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伯爵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沒睡好覺,笑道:“大官人,判的是脊杖二十,刺配孟州。”
張正道皺眉問道:“刺配孟州?”
一向是沉默寡言的謝希大回道:“是刺配孟州,那司法參軍依照朝廷的什麼法度,當堂判的。”
孟州,十字坡?
想到這裡,張正道眉頭又是一皺。
“大官人,武二哥發往孟州牢城營,已是甚好。”陸小乙見張正道皺眉,又繼續道:“若是刺配到那登州的沙門島,或者是通州的海門島,隻怕到時候武二哥這條性命,再難保全。”
聽到這裡,張正道的表情便也舒緩了一下,還好,至少不是刺配到那遠惡海島。
此時,有兩個流放之地,讓人聽之色變,便是沙門島和海門島,據說自大宋立國以來,朝廷多次大赦天下,卻從未有人自這二島生還返鄉。
“既然如此,小乙哥,你我二人便一路護送武二哥到那孟州牢城營。”張正道打定主意,決定陪武鬆走上這一遭,不為別事,隻為那十字坡上的酒家。
陸小乙卻是沒什麼意見,他投在張正道門下這段時間,所見所聞,比之以前那鳥氣日子,更為痛快。
祝麻子道:“大官人對武二哥真是義氣深重。”
張正道看了一眼這三個人證,連日來,卻也辛苦,且沒有節外生枝,甚為聽話。
“你們三人,將我這匹白馬,帶回陽穀縣,交給打理生藥鋪子的孫三照料。”張正道吩咐道,又想了想道:“另外,再賞你們每人十兩銀子,去孫三那裡領取。”
三人一聽,還有十兩銀子賞錢,俱是大喜,這位大官人可比西門慶那個假官人大方多了,隻這幾日,便得了二十兩的賞錢。
“謝謝大官人。”三人不停道謝。
張正道笑道:“正好我那生藥鋪子也缺人手,你們若是不嫌棄,便跟在孫三身邊聽用。”
這三個人,久在陽穀縣廝混,算是地頭蛇,其中的彎彎道道,懂得不少,或許也能用的上。
孫三畢竟是個外鄉人,又有那陽穀知縣和狄縣尉,對著自己的萬貫家財,虎視眈眈,不可不防。
祝麻子諂笑道:“若是能在大官人手下做事,小人願意,十分願意。”
應伯爵和謝希大對視一眼,亦是同時說道:“小人願意。”
收了三個幫閒,張正道心情大好,外加打死西門慶之事,已然了結,隻待到孟州牢城營,再與那施家父子,好生打點一下,用不上多久,等到趙官家大赦天下,武二哥便可釋放出來,返回鄉裡。
“好了,你們三人先回陽穀縣去,幫著孫三,好好打理生藥鋪。”張正道吩咐陸小乙去客店取那匹白馬來,交給祝麻子帶回陽穀縣。
這寒冬臘月的,騎著馬甚是痛苦,還不如坐車舒適。
陸小乙便回去客店,取了白馬,交給三人,打發他們離去了。
武鬆一案簡單明了,證據齊全,也不必囚在牢裡,等待六十日限滿斷結。
又等了半日時間,便見有兩個差人押著武鬆,自那司理院大獄之內出來,準備解赴孟州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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