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樂吧。”
“是。”
太後喚來宮女,宮女應聲,拍了拍掌。
早就候在一旁的樂師便開始彈琴,又有舞女嫋嫋婷婷彙集在殿中央起舞,一時間絲竹聲聲,歌舞翩翩,一派歌舞升平,哪兒還有方才的針鋒相對?
“今日主要想讓大家來陪哀家說說話,諸位也彆拘束,且放輕鬆好好欣賞歌舞。”
主座上的太後端起酒杯,態度溫和,眾女眷舉杯迎合,倒是一派歡樂氣氛。
太後看向她下首的鬱然,麵帶笑意,言語客氣,仿佛方才故意縱容國公府夫人和史老太妃針對鬱然的不是她,吩咐侍酒的宮女:“鬱司農首次進宮,你們好生侍候,莫要怠慢。”
“是。”
宮女應聲,過來給鬱然倒酒。
“我敬鬱司農一杯。”
方才嘲笑鬱然的那位將軍府少夫人,也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仿佛先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
鬱然笑了笑,客氣執杯回敬她。
身邊侍酒的小宮女倒是熱情周到,看她酒杯空了,便給她倒滿。
鬱然多留了個心眼,喚醒小心肝:“你看這酒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看。】
小心肝聽到召喚,忙打開掃描儀,“滴”的一聲掃過,酒菜裡沒有加其他的東西。
它有些費解地托著下巴:【看起來都沒有問題。】
“這就奇了。”
鬱然詫異,太後總不會真的隻是請她來說說話,看看歌舞的吧?
小心肝前段時間蓄力了那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最近它也比先前活躍了些,昂著頭拍拍胸脯保證:【宿主大人放心玩,小心肝替你把關。】
“那便辛苦你了。”
鬱然笑著摸了摸它的胖腦袋,放心的和鄰桌的貴夫人敬酒。
殿裡的歌舞節目看了一會兒,太後便說沒意思,提議去花園裡賞梅。
如今正是臘梅開花的時節,且又是太後提議,眾位夫人哪裡能說不,一行人出了大殿,在小宮女的帶領下,去了花園。
鬱然跟眾女眷不熟,便走在最後。
那位將軍府少夫人此時倒是熱情,特意留下來陪鬱然。
“鬱司農方才在殿裡說的那番話,是真心的嗎?”
“夫人指的是什麼?”鬱然有點詫異,她剛才在殿裡說了很多話,也不知她指的是哪一句?
少夫人見她如此態度,倒是理解,畢竟她方才也是看她笑話的人之一。
她是將軍府女眷,夫君自小便跟著公公在邊疆戍邊,後來回京完婚,隻留了不到半年,又遠赴邊疆。
將軍府裡,她的大嫂二嫂便是因為夫君戰死,如今守著活寡。
聯想到軍營裡那些戰死的士兵,他們的家眷便是有改嫁的,想必也會遭遇到彆人的輕看和白眼。
連鬱然這樣被陛下賜婚的,都能被人在背後戳著脊梁骨說閒話,更何況那些普通戰亡士兵的家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