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羅意微驚,用粘油的左手撓了撓下巴。
“你是想借這兵器陰易奢一手?”
“不,這些都告訴易奢了。”
洪範搖頭。
“既然要上接天台,自然是光明正大切磋;正好三日後放新一期三榜,到時天下皆知。”
屈羅意頓覺可惜。
“易奢這家夥以上淩下好不要臉,你倒是以直報怨,年前那回我就看出他表裡不一。”
他顯然對於沒能得到“姿容出眾”的評價仍耿耿於懷。
兩人邊聊邊喝,酒才下了半壇,桃紅又急切小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個熟悉腳步。
“少爺少爺,又有貴客。”
“這回是古槍魁到了!”
洪範謔地起身,未想到他鄉遇故知的喜事一日竟成雙。
門外,古意新一身白衣背著那柄老槍穿過曲徑;洪範迎出去正欲說話,卻聽到身後啪的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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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在此遇見古槍魁!”
酒桌之後,屈羅意一腳踩在凳麵,伸出油乎乎的右手把額前發絲抹到腦後,露出四十五度斜視的犀利眼神。
古意新與洪範都被鎮在原地。
“多年前你我一戰還曆曆在目,倒沒想到在此遇見。”
話語裡滿是滄桑與對手相惜的激賞。
廳堂裡靜了片刻。
“不好意思,你是?”
古意新撓了撓頭皮。
屈羅意做夢都沒想到話語竟能如此傷人,架子兀然垮下,連呼吸都粗了。
“小鬥帝……”
洪範趕忙用氣聲提醒道。
“小,小逗弟?”
古意新還是沒反應過來。
“天鵬山,修羅宗!”
洪範再補一句。
“啊,哦,是屈師弟!”
古意新瞧見對方眸子裡冒起的青光,終於恍然。
“對不住,我們交手是七年前的事,方才一下子確實沒想起來;屈師弟名滿天下,我如何能不記得,你當時還在殿裡打滾來著……”
為表情真意切,古意新趕忙回憶;洪範在一旁咬碎牙關,好容易才憋住笑。
屈羅意今年二十六歲,多少能明白彼時十九歲的自己在一幫貴客前打滾撒潑有多丟臉。
但事情是自己做的,先天六合對元磁一關又完全沒得打,古意新還是自己兄弟的兄弟,這股氣除了憋回去還能如何?
桌上又添一副碗筷。
“消息昨日到的爾白城,還是蔚公特意遣人告知的我。”
古意新比從前胖了少許,照舊不喝酒。
“兄長是連夜來的?”
洪範心頭感動,故作輕鬆。
“雖然易奢把聲勢鬨得很大,但其實隻是天驕榜中一場尋常約戰罷了;我最近新創了幾門殺法,對此戰不無把握。”
“人心難測,不能這麼說。”
古意新回得很認真。
“有些人會在決鬥前找機會用
陰招,我在榜時就遇到過不止一次。何況這一戰涉及榜首位置,我身為兄長怎麼也得過來護法,想必屈師弟也是如此。”
“你剛說新創了好幾門新殺法,我們也能幫上忙——屈師弟意誌堅決最擅恢複,正好幫你試招。”
他說著看向屈羅意。
後者嘴裡吃喝腦中還掛念著方才挖出的黑曆史,此刻隻想著早日突破元磁與古意新再分高下,也不管聊的什麼就一味點頭。
以洪範在神京的人脈其實不缺對練對象。
蕭楚這些日子出門“化緣”不在神京——太子執掌的內帑出了狀況,要暫時停掉勝遇軍的軍餉補貼——但在那之前她已明令胡莊相助。
論恢複力,命星“食象客”不在《修羅鬥戰經》之下。
但人與人是不同的。
洪範忍不住連飲數杯,待酒過喉嚨溫熱胃腸,更覺得接下此戰的決定無比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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