日上三竿,紀山五虎中的其他三虎,馬勥、馬勁和滕戡,亦是紛紛來到草廳之內。
稍後,待嘍囉將早飯擺好,衛鶴亦是踏步進到廳中。
“誒?滕戣兄弟呢?”杜壆疑惑問道。
袁朗苦笑道:“許是還在貪睡,咱們弟兄吃酒,休要理他。”
杜壆想起滕戣的綽號,心下了然,也不說破,輕笑一聲,隻是拿起一個炊餅,咬了一口。
眾人用飯過半,滕戣方才姍姍來遲。
“諸位哥哥見諒,小弟來遲了!”滕戣拱手道。
“滕戣兄弟,那荊門花魁,滋味如何?”馬勁心直口快,擠眉弄眼叫道。
滕戣哈哈大笑道:“很潤!”
衛鶴眉頭一皺,心中對這滕戣不喜,竟然劫掠婦人上山,不是好漢所為。
坐在衛鶴身旁的馬勥,心思縝密,連忙低聲解釋道:“那女人,是荊門城一間青樓中的花魁,非是劫掠來的,乃是滕戣兄弟花大價錢錢請上山,本來早就應該派人送回,怎奈官軍圍剿,便一直留在山寨之中。”
見衛鶴臉色稍好,馬勥繼續說道:“彆看滕戣兄弟貪好女色,但向來不曾做過女的惡事,都是從山下青樓中,花錢請女子上山。”
滕戣一屁股坐了下來,舉起酒碗道:“叫哥哥們見笑了,小弟自罰一杯。”
袁朗嗬斥道:“滕戣,貪好女色,不是好漢的勾當,下不為例!”
滕戣訕訕一笑,道:“哥哥勿要惱怒,小弟沒個押寨夫人做伴,這世道,稍有姿色的好女人,都叫那有權有錢的給弄了,小弟隻能耍弄幾個青樓女子,不妨事的。”
袁朗見他竟然當著木蘭山兩位頭領的麵,說出這種有失好漢身份的混賬話,當下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便想拍案怒斥。
隻是未等發作,便見一個小嘍囉,跑進草廳內,單膝跪地,抱拳叫道:“寨主,山下大路旁,有三個過路的大漢,打翻了伏守的弟兄們。”
袁朗心中疑惑,問道:“三個大漢,是何模樣?”
小嘍囉答道:“其中一人,黝黑高大,拳腳功夫了得,隻他一人出手,便打翻了十多個弟兄。”
“對了,那領頭之人,臉上戴著一塊青銅麵具,遮掩住了麵目。”小嘍囉想起一事,連忙又道。
杜壆聞言,麵色凝重,開口問道:“那戴著麵具之人,可是穿著一身玄色衣服?”
小嘍囉點頭道:“好像是穿著黑色衣服。”
袁朗失聲叫道:“‘九霄神龍’張天道?”
杜壆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袁兄最好親自下山去看看,我與你同去。”
袁朗心中詫異不已,但仍是點點頭道:“有勞兄長,請。”
草廳中,一眾頭領,俱是放下手中碗碟,擁著袁朗和杜壆二人,又點起十數個嘍囉,開了寨門,下了紀山,來到山腳下。
那大路邊上,一位戴著青銅饕餮麵具之人,負手而立,似是在欣賞山間景色。
這人身後,則是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護衛在其左右。
三人的馬匹,則是鬆開韁繩,啃食路邊青草。
“可是梁山泊主‘九霄神龍’張寨主當麵?”袁朗抱拳叫道。
張正道轉過身,便見一行數人,由遠及近,自紀山下來。
當先七位散發江湖氣息的壯漢,一字散開,上下打量自己三人。
紀山不是隻有五虎,怎又多出二人?
張正道心中雖然疑慮,但仍是笑道:“可是‘赤麵虎’袁寨主?”
袁朗高聲回道:“正是在下。”
張正道這才抱拳回禮道:“久聞紀山五虎之名,今日路過貴寶地,怎奈貴寨中的弟兄們,似是看中我等寶馬,不得已,出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