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董姐兒那模樣,那身段,那性情,都是沒得挑的。”王婆將頭往近了湊湊,壓低聲音道:“老身可聽說了,王家三官這段時日,可是一直糾纏著董姐兒呢。”
“你就不怕董姐兒心一橫,最後真的跟了彆的男人?”王婆眼睛微眯,故作神秘。
張正道卻是樂了,這老太婆有意思啊,既然他與那董姐兒有著勾連,還用你在這說什麼媒。
王婆見張正道不為所動,接著道:“二官人,休怪老身直言,這女人嘛,要的是個知冷知熱的知心人,但凡受到一點冷落,便要忍不住挨光了。”
挨光就是偷人。
這老太婆真真令人刮目相看,這話都能說的出來。
張正道問道:“乾娘啊,說吧,收了董姐兒多少銀錢?”
王婆乾笑一聲,咳嗽了一下,這才接著道:“二官人說笑了,喝梅湯。”
張正道又喝了一口酸梅湯,放下碗,站起身,對著王婆道:“乾娘,我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至於董姐兒給您的錢,就當我孝敬您了,給您老準備的棺材本。”
說完,張正道就準備離去。
王婆見這平日裡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今日竟然如此油鹽不進,便也有氣,冷“哼”一聲:“不聽老身之言,二官人將來可莫要後悔。”
張正道豁然轉身,凝視著她道:“乾娘,我也勸您一句,這勸人挨光給那潘驢鄧小閒的事情,也少做為好,免得糟了報應。”
王婆卻是絲毫不懼,這麼多年,她什麼事情沒經曆過,就這張家二官,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能有什麼能耐。
要不是收了某人的幾個大錢,央求王婆使些手段,讓張二官把董姐兒明媒正娶的娶進門,老婆子才不會管這閒事。
張正道又道:“乾娘,這做人呐,還是善良些好。”
王婆卻叉腰道:“老身怎麼做人,用不著你這浪蕩子教。”
說罷,伸出手,叫道:“酸湯一碗,五文錢,不賒欠。”
一碗酸梅湯,還管他要錢,張正道今兒個,總算領教到這個老太婆的厲害。
豎起大拇指,張正道感慨道:“乾娘果然不愧是與人說媒的,真是會算計。”
隨即,張正道一撩衣袍,甩袖便走:“沒錢。”
張六急忙跟在他身後,小跑著引路。
王婆氣的直跳腳,卻也沒有追上去,等到張正道走遠之後,這才恢複如常,拿起桌上那半碗酸湯,喝了個一乾二淨。
“這張家二官,竟是換個人似的,定有古怪,隻是你猜錯了,給老身錢的,可不是那董姐兒。”王婆坐在茶坊裡,忍不住掩嘴偷笑。
卻說張正道走的遠了,對那董姐兒更加好奇了,這女人不簡單啊,竟會找王婆幫忙,一心想要進他張家內院,做個大娘子。
張六看出張正道麵色不對,便猶豫著說道:“大官人,你切莫聽那老虔婆瞎說,董姐兒定然不會這般做事。”
張正道笑道:“怎麼,你也收了那董姐兒的錢?”
張六急忙搖頭道:“小的可不敢。”說完緊走兩步,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敲了敲門。
“董姐兒,可在家?大官人來看你了。”張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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