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大作,風聲如鬼哭,儘管範圍隻局限於二皇女的彆宮附近,但那種嘈雜混亂之感,像是要打碎一切的意境已經出來了。
什麼平行次元的自己,什麼暫時斬斷了因果聯係,所以她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甘蔗……
二皇女現在愜意於聆聽窗外大雨敲打窗戶的聲音,已經不願去想那些費腦子的事情。
她可沒有被這則認知之外的消息給炸暈,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且飛快理清了關鍵的脈絡,隻要認準一個道理就行,就是自己的思想還屬於自己,是獨立的,是自由的,雙方無法影響未來的選擇,那其他基本無所謂。
哪怕她現在一個人站在原點很迷茫,四麵八方都是開闊明朗的道路,卻不知道往哪裡走,狀態很混沌,很矛盾,很扭曲……她也依然保有隨時向某個方向去走的權力。
二皇女五官精致,瓜子臉,美貌動人,外表方麵隻會讓人驚豔和欣賞,完全看不出心靈的細微扭曲,她從蠶絲被下抽出一支白皙藕臂,衝他擺了擺,似在為他送行:
“既然你拒絕了我提出的交易,其他就不用再談了,現在你走吧,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是過去,我不計較了,往後你再對我有所接觸的話那就是冒犯,是非禮,是猥褻。”
無論是舔舐她玉足上的葡萄汁,還是彼此一進門就熱烈的擁吻,亦或者剛才被他握住了酥胸,撚了一下頭,她都不計較,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不可再次冒犯她的尊貴。
現在,她明確拒絕和夜林再發生任何肢體方麵的接觸,要保持對彼此人格的尊重,否則就是無禮,就是冒犯,就是猥褻之罪。
“外麵雨大風烈,你去找女仆,她們會給你安排乾淨的客房,明天一早你用過早餐就走吧,以後也永遠不要來了,我的彆宮不歡迎你。”
語氣冷漠地仿佛深秋冷霜,二皇女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眸裡赫然含著很多複雜的情緒,有幽怨,有不甘,有惱火……
然後轉過身,用後背對著他,同時關掉了魔法燈,房間裡頓時陷入無法視物的濃重黑暗,外麵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風雨呼嘯,儼然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害怕。
過了幾秒鐘,二皇女繼續背對著他,淡淡說道:“走啊,你一個男人,出現在未出閣的女子閨房裡已經有失禮儀了,現在還賴在我的閨床上麵不走,若是傳出去這對我的名節和你的聲譽都不太好。”
很明確,她是在趕人。
夜林聞言眉頭幾番皺起又鬆開,接著作勢要離開,最後還是往她那邊靠了靠,輕聲問道:“除了甩掉我家庭裡的某個人,就沒有彆的辦法,彆的要求了麼,諾莎迪雅,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切願望,一切。”
“拜托,一切願望……你在用這個詞之前,麻煩不要前後矛盾好麼,就是沒有彆的辦法。嗯,以後我還是二皇女,你還是三駙馬,你是我的妹夫,我們尊重彼此的關係。”二皇女背對著他,曲線窈窕,很明顯的“嗤~”了一聲。
前麵設置了一個不能達成的先決條件,後麵又大言不慚的說“一切”,這不就是矛盾麼,
夜林無奈下床,慢慢撿起地上的褲子,有點尷尬,唏噓這算是什麼事,以往都是自己把她們滿足了,等到她們睡著了,或者直接整暈了過去,然後才穿褲子趕往下一個地方。
每當那個時候,是他覺得自己很渣,很不是人。
後來有了時間權能,他才能陪著每一個人從入睡到醒來。
現在可好,二皇女背對著他,冷漠著語氣讓他趕緊穿褲子走人,話裡話外都是濃濃的失望和嗤笑,就好像他身體不行了似的……這是破天的頭一回的對待。
夜林穿戴整齊,借著這一點時間,他重新梳理了一遍思緒。
愈發覺得二皇女的狀態極為不正常,她對大皇女有愛或者有恨的可能性不高,或者說占比應該不高,隻是一種表麵的現象,在掩蓋著什麼,更多的病嬌對象可能是他。
原因很簡單,二皇女是在成長過程中得到了最被忽視的待遇,從而產生了隱性的妒忌之心,現在對誰的報複都是合理的。
她站在原點找不到未來的方向,迷茫之中產生心理扭曲也是合理的。
但是她一邊想虐大皇女,想看她墜入絕望的深淵,想來回的安慰和虐待,一邊又想幫助大皇子範恩找回狀態,後者雖然可以解釋為昔日的交易,然後她對三皇女那邊也一點表現都沒有,這就很矛盾了。
所以幼時的不公平待遇和現在找不到未來人生的方向,對二皇女產生了影響,這是真實的,但應該隻有一半的原因。
另外一半,就是拋棄大皇女的行為絕對會動搖他的家庭根基,如果他一個小時前貪圖新鮮感,如了二皇女的願,他的家庭恐怕會破碎。
屆時,很有可能就變成了……二皇女抱著他,安慰他,說自己也沒想到這樣,說是她的錯。
她就像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不覺得天資聰穎的諾莎迪雅,在發出交易條件的時候沒有考慮過最後的後果。
二皇女……心機真的很可怕。
“諾莎迪雅,我可以為你設置一個時間結界,裡麵隻有我和你,我們可以一起過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隻有你和我,直到你滿意為止……”
他想試著先解決二皇女病嬌的那一一半,病嬌的話,使勁給她關愛是一個解決方法。
背對著他的二皇女慢慢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又閉上了,冷淡道:“羅裡吧嗦,沒興趣,你以為你是誰啊,覺得這是對我的偏愛?哼……”
那一聲“哼”不是撒嬌,而是比較明顯的嗤之以鼻。
夜林揉了揉發苦的額頭,接下來無論怎麼和二皇女溝通都得不到有效的回應。
他離開前,最後站在門口說道:“諾莎迪雅……”
啪!
燈打開的一瞬間,房間裡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像是擁擠著逃進了燈光照不到的角落。
二皇女轉過了身體,直勾勾的盯著他,道:“在我讓你走後,你已經賴著很久了,你不斷地向我尋找,詢問有沒有辦法能讓我改變心意。”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我,想要我的狀態好起來,還是單純的占有欲膨脹,想占有我這位第二皇女的身體。”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除了和我交易也就是甩掉西莉亞,的確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二皇女撐起上半身,秀發斜落,香肩雪白,誘人無比,笑吟吟道:
“你可以對我用強啊,我一個柔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反抗不了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更何況是阿拉德大陸的最強冒險家。”
旋即二皇女又躺了回去,調侃道:
“你要來試試麼,我會象征性的反抗幾下表示我捍衛過自己的貞潔,但是又沒有勇氣咬舌自儘,隻能被你屈辱奪走,不來的話我關燈睡覺了,明天我還有工作。”
夜林非常頭疼,本以為三位皇女中最淑女嫻靜的二皇女,竟然是最棘手,最麻煩的一個,這是一位淑女能說出來的話麼。
太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