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說道。
晉藩在外麵當然有密探,現在外麵幾萬人,裡麵哪家的密探都不缺。
而以晉王妃的經營,很明顯已經看出,自己這個好妹妹,和楊豐真有些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這個對於經驗豐富的女人,從說起楊豐的表情,眼神就能推斷出來。
不過這是好事。
現在她就需要這樣一個雙方都能信任的中間人。
“這是大王之意?”
魯王妃若有所思的說道。
或者說很懷疑。
“妹妹,你說呢?”
晉王妃語氣明顯有些不善地說道。
魯王妃隻是很有深意的笑著。
三個時辰後。
“這個女人是想謀殺親夫啊!”
剛剛經過一番劇烈活動的楊豐感歎道。
這當然不可能是晉王之意。
因為這繞開了核心問題,晉王不見他,又不是單純害怕,他好歹也是久經沙場,還沒那麼怯懦,但如果這是晉王妃自己的意思,那這就很合理了。說到底晉王妃這種身份,不可能有什麼雄心壯誌,她要的就是晉藩的安穩,現在隨著外麵士紳準備勾結楊豐驅逐晉藩,晉藩已經麵臨生死存亡的危險。
她要保晉藩。
但保不保晉王就無所謂了。
晉王世子是她親外甥,跟她親兒子差不多,而且已經成年。
這時候晉王就算被楊豐打死,也無非就是世子繼位,她日子說不定更快活,畢竟晉王女人眾多,她一個年老色衰的,估計晉王一年也難得上門幾次。
這就是政治聯姻。
本來也沒多大用,沒了就沒了吧!
但晉王一死,她親外甥繼位,她身兼嫡母和姨媽雙重身份,在晉藩就是老佛爺級彆的,而且一旦晉王被楊豐打死,那晉藩對儲君之爭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同樣晉王死於非命也會讓皇帝覺得虧欠晉藩,這種情況下自然也就不會移藩,所以驅逐晉藩這件事也被擋回。至於收買楊豐,這個其實就是表明態度的,楊豐收了錢不辦事就行,收了錢,哄著晉王接他,然後突然砸死後者。
至於晉王會不會相信他老婆的計劃……
如果驅逐晉藩的聲勢造大,晉藩的確麵對被驅逐的危險,那晉王恐慌之下,他老婆提出可以這樣,那他還會有什麼懷疑嗎?
他不信他老婆還信誰?
說到底現在對於晉藩來說,晉王的所作所為,已經對晉藩的存續構成了威脅,不僅僅是和楊豐的事,他摻和儲君之爭本身就是給晉藩帶來巨大危險的。雖然成功之後獲利很大,但如果不想更進一步,取而代之,那再大的獲利也不重要,因為晉藩的存續已經是極限。
更何況真要是成功,難道朱允炆也會喜歡一個強勢的藩王。
到頭來彆被卸磨殺驢。
相反如果老老實實,就是做一個局外人,那麼終究少不了一個榮華富貴。
對於晉藩絕大多數人來說,要的就是榮華富貴而已。
他們又沒野心。
所以在晉藩的生死存亡問題上哪怕犧牲晉王也可以。
晉王無非換一個。
可一旦鬨大了,波及晉藩存續,大家都要倒黴,像王妃這種肯定要一根白綾,就像當年魯王犯罪,王妃被賜死一樣,晉王真被治罪,死的可能性不大,但王妃必死無疑啊!
同樣手下屬官,護衛將領也統統必死無疑啊!
“彆說的這麼難聽,謝家姐姐明明就是為了顧全大局。”
已經和楊豐躺在一個被窩的魯王妃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在太原城內。
徐輝祖終究沒有勸動晉王,所以他直接下令太原所有城門打開,恢複正常的進出。
楊大使又不是打過來的胡虜。
他一個友邦使者,一個奉旨前來的欽差,給他關著城門明顯是很不尊重的行為,更何況關著城門,對百姓生活造成嚴重影響,太原官民都已經不滿。此前關閉城門,是因為懷疑楊大使要對晉王不利,為了保證晉王安全,不得已關門,現在一看楊大使很守規矩的,根部不像傳說中那樣。
那當然沒必要再關著,直接打開城門恢複自由通行。
所以……
楊大使如果帶著他的雇工,跑到晉王府外麵跳斧頭舞就請便,除非他硬闖晉王府,否則單純在外麵跳舞就屬於合法行為了……
跳舞當然是合法行為。
哪怕一人一把斧頭,那也終究是跳舞,大家都是砍柴的,拿著斧頭跳舞很合理吧?
但楊大使又讓魏國公失望了。
晉王不出城迎接,那楊大使就堅決不進太原城。
所以魏國公和城內官員,隻好繼續幽怨的看著外麵,繼續被夾在晉王和楊豐中間,被這兩個混蛋擠壓。
當然,雖然楊豐不明著進,但暗中進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魯王妃等的也很辛苦。
“顧全大局,我們的確都是顧全大局的,那你可以回去告訴她,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晉王出去迎接,而且要以全套的正式禮節。至於我收山西士紳的錢,幫他們驅逐晉藩,這就是筆生意,既然是生意,當然價高者得了。
山西士紳為收買我,已經開價三十萬貫,如果她能掏更多,那我們也不是不能商量。
但如果要我放過晉王,那她還得加錢。
再加二十萬貫。”
楊豐說道。
所以兩頭吃的感覺還是很好。
“五十萬貫,你也太黑了,她可拿不出這麼多,晉藩一年收入,恐怕也就十幾萬貫。”
魯王妃笑著說道。
然後還很不老實,就像被窩裡的貓一樣。
這個數字的確很驚人,畢竟晉王目前全家一年俸祿就幾萬石,算上其他各種亂七八糟收入,真的也就十幾萬而已,說到底山西兩百萬人口,哪怕竭儘所能還能榨出多少油水,更何況身為藩王開銷也大。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就開價這些,停止幫那些士紳驅逐晉藩要三十萬貫,而且不一定,如果士紳給的更多,我也很容易改主意,至於放過晉王要二十萬貫,總之最後她給我多少錢,我就辦多少事。”
楊豐說道。
說完他推開魯王妃……
“乾嘛?”
後者拽住他很急切的說道。
“出去乾活,我可是收了錢的,那些士紳已經送來三萬貫,我至少也得給他們砸幾個縣衙才能對得起他們對我的信任。”
楊豐說道。
“砸縣衙急什麼,過一個時辰再說。”
魯王妃說著很乾脆地把他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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