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皺眉,怎麼誰都認識他,還叫他張二官,這他麼都是些什麼破爛稱呼。
張六人小鬼精,見他皺眉,知他心意,連忙嗬斥道:“叫大官人,以後莫要再稱呼二官了。”
夥計不敢反駁,堆笑道:“瞧小的這張破嘴,該打。”說完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大官人,今日,要買些什麼?店裡進了些新式絲綢,都是江南來的,可是要瞧瞧?”夥計推銷店裡的新貨。
張正道倒是無所謂,示意他拿出來瞧瞧。
夥計將江南來的那些新絲綢取了出來,一樣一樣介紹。
張正道卻是沒那耐心,隨手指了指其中的幾個顏色豔麗的布匹道:“每樣各來一匹,包好了放到車上,快些弄好,我還有事情呢。”
轉眼想起家中的俏金蓮,便又指著其中一個花色精美的布匹,道:“也來上一匹,張六,這個帶回家裡。”
夥計喜笑顏開,去裁剪張家大郎買下的布匹。
掌櫃的也出來與張正道攀談了兩句,還給他一個折扣,每匹布隻收他一千錢。
一共買了七匹布,共七千錢,也就是七貫錢,折算成銀兩就是七兩銀子,不算便宜。
倒也不是說這家店鋪坑騙於他,確實是張正道買的都是最新款的江南絲綢,質量和花式,那是沒得說。
不大一會兒,店裡的夥計,就將包好的布匹碼放到了車裡。
“走,去胭脂鋪。”張正道也沒上車,而是在前麵步行。
成衣鋪的老板目送他離去,聽見店裡的夥計嘟囔道:“張二官就是張二官,什麼大官人,咱清河縣,就一個大官人,是那西門大官人。”
老板嗬斥道:“少胡言亂語,還不乾活去。”
張正道又走了三五百步,便見到一家胭脂鋪子,跨步進了裡麵,又花了三兩銀子,買了一堆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堆放在車內。
“大官人,可是要去董姐兒那?”張六小心翼翼問道,他總覺得,今天的張懋徳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張正道輕“哼”一聲:“尋什麼董姐兒,去王三官家。”
張六大吃一驚,連忙道:“大官人,莫非是得了失心瘋不成,前些日子,您和王三官還打了一架,今天就這樣找上門去,豈不被他關門打……”
那個狗字,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張正道不耐煩道:“讓你帶路,你就帶路,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張六不敢忤逆於他,隻好牽著馬車,朝著清河縣的第一大戶王家的方向走。
此時已是下午未時,大概是兩三點鐘的時間。
張正道邁著四方步,不時碰見一些認識他的人。
“張二官,這是去哪裡呀?”
“二官,聽說你病了,可是好了?”
“二官,出門啊。”
越走越難受,怎麼大家都識得他,這個二官怎麼越聽越彆扭。
張六在心中偷笑不已,嘴上卻是嗬斥那些與張正道打招呼的人。
“以後叫大官人,記住了,不要叫錯了,不然去偷看你家李二姐洗澡。”張六喝道。
那人嘴巴一撇,瞅了一眼這狗仗人勢的東西,呸了一口:“你敢來,我就將大姐,嫁與你。”
張六大吃一驚,急忙拉著馬車加快腳步,越過了張正道,越走越急。
“張六,你跑什麼?”張正道大聲叫道。
張六頭也不回道:“大官人,還不快些走,他家大姐,生的怪模怪樣,三分似人,七分倒像鬼,張牙舞爪,活似人間的夜叉。”
張正道聽完,嚇得疾跑幾步,便又越過了張六。
二人帶著一馬車,竟似比賽一般,逃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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