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本人簡直惡心,現在市場上的局麵居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國外的布匹一直往這邊傾銷,導致國內的市場被擠兌,自家的布匹單價急劇下降。
哪怕沐家再有錢,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為了打擊申城的產業,日本人想出來的招數簡直讓人無語。
他不由得回想起白天與岩井公館通話的情形:
日本人國內不接受中國布匹居多,前幾批的貨物銷往日本賣了很久,現在再想轉銷過去,恐怕讓劉兄弟掙不了幾個錢。
這幾批布料在東京的反響很小,並不能勾起國民的購買欲望。
氣得他直接將茶杯砸在了地上,但是仍不解氣。
無恥至極,這四個字正好地描述了他對那邊的厭惡心情,這是想要國內的經濟趁著那場戰爭徹底崩盤呀。
馥兒從外麵回來了這麼久,應該也沒辦法聯係她的同學幫忙解決生意上的問題。
至於昨天晚上說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他想到這裡,去房間找沐璟商量這件事的預行方案。
咚咚~門開了。
“大哥,在忙嗎?”
“我在看書呢,你書房用完了?”大哥戴著眼鏡再次坐到了窗邊看書。
“最近工廠新出的那批貨恐怕沒銷路了,我想著昨天采兒的建議很不錯,要不我們趁著沐氏企業十周年就做一個時裝秀,邀請中外的模特和媒體記者來參觀幫忙宣傳一下。”
劉黎茂走了進去,坐在靠他最近的沙發上。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這種事情遲早是要辦的。你以後還是少與日本人接近吧,他們哪裡有什麼真心。”
“是啊,不過我想的是大哥可能要用到自己這張臉多吸引下申城的名流小姐參加。”
“這種事情我們也是第一次辦,你先把方案整出來,到時候根據父親留下來的人脈和我平日裡結交的一些計劃邀請人員。時裝秀當然也不能直接將布匹披在身上,還要聯係沐氏裁縫部裡的各個設計師們精心設計出好的作品,我們做出成品來,才能展示。”
沐璟合上書本,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一項大工程,各個方麵都要想到。另外,妹妹那邊最近在申城發現了慕尼黑的同學。可以讓她動一下那邊的人脈。有些事情能省則省。”
“嗯,我先將方案整出來。這一次的事情是自己沒想周到,原本以為岩井公館會一批批地接收我們的貨物,結果出了這樣的變故。”
“我們賣東西也不能依靠彆人來實行,真正的客源還是得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接下來,其他老板直接協商的布匹生意,現在能緩則緩吧。我們著重將這件事弄好,打響中外沐氏企業的名號。”
“好。”
這件事沒沐馥的參與可不行,和服那些什麼時裝秀可沒什麼看頭,洋裝秀她估計看過。
等她回來後,得找她出出主意。
另一邊,采兒通過小乞丐的口中得知了劉黎茂與日本人走得很近的事情。
軍政辦公廳裡的沐馥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另外一隻上線要求小組兩人與劉黎茂保持點距離,各自的任務不要私自交接。
不過,她現在可沒工夫擔心這件事,因為發現譚躍安允許郭旭聞開始調查劉黎茂了。
隻是組織內部傳遞新的字條,恐怕也與這件事有些聯係。
沐采將米粉送過去後,回到家裡,直接去了劉黎茂的房間。
“黎哥?”
門從裡麵打開了,劉黎茂邀請她走了進去。
“你給大少爺安排的出貨渠道,是不是找的日本人?”采兒再次打量了房間四周的環境,發現並無危險,這才放心大膽地坐到了他安排的位置上。
“怎麼了?隻是做一點生意罷了,畢竟商業無國界不是嗎?”
“隻是生意嗎?你可不要騙我哦,否則到時候誤傷可就不好了。”采兒兩隻眼睛盯著他,似乎要看穿他內心深處裡的馬甲到底是什麼。
“對,隻是生意。”劉黎茂眼神堅定地回答道,見她鬆了一口氣,反問道:“怎麼,是有人說了什麼事情嗎?”
“現在時局艱難,各國間諜經常會有收買組織裡的成員,我也隻是問問,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說到各國間諜……不知道你有無聽說佐格爾這個人。”
“隻是聽說他來了申城,在幾個租界來回訪問客人,並沒有什麼異常。”采兒想了想,將這幾天掌握的情況,直接說了:“法國租界的巡捕房派人監視那邊並沒有查到異常。”
不過,如果他真的親日乃至於投靠敵對勢力,我與小姐兩人估計早被他送給建康政府當成升官發財的墊腳石了。
現在看來,沐馥主仆兩人在組織的地位頂多就是獲取情報傳遞情報這種了,並沒有其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