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一眼瞧見站在一旁的張正道,心中雖是疑惑,卻也不與他說話,隻站在那裡,看向施管營。
“給囚徒去了行枷。”施管營吩咐。
自有軍漢上前,替武鬆摘掉了脖頸之上的枷鎖。
武鬆扭了扭脖頸,骨骼發出脆響,覺得舒緩許多。
施管營看了一眼一同進來的差撥,那差撥得了管營相公的眼色,隻以為要打這個不知好歹的囚徒。
“你這囚徒,可知太祖武德皇帝舊製?”差撥將眼睛一瞪,高聲叫道。
方才他去到關押武鬆的單身房裡,直以為這新來的囚徒是個識時務的人,通曉這牢城營裡規矩。
哪成想武鬆非但不主動獻上孝敬的銀兩,還言說隻有一對拳腳相送,氣的差撥勃然大怒。
聽見這索要錢財的鳥人喝問,武鬆大笑道:“什麼舊製,沒聽說過。”
差撥陰笑道:“但凡初到配軍,須打一百殺威棒。”
武鬆道:“要打便打,囉嗦做甚。”
這差撥看了一眼管營,見他沒有開口,便獰笑一聲,對著那五六個軍漢道:“兜拕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軍漢上前,準備將武鬆兜起來打。
武鬆卻叫道:“打便打,用不著兜住,我若躲閃,便不是好漢,我若喊疼,也不算好漢。”
那差撥見他還敢嘴硬,更覺憤怒。
武鬆繼續道:“若是打的輕了,我不快活,煩請用些氣力,替老爺鬆鬆筋骨。”
施管營這時開口道:“你這囚徒,真是好笑,怕是途中患病,傷了腦袋。”
武鬆將眼一瞪,回道:“你卻是說錯了,這一路之上,酒肉吃得,好不痛快。”
施管營笑道:“你這廝,倒是有些意思,這一百殺威棒,權且記下,待到日後你病好了再說。”
差撥見管營竟是不打了,有些疑惑,但是又不好開口詢問,隻是站在一旁,靜待管營吩咐。
哪成想,這武鬆是當真執拗,竟然道:“打便現在就打,不用記下,免得日後心裡還要天天記掛此事,好不煩躁。”
施管營頗為無語,看了一眼張正道,隻好揮手道:“這牢城營裡的天王堂,少個灑掃的看守,便罰你這囚徒,去那裡燒香掃地。”
差撥卻是吃了一驚,不明所以地看著管營,又看了一眼武鬆,最後突然看見廳中站著的張正道,若有所思。
施管營也不待武鬆說話,便令人將他押送去天王堂。
“謝得管營相公照顧,若是日後,官家大赦天下,還請相公可以高抬貴手,放武鬆還鄉。”張正道拱手一禮。
施管營道:“蔡相公的人,我自當照顧,小官人勿慮。”
那還在廳中的差撥,聽到這句話,便明白了管營為何不打殺這新來的囚徒武鬆了。
張正道又與施管營說笑了幾句,隨後又從懷裡取出十兩銀子,塞給那差撥,請他對武鬆加以周全。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