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量了一下腳印,李安在一行人疑惑的表情下,拿起一根木棍,在泥地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頭,安子這寫的是啥?我怎麼看不懂?”
同樣也看的一頭霧水的杜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又不能在手下人麵前說自己不知道,便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安子應該在推算,當時現場的場景。”
四哥撓了撓頭,“推算場景,這是什麼手法?頭,你能看得懂,應該也會吧,給我們講講,以後說不準我們也能用上。”
杜遠表情一僵,撇了一眼一臉期待的幾個捕快,乾咳一聲,故作高深道:“這是一種很高深的手法,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沒有幾十年的刑偵經驗,就算我說了,你也是聽天書。”
說完,在四哥幾人狐疑的眼神下,臉不紅氣不喘的走向了李安。
他心中其實也很好奇,李安這寫寫畫畫的,到底在乾什麼?
“有什麼線索嗎?”
走到李安的身邊,杜遠蹲下,看著李安用木棍寫寫畫畫一大堆,看不懂的符號,輕聲的詢問李安發現了什麼。
丟掉手中的木棍,李安看著眼前的腳印,摸著下巴,閉上眼睛估算了片刻道:
“根據這些腳印,我推算出凶手身高應該在七尺有三,男子,體重應該在百斤左右,一斤16兩)左腳的痕跡比右腳淺一點,應有腳疾,查的時候,多注意點這種類型的人。”
四哥幾名捕快,聽著李安的分析,眼睛瞪得老大。
他們胡疑的看了看腳印,又看了看李安,怎麼都想不通,就憑這一堆亂糟糟的腳印,李安就能判斷出凶手大概的體型,以及患有腳疾的情況。
“很好,將來抓到凶手,你是首功。”
其他人在震驚狐疑,二叔杜遠則是爽朗的大笑了一聲。
雖然他也很好奇,李安怎麼憑借腳印推算出凶手的身高體型,但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
滿意的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許下了首功的承諾。
李安靦腆的笑了笑,退到了一邊。
該出頭的風頭出了,現在該退到一邊了,有時候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言多必失,可是老祖宗總結的經驗。
杜遠看了一眼有些味道的屍體,對著一個老捕快道
“老於,你去各個書館,查看最近有什麼銷售火爆的書籍,重點查看和死者存有競爭關係的書,看看那些書的主人,有沒有符合小安剛才講的特征,一但發現情況,不要輕舉妄動,先回來通知我一聲。”
“是,頭。”
一名中年捕快應了一聲,帶著幾個衙役快速的離開。
等中年捕快走後,杜遠喊過另外一名捕快。
“橙子,你帶的人四處詢問一下,這幾天周圍有沒有奇怪人出現,特彆是走路躲躲閃閃,腿腳不利索的。這凶手在這裡殺人,肯定會率先踩盤子,周圍一定有人見過他。”
“好的,頭。”
叫橙子的捕快應了一聲,也帶著幾個人就要離去了。
吩咐完的杜遠,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喊住了他。
“記住,態度好一點,你們是去打探消息,不是去抓人。”
古代百姓幾乎都是文盲,有時候跟他們講道理,他們根本就聽不懂,甚至還會跟你胡攪蠻纏。
長久之下,官差們便懶得費口舌了,再加上身份的優越感,官差對百姓的態度非常不好。
有時候老百姓就算知道些什麼,畏懼厭煩之下,也不會說出來。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杜遠特彆叮囑了一句。
接著,二叔杜遠又派了兩名捕快,讓他們再次詢問十幾個死者的家屬,死者最近有沒有和他人有衝突。
“頭,大人那邊都已經定好了,咱們這樣大肆的調查不好吧?”
等杜遠下完命令後,四哥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放心道。
杜遠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淡淡道:“咱們大人想的太簡單了,十幾個讀書人,七個有秀才功名的,莫名其妙的被殺,想糊弄過去,沒那麼簡單。
如今鄉試在即,一旦這消息傳開,肯定會引起府城文人學子的振動。
為了不影響考試,府城那邊一定會派人調查,甚至會直接派人接手這個案子,將整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給那些文人學子們一個交代。”
“啥,府城會出手。”
四哥驚訝的喊了一聲,隨即有些緊張的道:“頭,那如果府城出手了,咱們收錢的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二叔笑了笑,拍了拍四哥的肩膀。
“不是我們,是你們,我和小安的那30兩,剛才在傳人證的時候,我就還給了他們。”
四哥:(●—●)
見到四哥傻眼的模樣,杜遠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一邊往外走,一邊嘴中教育道:
“小四啊,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拿錢的時候,要分清什麼情況,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你心裡要有個數。”
走到門口,杜遠停了下來,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四哥。
“否則,你收的那些錢,就是買你命的買命錢!”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