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這路不對吧?害,問你也是白問。”
出火車站時,他確實瞥見幾抹飛簷翹角,疑似皇城,可這車不擱那邊走。
1909年,由詹老主持建成,是我國首條不使用外國資金及人員,自行設計並投入營運的鐵路。
高樓是沒有的,電線照樣一坨一坨,老bj也沒見比他們多時髦,雙向兩車道仍顯寬闊,放眼望去,隻有兩種車。
自行車和公交車。
它不僅是老bj的印記,更是國人驕傲。
“記得呀,我是東語係,俄語專業!”
歪果仁諷刺說,能建這條鐵路的中國工程師,還未出世。
大片光禿禿的黃土地。
京西稻、玉泉鴨、四季青黃瓜、大久保桃子和北安河甜杏等農副產品,享譽京城。
北大的,綠油布車棚裡隻有仨,加上他倆五個。
說它農村吧,有點拉踩之嫌,會侵犯到後世某些人的信仰。
甫一下車,大夥就被“迊”字,給整懵了。
自行車且不提,公交車還挺俏皮。
食堂門頭上,拉起一條紅色橫幅,上書三個大字:迊新站。
時值上午。
頂是白的,車窗下刷著絳紅色或天藍色油漆,圓不楞登,尤其是臉,像手捏出來的,頂著一對大眼珠子,竟有點可愛。
前世這年頭,他也沒來過首都,所知所解,都源於後來的閱曆。
年輕的朋友們哪,更刺激的還在後頭。
謔!
徐慶有當時一聽,顛了,這是什麼神仙地界!
美滋滋啊。
來之前他跟這邊通過電話,遠房表弟告訴他,北大如何如何氣派,裡麵有勺園、鏡春園和淑春園等,共計九大園林!
行注目禮。
北語滿員發車。
嗯,相對尖銳。
‘哎,不習慣啊,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大首都,我來了!”
李建昆向棚外投去視線。
原本多少消停點的車廂,再次沸騰,好似回光返照。
單是打通居庸關、五桂頭、石佛寺和八達嶺的四條隧道,在那個隻靠雙手的年代,其難度就可想而知。
耳邊儘是各種方普。
一般城市還真沒有。
八成還是從部裡調的。
明清時被皇家作為後花園。
真實情況是:
作為主校門的西門,遠沒有那麼紅豔,歲月斑駁,儘刻其上。
被子扛肩頭,其他瑣碎用網兜裝,兜內必有三件套:
裡麵有道菜,酒香壇肉,堪稱一絕。
眾人皆醉我獨醒!
瞧瞧這車裡,何止一個徐慶有,多半人湊到後欄邊,恨不能相信自己的狗眼。
大夥拎著大包小包下車。
李建昆也沒心情笑他,日後的宇宙中心啊,這會確實挺磕磣。
帶隊學長看向李建昆,露出讚許目光,在這片學識之地,有文化的人永遠最受尊敬。
徐慶有們也徹底傻眼。
淡黃色印牡丹花的國民床單。
柴油機突突突地,越突越遠。
“沒錯,這位學弟說對了,讀za。”
他們中絕大多數人,最終都沒能如願。
他生怕再跑下去,會跑回他們那旮旯一樣的地方。
去年12月至今,也就隔一個春節,將一個慣用的常見漢字,及時更新過來。
“臥槽,老賊你看!全是泥巴路,鐵路橫在中間,咋的,還真有火車擱這穿呀?”
放眼望去,還能看到水田和菜地,你敢信?!
這幫娃不知道,海澱素有京城糧倉之美名。
燕園內,戰爭和洪流帶來的創傷,觸目可見。
如今真真切切一看,好嘛,那些個資料,還帶點美化成份。
這他娘的就是個農村啊!
“前麵是成府路,咱們學校在成府路和京張線平交的第五個道口,嗯,再往前一軲轆。”
50年代燕大和北大合並,在古典園林的基礎上,進行了現代化改造,古今相映。
“對對對,迎新站嘛,迎接咱們新生的。”
李建昆心頭感慨。
“李建昆,徐慶有,那我先走了,有空找你們玩,你們也可以來找我啊。”
北大食堂也會逐漸發展至11個。
但更讓他們沮喪的,還在後麵。
為祖國建設立下汗馬功勞!
但也必須實事求是地說一句,由於時代因素和慣性影響,年輕的他們中,部分人的某部分思想,確實還停留在過去。
早前在火車上,有新生譏諷他們沒文化,那隻能說明他自己特沒見識,不曾想想自個有多少文化。
為什麼是一地泥巴!
特麼的路上還有牛!
“學弟學妹,大家看,喏,那邊就是京張線……”
不過後來,迊字還是停用了。
“大家進吧,各自找組織!”
學長吆喝。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