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試探著問道,秦淮茹卻是使勁喘兩口氣,然後才焦急說道。
“一大爺,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
易中海一個哆嗦,連忙扶著門框問道,“到底啥事?”
秦淮茹臉色如喪考妣,“今天我拿著藥方去藥房拿藥,結果抓藥的人看了眼,說這不是大夫開的藥方,不能抓藥。”
“我理論一番,對方就是不肯。”
“然後沒辦法,我隻好去找個相熟的大夫幫忙,結果大夫說了,上麵要嚴查,要打擊造假行為,一旦發現就甭想再乾了,甚至還得吃花生米。”
“大夫不給簽名,我沒辦法隻能去藥房跟人磨。”
“可藥房那裡,就是不給抓。還說要是有急事,沒錢看病的還有不方便的,也可以去街道辦找主任簽名,這樣也可以。”
“可”
秦淮茹沒說完,但幾人都明白,就他們幾個在街道辦,哪有什麼好名聲,人家能搭理才怪呢。
易中海立馬皺起眉頭,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你沒去其他地方看看?”
“去了,都去了,我跑了好幾個地方,結果都一樣,都是不拿單子不給藥!”
易中海聽了眉頭更緊了!
“先回家再說!”
看著門裡門外越來越多的人,易中海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忙轉身帶著秦淮茹往家裡走去。
進了門,一大媽正帶著小當和槐花在家裡玩耍,看到兩人進來臉色嚴肅,吃了一驚,忙上前詢問情況。
“先彆問了,淮茹你說說怎麼想的?”
易中海坐在炕上,臉色陰沉如水。
秦淮茹忙將剛才說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又沉聲說道,“我跟一家藥房的人打聽下,藥房的人說了,自打上個周開始,上麵就下來了通知!”
“據說,據說…”
秦淮茹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怒,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據說是要優先保證宮廷玉液酒的生產,所以對藥材要進行管控。”
“而且是全方位的藥材管控,就是尋常的散瘀止血、消腫定痛的,也得拿著單子去。”
“我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針對我們,就是針對我。”
秦淮茹聲嘶竭力的喊著,喊完後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下來。
而隨著她話音落下,屋子裡一片寂靜。
唉!!!
突然間,易中海長長歎息,閉上眼睛仿佛認命一般。
唉!!!
一大媽也跟著歎息,看向秦淮茹滿臉的無奈。
“這人,怎麼能這樣啊。”
“就不能給人個活路嗎?”
一大媽說著,眼淚嘩嘩流下來。
易中海搖頭,“上麵才不管呢,他們看到的是大頭,對於咱們這些小門小戶,根本不放心上。”
“更不要說,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取巧。”
秦淮茹在一旁聽易中海這樣說,心裡更是難受,憋屈。
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女兒討生活容易嗎?
以前還有個傻柱幫襯著,現在好了,傻柱都成了彆人的男人。
以前好歹有個易中海,現在呢?
易中海還得她幫襯著。
全家老小都壓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營生,不偷不搶,也沒有壞心思,就想著養活自己,咋就這麼難呢?
“咋就這麼難呢!”
秦淮茹哭著喊著,直接坐在門口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尤其是想到今後不能靠這‘藥酒’來改善生活了,她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淮茹,淮茹啊!”
一大媽見秦淮茹哭的這麼傷心,忙上前去摟在懷裡。
“一大媽,我,我怎麼就這麼難啊。”
“這些年,我怎麼就這麼難啊。”
秦淮茹趴在一大媽懷裡痛哭著,易中海聽了也是深深歎息。
秦淮茹覺得難,他何嘗不是啊。
想當年,他可是紅星軋鋼廠的八級大師傅啊。
一個月九十九塊錢的工資啊。
還有這院裡的一大爺,有威望,有麵子也有裡子。
可現在好了,自己成了啥?
兩人一個唉聲歎氣,一個抱頭痛哭,一個不知道怎麼安慰。
屋子裡亂哄哄的,兩個孩子嚇得躲在一旁不敢說話。
碰碰
“我回來了,開門啊。”
下一秒,門口傳來秦京茹的聲音。
不等秦淮茹起來,秦京茹就推開門走進來,然後看著屋子裡的三人。
“這,這是咋了?”
“姐,你這怎麼還哭上了啊!”
秦京茹趕緊上前要拉秦淮茹,秦淮茹卻是伸胳膊一推,繼續坐在地上,“你彆管我,今後咱們的活,做不成了。”
“啥?啥做不成了?”
一大媽抬頭看著秦京茹,將藥方限製購藥的事情說了下。
秦京茹這才茫然的抬起頭,“怪不得,怪不得呢。”
“什麼怪不得?”
易中海問道,秦京茹走到一旁坐下,“我今天去供銷社買酒,結果買酒的服務員說,價格提高了一成,我這原本可以買兩瓶的錢就隻能買一瓶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唉!!!”
秦京茹倒是看的開,畢竟從秦淮茹這裡拿到的東西隻有一部分,遠不是她生活的主要來源。
隻要她還在這老許家住著,每個月就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何況許大茂那裡也能支援下。
而且她隻有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倒是覺得這門營生有更好,自己改善生活,要是沒有的話,那也沒多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