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陌刀騎士齊齊暴喝,借助戰馬前衝的巨大勢能,雙臂肌肉賁張,奮力揮出那恐怖的巨大長刃!
刹那間,一片令人窒息的寒光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哢嚓!哢嚓!哢嚓!一連串令人牙酸的撕裂破碎聲密集響起!
那些足以承受普通刀劈槍刺的堅固木樁草人,在這恐怖的陌刀陣前,如同紙糊泥捏一般,瞬間被劈得粉碎!木屑紛飛,草絮狂舞!甚至有些草人被整個從中劈開,撕裂成兩半!
一刀之威,竟至於斯!
陌刀陣毫不停留,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碾過“敵陣”,留下身後一片狼藉的破碎殘骸。
整個衝陣、劈斬、破陣的過程,乾脆利落,暴力至極,充滿了一種極致的力量感和破壞力!
望樓之上,一片死寂。
程咬金張著大嘴,半天合不攏,額頭上甚至滲出了冷汗,半晌才喃喃道:“俺…俺的娘咧…這…這要是對著俺的陣衝過來…這怎麼擋?!扛著巨盾也得被連人帶盾劈碎了啊!”
徐世積臉色無比凝重,甚至帶著一絲蒼白。他精通兵法,如何看不出這支恐怖騎兵在戰場上的價值?這簡直就是用來摧毀一切硬陣、撕開一切防禦的絕世凶器!
在平原野戰之上,誰能正麵抵擋這種力量的衝擊?瓦崗最精銳的騎兵在這支鐵騎麵前,恐怕如同紙鳶般脆弱。他腦海中飛速推演著各種戰術,卻發現似乎都難以有效克製這種純粹的、碾壓性的力量。
王伯當的手心早已滿是汗水。他仿佛已經看到,在那陌刀揮落的瞬間,血肉橫飛、人馬俱碎的慘烈景象。這是一種超越了個人勇武的戰爭力量,讓他這個素來以勇猛著稱的猛將,都感到一陣心悸。他引以為傲的箭術,在那厚重的盔甲麵前,恐怕收效甚微。
良久,徐世積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乾澀地問道:“如此強軍…不知統帥是…?”
年輕執事恭敬答道:“此乃‘陌刀營’,目前暫由盟主親自調度。日常操練則由宋閥主麾下猛將,‘地刀’宋智將軍負責督導。”
“宋智…‘地刀’…”
徐世積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駭浪稍平,卻又湧起更深的感慨。天刀宋缺的弟弟,果然也非庸碌之輩。而那位無名盟主,竟能駕馭如此人物,練出如此強兵…
烈日依舊灼烤著校場,空氣中的熱浪扭曲著視線,但那震天的喊殺聲、鏗鏘的金鐵交鳴聲、沉悶如雷的腳步聲卻愈發激昂。
三人都沉默了下來,久久凝視著下方那支紀律嚴明、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戰法新穎甚至超乎想象的軍隊。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無法掩飾的震撼、驚歎,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是對一種全新而強大的戰爭模式的認知衝擊,是對自身過往經驗的顛覆,更是對那位能締造出這一切的、深不可測的盟主產生了愈發深刻的敬畏與好奇。
望樓下,那年輕執事見三位將軍仍沉浸在校場演武帶來的震撼中,便安靜侍立一旁,並未催促。直到程咬金長長呼出一口帶著鐵鏽味的灼熱氣息,喃喃道:“他奶奶的…看了這些,俺老程以前打的仗,感覺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執事這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恭敬道:“三位將軍,校場演武乃日常操練,雖可見軍容之盛,然一支強軍之根本,遠不止於此。若三位尚有興致,屬下可引三位前往軍中兵器庫、軍醫處等處一觀。”
徐世積率先回過神來,立刻道:“有勞執事!正欲請教!”
軍陣之威固然可怖,但支撐持續作戰能力的,往往是更深層的後勤、裝備與製度。王伯當和程咬金也立刻點頭。
執事躬身引路,三人下了望樓,並未騎馬,而是步行穿過一片片劃分整齊的營區。
越往裡走,越發感到這天道盟軍營的不同尋常。營區道路皆以碎石鋪就,平整堅實,兩側挖有排水溝渠,異常潔淨,幾乎看不到垃圾汙物。一隊隊士卒往來巡哨,軍容嚴整,見到他們雖不認識,但看執事出示的令牌後,皆依律行禮,目光銳利而警惕,卻無絲毫驕橫懈怠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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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來到的是位於營區西北角的一處巨大庫區,外圍有高達一丈的磚牆環繞,門口哨卡林立,守衛森嚴。驗過數次令牌後,方才得以進入。
一踏入庫區,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股濃重的桐油、鐵鏽和皮革混合的氣息。眼前是數十排如同巨獸匍匐般的巨大倉房,皆以磚石砌成,屋頂高聳,通風極佳。
執事引他們進入其中一間標注著“甲胄叁庫”的倉房。
倉房內部極其寬敞高大,光線從高處的氣窗照射下來,形成道道光柱。裡麵整齊排列著無數巨大的木架,架上分門彆類、密密麻麻地掛滿了各式甲胄。從輕便的皮甲、鑲鐵甲,到沉重的明光鎧、鎖子甲,乃至他們剛才所見陌刀騎那種式樣奇特的全身板甲,幾乎應有儘有!每一件甲胄都擦拭得乾乾淨淨,塗抹著防鏽的油脂,在光線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數量之多,品類之全,令人瞠目。
“這…這也太多了吧?!”
程咬金眼睛瞪得溜圓,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副掛在近前的黑色板甲,卻被旁邊一名麵無表情的庫吏用眼神製止。
執事解釋道:“此乃甲胄庫之一。盟內規製,所有軍械甲胄,皆由工坊統一製式打造,編號入冊,依各軍員額、任務配發。戰時損毀、戰後回收,皆有嚴格流程。日常保養,每五日一小檢,旬日一大檢,若有缺損鏽蝕,需立即上報更換或修繕。”
他指了指庫房一角,那裡有十幾名工匠正在忙碌,有的在修補甲葉,有的在鞣製皮革,有的在調試機括。
王伯當走到一排弩機架前,拿起一架製式勁弩,入手沉重,結構精巧,弩身上還刻有編號和工匠印記。他試著扳了扳弩機,力道均勻,簧力強勁,不由歎道:“皆是上等精良之作!比我瓦崗…咳,比許多官軍武庫中的存貨還要好上數倍!”
徐世積則更關注細節,他發現所有木架、箱籠都離地尺餘,下有防潮的木炭石灰,庫內乾燥通風,管理極其嚴謹,不由暗自點頭。這絕非一時之功,而是長期嚴格執行製度的結果。
接著,他們又參觀了相鄰的“兵刃庫”。同樣令人震撼的景象:長槍如林、橫刀似雪、箭簇成山…尤其是那恐怖的陌刀,單獨存放在一個區域,如同沉睡的凶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執事道:“盟主有令,‘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士卒乃盟中手足,豈可使之持陋械以搏命?故盟內於軍工製造投入極巨,宋閥、飛馬牧場、乃至原竟陵、襄陽之工匠皆被有效組織,日夜趕工,確保軍備充足、精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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