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道：“方總，在雲瀾江那一次被追殺的時候，你的通訊玉沒壞吧？應該在戒指裡？”
“青爺果然睿智！”
方徹爽快點頭：“那段時間……我連看看的時間都沒有。”
雪長青長長的歎口氣：“看來我果然是被賣了。想不到莫敢雲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會出賣人。”
“沒辦法。因為青爺你這次來要說的事，我沒辦法。”
方徹笑了笑：“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方徹所謂的訛詐，一方麵不過是拉近關係，而另一方麵則是用這種辦法告訴雪長青：你彆出口。
彆說出來。
你那事兒，我辦不了。
自從那天見麵後，夜夢就偷偷告訴了莫敢雲可以通訊的消息，然後莫敢雲這幾天裡麵就跟說評書的一般，細細的把所有事兒都說了過來。
其他東雲玉風向東等人也都是一樣。
將所有事情都彙報了一遍。
現在方徹的通訊玉上，不客氣的說，全部扒下來就是以各位兄弟本人為主角的驚心動魄八部幾百萬字的！
而且莫敢雲等人專門提醒：青爺現在很為難，因為封雲和夜魔的壓力。
這是屬於年輕一輩的事情。
“為何？”
雪長青皺起眉頭，看著方徹：“方總，對付封雲，乃是咱們守護者的大事啊。”
方徹沉默了一下，道：“青爺，您還是挑明了。”
雪長青輕輕歎息：“因為我沒辦法，麵對封雲，麵對封雲和夜魔，我幾乎等於孤軍無援。壓力太大了。”
方徹臉上露出來蒼涼的神色，輕聲道：“青爺，您這個要求，換成雲瀾江之前，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那時候，我天不怕地不怕。”
“夜魔不是我的對手，而且經過陰陽界的曆練之後，自認也對封雲有了幾分了解。”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會答應。”
他抬起頭，眼神疲倦而落寞：“但現在的我，無法答應。因為現在的夜魔……吹一口氣就幾乎能把我吹死，差距，已經大的可怕了。”
“我現在是一個重傷未愈根源受損的聖者九品，而夜魔……恐怕在我還沒恢複身體的時候，就可以聖皇了。”
“我看似隻是損失了三月到十二月這九個多月的時間，但青爺你知道我錯過了太多。而這樣的差距，近乎於無法彌補。”
方徹落寞的說道：“所以，我知道您今天來要談什麼。但我隻能對這個問題回避。”
“第一武力我勝不了夜魔，第二我智力也抵不過封雲。而與青爺您聯手，做出來的決定，往往牽扯很大很大！一句話，就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甚至會影響全局，影響後世！”
方徹苦笑一聲：“青爺！您覺得我現在，還能擔負得起這樣的責任嗎？或者說，我還敢嗎？我自認功勳蓋世的時候，都被殺於雲瀾江，若是真的犯了錯誤……”
他淡淡的笑了笑：“青爺姓雪，我姓方。”
“我隻是昏迷了八九個月，但是封雲卻在三方天地，成長了一百年。”
方徹道：“青爺，一百年的時間增長的智慧和經驗，現在的封雲，與陰陽界的封雲，已經是截然不同，判若兩人。而我若是用之前的眼光去給青爺你提意見，你敢聽嗎？”
雪長青默然，長歎。
臉色鬱鬱。
道：“此事的確是……哎！”
他長歎一口氣。
方徹說的都是實話。
不管是自己還是封雲或者夜魔，都在三方天地裡成長了一百年，這一百年的修為可以被收回，但是被磨煉的心境，戰鬥的經驗，人生的智慧感悟，沉澱……卻都是收不回的。
現在雪長青無比的憤恨那一場陷害方總的陰謀。
方徹說的話是正確的。
或許原本的方總可以力壓夜魔，如果方總進入三方天地，也可以一路壓著夜魔一起成長起來。但夜魔如今已經遙遙領先！
或許原本的方總能夠對抗封雲，但是現在……封雲也已經脫胎換骨。
而方總還停留在九個月前。
不對，應該是一百年前！這能一樣？
原本旗鼓相當的對手，一方麵增加了百年經驗，一方麵卻裹足不前毫無寸進。差距會拉到多大？
“是我有些著急了。”
雪長青無奈的苦笑，道：“今日前來，也是有些話，想要和方總說。”
他笑笑，道：“隻是說，隻是聽。”
方徹緩緩點頭，倒茶：“洗耳恭聽。”
雪長青正襟危坐，輕聲道：“我自幼承受教育正統，從小按部就班，雪家家訓首要一點就是：莫要對不住祖宗榮耀！”
“家族聲威，前輩功勳，祖宗榮耀；在每一個雪家子孫心裡，都是重如山嶽！而且，這是從不懂事的時候就開始的教育，方總您可以視之為大家族的……洗腦。”
雪長青道。
“我懂。”方徹認真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