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莊正廳之內,扈太公端坐主位,一時有些沉默。
張正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不成要主動請罪,說自己不該調戲美少女扈三娘,還被老太公抓了個正著?
“呃,張知寨可有婚配?”扈太公暗自歎了口氣,主動問道。
張正道如實回道:“娶了一妻,身上帶孝,短時間內,不能過門。”
扈太公又是沉默深思。
二人尷尬坐著。
好在,隻過一會兒,便聽莊客來報,扈成回來了。
張正道便起身去往後麵一間準備好的房內,等待與欒廷玉相會。
卻說,扈太公在院子中迎到欒廷玉一行,他那三個徒弟,祝龍、祝虎、祝彪,儘皆陪著師傅來了。
眾人入了廳堂,分賓主落座,扈太公笑道:“煩請教師跑一趟,卻是老朽唐突。”
欒廷玉道:“老太公恁地多禮,扈家莊與祝家莊同氣連枝,互相走動,乃是應該。”
祝彪叫道:“太公,怎不見三娘?”
扈太公心中一沉,回道:“女兒家麵子窄,許是躲在房中。”
“煩請教師受累,指點小女一番。”扈太公當機立斷,吩咐扈成陪著欒廷玉去到後麵,與張正道相見。
扈太公則是坐在廳中,與祝家三兄弟說些閒話。
卻說欒廷玉在扈成的陪同下,來到一間房外,扈成敲了敲房門之後,推開屋門,請欒廷玉入內。
雖是心中疑惑,欒廷玉亦是邁步進屋,扈成則是在外將門關上,守在門口。
“可是欒廷玉教師?”張正道看著走進來的彪形大漢,起身抱拳說道。
欒廷玉眉頭微皺,不明扈太公如此行事之意,見屋中這位小官人開口詢問,隻是點頭道:“正是欒某。”
張正道請他坐下,笑道:“在下清河縣巡檢司新任知寨張正道,今日托扈太公,請欒教師過府,是有件事,要與教師商議。”
欒廷玉心中一動,回道:“早聽聞陽穀縣巡檢換了新任知寨,未想到卻在這裡相見。”
隨即又問道:“未知知寨尋欒某來,所為何事?”
張正道笑道:“我初任知寨,手中缺少可用之人,聽聞教師勇武,想要招攬教師入我巡檢司,掌管一路寨兵,不知教師意下如何?”
欒廷玉沉思不語。
張正道笑道:“我知欒教師有個師弟,喚作‘病尉遲’孫立,此刻已是升任登州兵馬提轄。”
“反觀欒教師,一身武藝,不輸於人,卻隻在村鎮上,屈居一個教師,不覺得有些可惜麼?”
張正道再次勸道:“我那巡檢司雖小,僅有三百寨兵,但是教師應該有所耳聞,我一到任,便統管了鄆州三縣巡檢職責。至於未來,教師以為,我會止步於此麼?”
欒廷玉此刻心亂如麻,多年習練本領,為的就是能有一個好前程,可惜天不遂人願,沒有伯樂賞識,隻能窩在祝家莊內,每日調教三個徒弟,以此度日。
如今,一條康莊大道擺在眼前,走,還是不走?
“還請知寨容我三思,祝莊主不曾虧待與我,若是輕易離他莊上,怕是傷了和氣。”欒廷玉思忖片刻,給了回複。
張正道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笑道:“欒教師,若是想通之後,可來清河縣巡檢司尋我。”
欒廷玉抱拳道:“承蒙知寨相公賞識,欒某自當好好思量。”
“雖然不能馬上答複知寨,但是欒某願為知寨舉薦一人,可執鞭墜鐙,為知寨效力。”欒廷玉繼續說道。
張正道眼睛一亮,問道:“欒教師要舉薦何人?”
欒廷玉道:“實不相瞞,此人乃是欒某的一母胞弟,喚作欒廷芳,有個諢號喚作‘雙刀’,善使兩柄凝霜飛雪日月刀,武藝與欒某不相上下,如今也在祝家莊內,無有營生。”
“若是知寨願意,欒某返回祝家莊內,說與我那弟弟聞聽,叫他投在知寨帳下,建功立業,博取功名。”欒廷玉道。
張正道心中大喜,卻故作姿態拿捏,思忖一下,方才道:“如此甚好,若是欒教師亦能投在帳下,我得教師兄弟二人相助,必有一番功業。”
欒廷玉苦笑一聲,道:“欒某頗受祝朝奉恩待,此事還需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