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笑道:“好,就再請二哥一碗酒吃。”
言罷,又篩了一碗酒來。
陳二這回卻是沒有一飲而儘,而是用小口嘬著,細細品味。
“陳二哥,後來呢?”酒保追問道。
陳二繼續說道:“後來那夥賊人衝了出來,連番砍死了好幾個腿腳慢的土兵。”
“那齊巡檢帶著七八十個人,愣是一個賊人都沒抓住,還折損了好幾個土兵,氣的知縣相公直跳腳。”陳二說到這裡,搖頭歎道:“這些巡檢土兵,真是廢物。”
酒保追問:“那些賊人凶惡的很,據說打頭的那個,甚是不好招惹。”
陳二一拍大腿,叫道:“可不是麼,知縣相公後來又命齊巡檢點起人手,再來野豬林抓賊。”
“那齊巡檢還敢來?”酒保好奇不已。
“知縣相公下了嚴令,他怎敢不來。”陳二道:“這次,隻帶來五六十號人,離著那林子遠遠的,不敢靠近。”
“這回那夥賊人卻是沒出來,齊巡檢等了半日,不見動靜,便壯著膽子,帶人進了林子,尋了一圈,也沒瞧見一個賊人的蹤跡。”陳二笑道。
酒保疑惑道:“那怎麼知道這夥賊人去了大名府方向?”
陳二道:“有人從故城鎮回來,說有一夥賊人接連打劫了不少行人,害了不少性命,往大名府方向去了。”
“莫非這夥人想要去那大名府周邊劫掠?”酒保猜測問道。
陳二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總之那夥賊人離了這裡,就是喜事一樁,若不然,那野豬林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自從那夥賊人來了之後,我隻能在周邊打些木柴賣到城裡去,那些賺錢的野味,實難再獵到了。”陳二將碗裡剩下的一點酒水,都灌入口中,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起身笑道:“等到明天,我去那林子裡獵些好野味出來,拿去城中發賣,到時候再來吃個痛快。”
說完,便踏步出了酒店,投後麵的溪村去了。
酒保兀自欣喜不已,這夥壓在心頭的賊人終於走了。
欒廷芳道:“知寨,若是那漢子說的不假,隻怕這夥賊寇,已經去了大名府。”
張正道開口道:“那大名府乃是河北東路重鎮,諸路客商雲集,周邊鄉野富庶,若是去那裡劫掠,倒也好過守著這處無甚麼人煙的猛惡林子。”
“隻是那大名府兵馬雄壯,若是惹得州府注意,隻需派出一隊禁軍,頃刻間就會被一一剿殺。”欒廷芳道。
張正道搖頭道:“這夥賊人應該不蠢,許是借道往北去了。”
“知寨,我們要怎麼辦?”欒廷芳問道。
張正道想了想,道:“咱們也去大名府,沿途若是打探到消息,便除了這夥賊人。”
那酒保聞聽這一番話,讚歎道:“好漢真是俠義心腸。”
眾人吃過酒肉,結算了飯錢,離了這處村店,又在附近的村鎮尋了一間客店,歇息了一夜。
翌日一早,張正道一行,便沿著官道,向西北大名府方向趕路。穿州過府,途中遇店投宿,不時打探一下那夥賊人的行蹤。
眾人走走停停,隻十數日,便到了大名府地界,隻是過了故城鎮之後,那夥賊人竟似泥入大海,杳無音訊。
見沒了這夥賊人的消息,張正道索性便帶人趕往北京大名府。
來到城外,但見這座河北重鎮,城高地險,塹闊濠深,敵樓雄壯,錢糧浩大,端是好一座堅城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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