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確實被威脅了,更準確點來說應該是自己遭到了衛宮切嗣的偷襲。
本來自己都已經發動了魔術禮裝,也就是月靈髓液,可結果沒想到那卑鄙的家夥竟然還有同夥,對方挾持了自己的未婚妻索拉,然後威脅自己必須用光令咒。
那肯尼斯確實也沒辦法,隻能發動令咒了。
不過他卻沒認輸,反而是在發動令咒麻痹對方的同時,控製月靈髓液從地下偷襲向了那個女人,將對方直接從中間砍成了兩半,可下一秒衛宮切嗣卻掏出了一把奇怪的槍,那把槍威力驚人的大,就連月靈髓液都沒有防禦住那顆子彈。
肯尼斯隻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至於Lancer這邊?說實話肯尼斯根本就精力注意他這邊的戰鬥……
隻不過現在聽聞方墨的說法之後,他的心裡倒是泛起了一種不舍難過的感覺,原來Lancer居然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
“說起來,我記得Lancer好像有點死不瞑目啊?”
而就像是在刺激肯尼斯一樣,方墨故意故作回憶似的說道:“我記得他好像打到一半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就想要回去救你,但卻被令咒限製必須與我戰鬥,急的整個人都快要發瘋了呢。”
“什……”
“順帶一提,我是用他自己的寶具把他活活捅死的。”
方墨繼續補充著細節:“本來我以為他會憤怒,不甘,又或者詛咒這一切來著,結果他非但不生氣,還將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了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去拯救他的君主大人,那語氣簡直卑微到了骨子裡……”
“Lan……Lancer……”
那聽到方墨這麼說,肯尼斯的神情明顯也有些震動了:“你這家夥居然……”
大抵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此刻在恍惚之間,肯尼斯突然就回想起了與Lancer相處的這段時間,響起對方每一次喊君主大人,然後向自己俯首稱臣的樣子,說實話自己一直都認為對方這是裝出來的,絕對是有所圖謀。
但現在Lancer已經死了。
他是實打實的為自己奮戰到了最後一刻。
如果說他真的有什麼圖謀的話,那也總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原來……”
直到此刻,肯尼斯才看清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傲慢與偏見,這個自詡為天才的魔術師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問題,神色迷惘的自言自語了起來:“……是我做錯了嗎?”
“行了,我也說的差不多了。”
而眼見肯尼斯的神色發生了變化,方墨也是揮了揮手:“那就趕緊滾吧,我對你這家夥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等,等等……”
隻是就在這時,肯尼斯這邊卻突然忍不住開口了。
“怎麼?”
方墨隨意的瞥了對方一眼。
“呃,那個,白子小姐。”隻見肯尼斯表情似乎有些掙紮,但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當然至於報酬無論怎樣都可以……”
“你想乾啥?”
方墨聽到這裡,也是有點奇怪的問了起來。
“您既然掌握著死人複生的奇跡,那……那可不可以將索拉……”肯尼斯低著頭態度誠懇的說道:“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無理,但我可以用其他東西交換,不管是月靈髓液還是其他的魔術禮裝,又或者是……”
“你……覺得這是一樁交易嗎?”
然而聽到這裡,方墨卻突然直勾勾的看向了對方。
“呃……”
“你的想法疑似有些太多了。”
方墨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有些可怕:“我複活你並不是因為我對你的憐憫,而是Lancer死前的囑托,你應該對此感激涕零,而不是所求更多,況且衛宮切嗣的底牌是起源彈,你身上的魔術回路都報廢了……你覺得自己還能勝任埃爾梅羅的家主麼?”
其實黑暗複活是可以恢複死者狀態的,但方墨確實不太喜歡這貨,畢竟之前還偷襲過自己呢,這他能不記仇嗎?
“……”
而聽到這裡,肯尼斯整個人也是一瞬間就怔住了。
就仿佛是終於大夢初醒了一樣,肯尼斯的神采與表情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整個人再也不像先前那樣意氣風發,反而像蒼老了幾十歲一樣,連脊柱都佝僂彎曲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對此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連遠阪凜都保持了沉默。
畢竟生死相隔本就是世間一種絕對的禁忌,雖然她也清楚,眼前的這位魔神可以輕而易舉的打破這種禁忌,但她本身對生死卻充滿了敬畏,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一般也不會開口去勸方墨些什麼。
而足足沉默了好半天的時間。
這邊的肯尼斯終於再一次的緩緩開口了:“……韋伯同學。”
“呃,啊。”
韋伯聞言愣了下,不過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肯尼斯主任?怎麼了?”
“跟我回時鐘塔吧。”
肯尼斯緩緩說著:“雖然我已經失去了魔術回路,變成了廢人,但我還有很多珍貴的研究沒來得及整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接手這份工作。”
“什……什麼?!”
這邊的韋伯聽到這裡明顯大吃一驚:“讓我勝任這種工作嗎?可是我的才能……”
“我曾經認為你是我最無能的一名弟子。”
肯尼斯語氣無比複雜的說道:“但現在我想明白了,能夠在聖杯戰爭之中活到最後的你,身上一定蘊藏著還沒有被發掘出來的才華,我為自己以前的傲慢輕率向你道歉,韋伯·維爾維特同學。”
“肯尼斯主任……”
韋伯無比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這位導師,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行了行了,你們倆的事情自己回去討論吧。”
隻不過就在這時,方墨卻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彆耽誤我們這邊的時間了,我還得拿聖……我還得去解決衛宮切嗣那個混蛋呢。”
這一點他倒也沒說錯。
雖然在眾人看來聖杯戰爭其實已經結束了。
但實際上隻有方墨心裡清楚,真正的聖杯還在冬木市庫庫往外冒黑泥呢。
自己這一次前往fate宇宙,除了想體驗一下磁小鬼的身份轉變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點就是聖杯了,畢竟這玩意兒洗乾淨之後可以打開通往根源的孔,方墨還記得上一次捅根源給自己爆了一大堆模組呢。
“什麼?”
然而聽到這裡,本來已經認命的肯尼斯猛地抬起頭來:“衛宮切嗣這家夥還沒死嗎?!”
“我正準備……”
方墨剛準備開口解釋些什麼,結果肯尼斯就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小型試管:“白子小姐,這是我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現在我將它交付與你……請務必替我乾掉這個卑鄙的家夥,拜托了!!!”
“……不管如何隻有他我絕對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