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麵帶笑容,身著青冥色靈遊法袍,手持一柄金色的鋼叉。
輕輕揮動,鋼叉最尖端的枝椏頓時附著出大片光亮,最後形成一麵看起來龜裂不堪的金色刀麵,朗聲說道:“道友何必這麼著急離開?”
塗山君神色如常,注視著攔住他的垂雲尊者:“看樣子,宗門內部有你的眼線。這麼久才出手,道友難道還沒有煉化鯤鵬傳承嗎?”
垂雲尊者哈哈大笑道:“當然。”
轉頭看向那築基小修,有些意外的說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莫機已完全楞住。
他隻覺得腦子和身軀全都僵硬起來,就連陰神都無法活動,強忍著恐懼才從嗓子裡擠出聲音:“不……不知道。”
“你剛才不就在講他的故事嗎,怎麼現在卻不認得他。”
聞言,莫機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而甲板上聚攏的修士們一個個趕緊把手裡的書卷扔到一邊,反應慢的隻能攥著書卷,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一個個驚恐的埋下腦袋。
頃刻間,冷汗就打濕了衣襟。
沒想到剛才談論的正主就在他們的身邊。
而且還和他們聽一個故事,甚至花靈石買了一本書卷。
然而,這還是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們的生死都在此人的一念之中。一旦高修與他們計較,彆說看書的人,就是聽了莫機言語的人都得把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嗚呼!”
“苦也!”
“該死的莫機,害慘我。”
“……”
魔頭慌張的說道:“壞了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
“等?”
“等什麼?”
魔頭差點脫口而出‘等死’,眼見塗山君如此鎮定,驚慌的它也不由得安穩下來,雖然老魔頭慘無人道至少老魔頭不會說假話騙它。
“等人。”
塗山君看向遠天。
“假如你不走出大陣,我未必能如此輕鬆。”
垂雲尊者傳音說道:“靈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
“以我垂雲的修為足以縱橫星羅,你我合作,當可共謀大道,何必要屈身於一介修為不足的修士,平白辱沒了自己。”
“束手就擒吧道友,我知你有依仗,不然也不會離開宗門大陣。”
“但是如今的星羅海不管是誰,都不是我的對手。”垂雲尊者平靜的講述著,那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
“來了。”
一道身著白色法袍的修士踏空而行,出現在靈舟的另一側。
那是個冷峻的人,背著一柄古劍,大氅在他走動的時候輕輕飄起,雙眸凝聚,猶如寒月劍光劈開了幽暗,讓這一抹白色化作輝光灑下。
魔頭喉頭滾動,咽下一口吐沫,它沒想到來救他們的會是此人。
不,也許此人本就不是來救他們,而是道貌岸然的放他們離去,然後再出手阻截,如此才好光明正大的接手擁有器靈的道兵。
悄悄看了看老魔頭的神色。
老魔頭好像早有預料。
“老爺這……”
“很意外嗎?”
塗山君淡淡的說道:“知道我離去的消息隻有四人,巫融、仇萬道、虞龍以及太華尊者。”
“然而在我離開宗門不久消息就傳的天下皆知,就連與我們一同乘舟的修士都說的頭頭是道,難道會是自然發酵?”
魔頭信誓旦旦:“有推手!”
“不錯,有推手。”
“這麼明顯的陽謀,除了他還有誰?”
魔頭撇了撇嘴道:“看來垂雲也不怎麼樣嘛,連這麼簡單的計謀都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沒看出來都不影響垂雲出手。”
魔頭愣了一下,像是反應過來似的說道:“化神後期?”
“有實力,自可一力破之。”
塗山君拍了拍魔頭的腦袋,隨後歎了一口氣。
魔頭就是魔頭,雖然是魔卻不怎麼聰明,不然也不會被巫融套出話,更不會想不通這些事。魔不一定聰明,但能活到舉世聞名的魔頭肯定是聰明的。
……
“你就是太乙的依仗?”
垂雲尊者看向那位背古劍的冷峻修士。
太華尊者平靜的注視著垂雲,什麼話都沒有說。
唯有背後的古劍發出陣陣嘶鳴。
舒展法眼的垂雲看出了太華尊者的靈光,神色嚴肅道:“道友竟是化神後期。你我動起手來,可不是簡單的點到為止。”
太華尊者說道:“讓他離開,你守密千年,我們可以不動手。”
“嗬。”
“道友真是異想天開。”
“你可知那是什麼?擁有器靈的寶物,彆說這機緣是道友擋在我的麵前,縱然是煉虛的聖人,本座也絲毫不懼。”
垂雲尊者冷笑一聲,張口吐出一隻小鼎。
迎風化作大鼎落在他的腳下將他整個人托起。
他已煉化曾經的鯤鵬傳承,更是進階化神後期境界,這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野修不過三言兩語就像讓他退讓,豈不是在說笑。
在看到太乙用出那雷符之後垂雲就知道太乙肯定來曆不凡,但是這也不是他退縮的理由。
除非這人也有一張同樣的符。
問題是他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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