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華偉手中木劍應聲而斷,卻仍保持著直刺的姿勢。半截劍尖距成不憂咽喉僅餘半寸,木屑紛揚飄落在成不憂驚駭的麵容上。成不憂雙眼圓睜,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呼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
廳內一片死寂,唯有成不憂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承讓。”
易華偉撤劍後退,臉上紫氣漸漸褪去,神色恢複如常,氣息也平穩下來。
就在此時,封不平突然閃身插入兩人之間,動作迅速。長劍出鞘三寸,大聲道:“小輩好毒辣的手段!”
“還有你們毒辣嗎?”
話音未落,寧中則身形一閃,快如閃電。手中佩劍已架在封不平頸側,動作之快,封不平竟沒看清對方何時出手。劍鋒寒意激得封不平頸後寒毛直豎,身體瞬間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封先生,”
寧中則語聲冷若冰霜,一字一頓地說道,“華山正氣堂前,容不得外人撒野。”
劍尖微微顫動,在封不平頸側壓出一道血線,鮮血緩緩滲出。
陸柏原本按在判官筆上的手指緩緩鬆開,他看著眼前局勢,終究沒敢妄動,眼神中滿是忌憚。
易華偉臉不紅氣不喘,神色恭敬地轉身向嶽不群行禮,說道:“弟子僭越,請師父責罰。”
嶽不群神色平靜,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拂袖輕輕一揮,地上斷劍便被卷到手中,溫言說道:“你為本門而戰,何罪之有?”
嶽不群轉頭看向麵如死灰的成不憂,微微歎了口氣,說道:
“成兄,勝負已分,請回罷。”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個紫霞神功!”
成不憂突然狂笑出聲,笑聲中帶著幾分淒厲,聽得眾人脊背發涼。踉踉蹌蹌走向廳外,口中喃喃自語:“好一個氣宗……好一個紫霞功……”
行至門檻處,突然駐足,反手將毒劍擲向廳中匾額。
寧中則眼疾手快,揮劍擊落毒刃。就在這一瞬間,封陸二人已架著成不憂,快速消失在院牆之外,隻留下空蕩蕩的庭院,和眾人各異的神情。
嶽不群負手而立,麵色凝重,眼神中透著幾分憂慮與思索。轉身看向身旁的嶽靈珊,緩緩開口道:“你傳我號令,讓大家在正氣堂上聚集。”
“是!”
嶽靈珊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路間。
片刻之間,華山群弟子紛紛從各處趕來,陸續在正氣堂中按序站立。
嶽不群走向居中的交椅,緩緩坐下。挺直脊背,雙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目光掃視著堂下的弟子,寧中則緊隨其後,在側位坐下。
嶽不群一瞥之間,見弟子均已到齊,微微頷首,清了清嗓子,緩緩道:
“我派上代前輩之中,有些人練功時誤入歧途,一味勤練劍法,忽略了氣功。”
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殊不知天下上乘武功,無不以氣功為根基,倘若氣功練不到家,劍法再精,終究不能登峰造極。
可歎這些前輩們執迷不悟,自行其是,居然自成一宗,稱為華山劍宗,而指我正宗功夫為華山氣宗。氣宗和劍宗之爭,遷延數十年,大大阻撓了我派的發揚光大,實堪浩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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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嶽不群長長歎了口氣,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掃過堂下的一眾弟子,繼續道:
“但正邪是非,最終必然分明。二十五年前,劍宗一敗塗地,退出了華山一派,由為師執掌門戶,直至今日。
不料本派棄徒封不平、成不憂等人,不知使了甚麼手段,竟騙信了五嶽劍派左盟主,手持令旗,來奪華山掌門之位。”
說到此處,嶽不群眉頭微皺,眼中透出些許無奈:
“為師接任我派掌門多年,俗務紛紜,五派聚會,更是口舌甚多,早想退位讓賢,以便靜下心來,精研我派上乘氣功心法,有人肯代我之勞,原是求之不得之事。”
“萬萬不可啊,師父!!”
高根明向前邁出一步,抱拳道:“師父,劍宗封不平這些棄徒,早都已入了魔道,跟魔教教徒不相上下。他們便要再入我門,也是萬萬不許,怎能任由他們癡心妄想的來接掌本派門戶?”
他神色激動,臉上帶著義憤填膺的神情,說完後,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勞德諾、梁發、施戴子等弟子紛紛附和。勞德諾雙手握拳:“決不容這些大膽狂徒的陰謀得逞。”
梁發也大聲符合道:“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施戴子則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嶽不群見眾弟子群情激昂,微微一笑,抬起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待眾人平靜下來,才緩緩說道:“我自己做不做掌門,實是小事一件。隻是劍宗的左道之士倘若統率了我派,華山一派數百年來博大精純的武學毀於一旦,咱們死後,有何麵目去見本派的列代先輩?而華山派的名頭,從此也將在江湖上為人所不齒了。”
勞德諾等紛紛搖頭,齊道:“是啊,是啊!那怎麼成?”
嶽不群再次掃視了一圈眾弟子,說道:“單是封不平等這幾個劍宗棄徒,那也殊不足慮,但他們既請到了五嶽劍派的令旗,又勾結了嵩山、泰山、衡山各派的人物,倒也不可小覷了。咱們即日動身,上嵩山去見左盟主,和他評一評這個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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