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扶起酒保,直言道:“我們弟兄就是為剿除這夥賊人而來。”
酒保大喜道:“若是好漢能替俺們除害,小人……”
這酒保一咬牙,下狠心道:“小人情願不收好漢們飯錢。”
欒廷芳笑道:“你這漢子,倒也是個伶俐人。”
張正道皺眉道:“隻是那夥賊人,行蹤不定,又無人知曉他們的落腳之處,有些棘手。”
酒保亦是犯難,他一個店家,雖說知道些這夥賊人的事跡,卻也不清楚如今他們流竄到了哪裡。
見事情無解,張正道吩咐道:“兄弟們,吃飽了再說。”
見知寨發話,這十個漢子,甩開腮幫子開吃。
平日裡,那巡檢寨中,有口飯吃都是極好的了,零星再有點葷腥,已是等同於過年。
看著這滿桌的豬羊肉,他們早已饞的是,偷偷直咽口水。
張正道細嚼慢咽,吃著飯食,思忖著接下來要如何處置。
是繼續在附近鄉野打探,還是直接趕往大名府。
眾人正吃著酒肉,門簾掀起,一個瘦弱的漢子鑽進屋裡。
這漢子大叫道:“劉三哥,有大好事啊!”
酒保認識眼前這瘦弱漢子,連忙問道:“陳二哥,有什麼大好事?”
那瘦弱漢子陳二,坐到一張空位上,摘下頭頂的遮陽鬥笠,給自己扇風降熱。
“先喝口水。”陳二說完,將目光彙聚到張正道一行人的桌案上。
酒保打了一碗清水,遞給他,笑著問道:“陳二哥,可要吃兩角酒?”
陳二咽了咽口水,想起身上沒錢,當下搖頭道:“算了,今日不吃酒了。”
端起碗,將清水都喝了,而後長舒一口氣道:“你知道最近冒出來的那夥流寇麼?”
張正道見這漢子說起此事,便豎起耳朵傾聽。
酒保苦著臉道:“陳二哥,若是這夥賊人出來劫掠村子,小弟這酒店,隻怕是難以保下。”
陳二笑道:“那夥賊人已經被趕跑了。”
酒保好奇問道:“趕到哪裡去了?”
陳二回道:“我聽縣衙的李都頭說,那夥賊人已經逃離了野豬林,往大名府方向去了。”
酒保大喜,叫道:“真的?”
陳二笑道:“自然是真的,這夥賊人害了不少過路人,知縣相公也是甚為煩惱,安排巡檢司的土兵,去野豬林殺賊,隻是那些土兵,欺負咱們平頭百姓倒是耀武揚威,真碰了到賊人,一個個腿軟的都走不了路了。”
“聽說那齊巡檢帶著七八十人,在那林子外麵轉悠了半日,硬是沒敢進去。”陳二賣弄著從縣衙裡聽來的消息,又將空碗舉起,道:“再給我倒點水,這老天爺怎地這般不體桖百姓,熱的發慌。”
酒保拿起碗,這回卻篩了一碗酒來。
陳二喝了一口,見是酒水,連忙一飲而儘,心滿意足道:“我卻沒錢給你。”
酒保道:“今日高興,算我請二哥吃的。”
“那再來一碗。”陳二順杆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