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便是農家六堂的長老等人、六賢塚的弟子等人,實力也是不弱。
再者,便是昔年烈山堂田言,她麾下也有不少人手,對比來看,和陳勝相差不小。
但。
那個吃裡扒外的賤女子田言投靠了秦國,尋常手段還真處理不了她,尤其她這些年來基本上都不出現在中原。
若是出現,非得被許多農家弟子砍死。
武臣是陳勝的人,武臣做的事情,農家是否會有反對之人?絕對有!是否會有想要殺他的人?
應該也有吧。
這裡是魏地,以北就是趙地了。
遊俠之風很是濃鬱,殺人不是大事。
彭越!
此次應邀前來彭越這裡一趟,怎麼就……就遇到這等事了?思忖之,就令人心中多不自在。
殺人?
性命危險?
不會吧。
彭越自己?
有人要殺他?
“我也聽過那些消息,不至於為真吧?”
“要殺我等?”
“誰膽子那麼大?”
“……”
“彭越,你是否多心了。”
“以你手中的力量,巨野澤之地,誰是你的對手?就算那些人聯起手來,也是一樣。”
“至於我等?”
“當不至於真有那個危險事吧?應該……應該不會吧?”
“……”
“怎麼說著說著我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彭越老兄,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真嚇到我了。”
“那些消息雖有耳聞,可……中原水災眼看著就要過去了,可見消息為假的可能性為大。”
“至於說因鹹陽獎賞之故?”
“這……不會吧?”
“現在來看,鹹陽那裡是否有獎賞還不好說,真有獎賞了,我等也非秦人,那些人也找不到咱們頭上吧?”
“……”
“彭越老弟,你說你……好端端的相請我等來吃酒,來玩鬨,現在又說那些危險的事情。”
“純心讓老子心中不痛快。”
“唉,當初做那些事的時候,老子其實就有些不讚同,可……大人他們覺得可以試一試,事情落在我身上了。”
“一晃,事情就過去了。”
“真有危險?”
“真有性命危險的話,那老子可就冤枉了。”
“……”
“現在在說那些有什麼用?”
“那件事是許多人一起定下的,你當初若是不願意接受,誰也不會強求的,有的是人願意領下。”
“有一些危險,好處也是有的。”
“性命生死?”
“彭越老兄,照你這樣說,倘若鹹陽的獎賞真正下來,一些事情就不好說了?”
“……”
整個樓船二層之地有一次嘈雜起來。
一些事,本來沒有多想,真的沒有多想。
現在!
聽著彭越的語氣,還有彭越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有諸人所言的亂七八糟之事。
再加上此時此刻房間內的沉悶氣息。
混雜一處。
一道道更為散亂的聲音交錯而起,有些後悔,有些驚疑,有些鎮定,有些歎息,有些不語,有些沉默……。
“諸位,諸位!”
“剛才所言,都是我猜測所言,不一定為真,不一定是真的,畢竟……許多人隻是那樣說一說。”
“以我等之力,整個中原區域,有那般心思的人會有,能夠有力量的人出手?絕對不多。”
“我在巨野澤多年,還是收羅了一些好手的,想來你等也是一樣,接下來一段時間,出入內外儘可能謹慎一些,想來問題不大。”
“也許,那些人隻會來找我的麻煩。”
“哈哈,怪我,怪我,這一次請諸位兄弟前來是好好歡快的,因我之故,引得諸位兄弟愁惱了。”
“不說了,不說了。”
“待會就讓人把船靠岸,一個個美人安排起來,諸位兄弟先好好受用受用。”
“……”
百十個呼吸過後,彭越才出言勉強將眼前的嘈亂之象壓下。
歉意不斷,快步行至房門處。
“彭越,你剛才說的話還真是將我嚇住了。”
“農家!”
“農家應該不會有那般人事吧?”
武臣麵上不太好看,握著手中還剩下一半酒水的杯盞,不住在案幾上橐橐而動。
比起外人,自己這個農家弟子對於農家更加了解。
性命生死?
有人會要自己的命?
應該不會。
農家內部,儘管有人不太同意,大體還是不為搗亂的,隻是想要看一看法子是否可行。
還有鹹陽是否會有獎賞落下,若是落下,對於農家接下來的動靜會有相當好處。
農家六堂的損失之力,也會得到快速的補充。
現在。
一些事才剛剛開始,就有人要殺自己?
完全沒有道理的。
農家!
若然不是農家內部之人呢?
是中原的一些人?
一些性情比較狠辣極性的人?
有可能!
然。
如彭越所言,自己身邊好手不少,除非多個化神出手,不然,自己不會有事的。
若說不害怕!
不能夠。
既如此,接下來返回農家核心之地避一避風頭?等事情徹底過去了再說?
比起申陽、司馬他們那些人,農家的守禦之力還是足夠的。
“武臣兄弟,勿要多思了。”
“總之從今天開始,小心無大錯。”
“……”
“不好,小心,小心!”
“……”
咻!咻!咻!
咻!咻!
……
彭越神情鬆緩,含笑而應,如剛才所言,沒有在那件事上多說,畢竟都隻是聽聞的消息。
真假都難分。
多為驚醒。
伸手打開房門,便是看到手下的侍從在外。
正要給予吩咐靠岸,剛有開口,耳朵陡然豎起,整個魁碩的身子更是驟然緊繃起來。
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整個人直接蹲了下來。
是時。
一支支沾染寒芒的白色羽箭從窗外飛射,徑直透過單薄的窗紗、窗紙,無序射入房間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