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在山巔回蕩,驚起陣陣飛鳥。
嶽不群抬起手,掌心向下輕輕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待周遭稍顯平靜,他才緩緩開口:“比劍奪帥,原也是一法。隻不過我五嶽劍派合而為一,本意是減少門戶紛爭,以求武林中同道和睦友愛。因此比武隻可點到為止,一分勝敗便須住手,切不可傷殘性命。否則可大違我五派合並的本意了。”
眾人聽他條理清晰地說出這番話,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開始思索其中的道理。
這時,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從人群中站出來,甕聲甕氣地說道:“點到為止固然好,但刀劍不長眼,真有死傷,那也是自己晦氣,怪得誰來?”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緊接著高聲道:“倘若怕死怕傷,不如躲在家裡抱娃娃,又何必來奪這五嶽派的掌門?”
這話一出口,群雄頓時哄笑起來,氣氛再次變得喧鬨。
嶽不群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說道:“話雖如此,總是以不傷和氣為妙。在下有幾點淺見,說出來請各位參詳參詳。”
他話還沒說完,便有人不耐煩地叫嚷起來:“快動手打,又說些甚麼了?”
但也有人立刻反駁:“彆瞎搗亂,且聽嶽先生說甚麼話。”先前那人一聽,立馬回罵道:“誰搗亂了?你回家問你大妹子去!”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也不甘示弱地對罵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嶽不群見狀,運起內力,高聲說道:“哪一個有資格參與比武奪帥,可得有個規定……”
他內力充沛,聲音一出,便將那對罵之人的汙言穢語壓了下去。
眾人隻聽他繼續道:“比武奪帥,這帥是五嶽派之帥,因此若不是五嶽派門下,不論他有通天本領,可也不能見獵心喜,一時手癢,下場角逐。否則的話,爭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卻不是為決定五嶽派掌門了。”
群雄聽了,紛紛點頭,齊聲應道:“對!不是五嶽派門下,自消不能下場比武。”
不過,也有個彆人在一旁小聲嘀咕:“大夥兒亂打一起,爭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也不錯啊。”這人明顯是在胡鬨,旁人都隻當沒聽見,沒人理會他。
嶽不群見眾人基本達成共識,便接著說道:“至於如何比武,方不致傷殘人命,不傷同門和氣,請左先生一抒宏論。”
說著,他轉頭看向左冷禪,目光平和卻又帶著幾分探尋。
左冷禪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冷冷地說道:“既然動上了手,定要不可傷殘人命,不得傷了同門和氣,那可為難得緊。不知嶽先生有何高見?”
嶽不群神色坦然,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在下以為,最好是請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丐幫解幫主等幾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出作公證。誰勝誰敗,由他們幾位評定,免得比武之人纏鬥不休。咱們隻分高下,不決生死。”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善哉,善哉!‘隻分高下,不決生死’這八個字,便消弭了無數血光之災,左先生意下如何?”
左冷禪心裡暗自思量,麵上卻不動聲色,過了片刻才說道:“這是大師對敝派慈悲眷顧,自當遵從。原來的五嶽劍派五派,每一派隻能派出一人比武奪帥,否則每一派都出數百人,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方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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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聽了,雖覺得五嶽劍派每派隻出一人比武,五派便隻有五人,未免太過冷清,不夠熱鬨。但轉念一想,這五派若都是掌門人出手,他本派中人決不會有人向他挑戰。正猶豫間,隻聽得嵩山派中數百人大聲附和,聲勢浩大。在這一片附和聲中,旁人即便心有不滿,也不好再提出異議。
左冷禪目光如隼,直勾勾地盯著嶽不群,開口道:“看來嶽先生倒是有幾分把握了。”
嶽不群嘴角微微上揚,不疾不徐地說道:“在下的武功劍法,比之少林派方證大師、武當派衝虛道長,以及丐幫解幫主諸位前輩英雄,那可是望塵莫及。”
他說得謙遜,語調平和,可這番話一出口,左冷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嶽不群提及方證大師等三人,唯獨落下左冷禪,個中深意,在場眾人一聽便知,這分明是暗指自己比武實力比左冷禪更勝一籌。
樂厚在一旁瞧出端倪,上前一步,高聲問道:“比之左掌門卻又如何?”
嶽不群目光轉向樂厚,神色坦然,答道:“在下和左兄神交多年,相互推重。嵩山華山兩派劍法,各擅勝場,數百年來從未分過高下。樂兄這一句話,在下可難答得很了。”
言辭之間,不卑不亢,看似在回避正麵比較,實則巧妙地將自己與左冷禪置於對等地位,甚至隱隱有壓過一頭之勢。
樂厚哪肯罷休,緊追不放:“聽嶽先生的口氣,倒似乎自以為比左掌門強著些兒?”
嶽不群神色未變,微微仰頭,目光看向遠方,緩緩說道:“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較量武功高低,自古賢者所難免,在下久存向左師兄討教之心。隻是今日五嶽派新建,掌門人尚未推出,在下倘若和左師兄比劍,倒似是來爭做這五嶽派掌門一般,那不免惹人閒話了。”
他說得委婉,卻字字暗藏機鋒,既表明自己有比武的意願,又將自己置於道德高地,讓人挑不出毛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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