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是說我爹要飯的。”
小公主抗議。
“可他就是要飯的出身啊!”姲span
楊豐說道。
小公主無言以對。
不過周王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第一步先讓他的三個護衛,能夠在西寧立足。
墾荒其實也夠了。
湟中雖然窮點,但兩萬戶的農業還是能撐住,畢竟有灌溉便利,周圍都是高山,河穀農業會很發達,就是耕地可能少點,但有了青鹽,也就有了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有錢在手還不好辦?改造可開墾荒地,明朝在川西的幾個衛所,在大涼山一帶靠著高山融水,通過改造農田,都能大規模種植水稻,湟中就算因為氣候條件不能種水稻,小麥,粟還是完全沒有壓力的。然後坐擁一支強悍軍團,藩王身份也足夠給他跋扈的自由,就是去搶周圍部落都行。
雖然周圍部落這時候都已經是朝廷的羈縻衛,但他可是藩王。姲span
按照慣例,他去就是節製這些衛的。
所以他相當於青海王。
先把這些羈縻衛的部落收服,然後打通商道,坐擁農業區和鹽場,控製周圍牧區……
俺答汗之業啊!
周王明顯已經躊躇滿誌起來了。
然後坐擁這片根基,在河湟坐觀中原紛爭,有機會就席卷隴右,縱然不能得窺神器,斷隴右而王還是很有希望。
當然,他喜歡就去乾吧!姲span
楊豐就喜歡這種有進取精神的年輕人。
人家才三十來歲,前途還遠,原本曆史上他可是還得活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時間,估計都足夠他一統高原了。周王就這樣算是被徹底踢出了中原,接下來將帶著他的遷徙大軍,踏上前往西寧的漫長旅程,不過他在河南的產業肯定保留。包括晉王在太原的產業也一樣,藩田的確換了,但其他產業尤其是地產,商鋪,包括藩田之外購置的私田,這些肯定依然都是他們的。
所以人雖然走了,這些產業依然能給他們提供不菲收入。
周王府雖然改成宋祠,但晉王府卻依然是晉王家族產業,所以楊豐正攛掇王太妃,把這片王府出租,畢竟也是很大一片地方。
至此北方再無強藩。
晉周二王移藩,齊魯二王一個傻子一個未成年,燕王雖然封地依然是北平,但實際上多年未歸,目前一門心思研究航海。而且拿著楊豐給他的世界地圖,明顯躊躇滿誌中,反而對大明的事情,似乎沒有了那世俗的欲望。畢竟對於一個就喜歡開疆拓土的人來說,看著世界地圖上大明的那點地方,總是難免如籠中的猛獸般,感覺自己渾身精力無處發泄。
而遼王等位置偏遠,威脅不到京城。姲span
也就還剩下秦王。
所以下一個是秦王,不過這種事情得找機會才行,而且接下來楊豐還有大樂子看,他也沒興趣再去禍害秦王了。
貢院。
“天下英雄儘入吾彀中!話說你爹應該來很興奮地這樣喊一句啊!”
楊豐坐在他的馬車裡,看著前方那些走入貢院的舉子。
大明洪武三十年的會試,正式拉開了序幕,從全國各地彙聚而來的數千舉子,將在這裡開始他們鯉魚躍龍門的拚搏,話說他都有一種欣賞高考大軍的感覺了,不過這些舉子年齡倒是都稍微大些……
反正又不限年齡。姲span
考到白胡子的都有,不過這時候暫時還沒有。
而且會試並不是隻一屆,往年沒考中的那些舉人,依然可以來繼續考試,舉人身份隻要考上,是沒有時間限製的,所以明朝後期參加會試越來越多,最高紀錄五千多舉人同考。不過一些考的次數太多,實在是沒什麼希望的,通常吏部也就勸他們不要太執著,大不了給個教諭。
明朝後期其實知縣一級官員很大一部分都是舉人從教諭升遷。
鄆城縣整個明朝其間,舉人出身的知縣比進士出身的知縣還多,而且不僅僅是舉人,貢生也可以,並不是隻有進士才行。
不過在明朝對功名上還是很嚴格。
要說賣官鬻爵這個的確有,但像我大清一樣,通過捐個監生然後係統化賣官是沒有的,明朝的監生根本沒有做官機會,所以甚至有監生哀歎花幾千兩銀子什麼都沒得到。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崇禎但凡有我大清頭腦直接開始係統化賣官,大明朝還不一定能亡在他手裡。畢竟對於那些鄉下土財主來說,哪怕就是不能做官,花幾百兩買個功名,死後刻在碑上好看也值了。
亂世不亂世並不重要。姲span
我大清賣官生意最興隆時候恰恰是太平天國時候。
結果賣的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功名如草芥,道台多如狗,一個個候補道穿著租來的官服,人前光鮮,回家關上門和仆人丫鬟坐一張桌子上喝粥……
老丈人做仆人,小姨子做丫鬟,兄弟做長隨,一起打著官威坑蒙拐騙。
官服都得穿的小心翼翼,畢竟租來的弄臟了很麻煩。
所以,還是得拉下臉來。
好麵子是不行的。
我大清就靠著賣官,都能延壽數十年,崇禎拉不下麵子,也就隻好上煤山了,做政客的大忌就是非要講個尊嚴,不要臉才是一個合格政客的基本素質。姲span
人至賤則無敵。
政客也一樣。
“王秀才,我正尋思你怎麼失蹤了,卻不想在此相見。”
正在發散思維的楊大使,突然在舉子中間看到了個熟人。
失蹤的王奮。
後者尷尬的一笑,仿佛沒看到他。
“王秀才,王奮,你乾嘛躲著,上次在太原多虧你給我出主意,這來了京城怎麼也不去找我,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你那搞陰謀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你還考什麼啊,回頭我去跟皇帝說,讓他直接給你個進士,不就是進士嘛!姲span
咱們都是自己人,小事而已,二甲不好說,三甲一句話。”
楊豐繼續喊著。
那些舉子們一個個目光不善地看著王奮。
“大使認錯人了,這位是山西屯留籍舉子王蕡,並非王奮,至於在太原就更無從談起,王兄這一年都在京城借住寺廟讀書備考。”
王奮身旁另一個舉子趕緊說道。
“調皮,他明明就是王奮,當初在太原,給我出謀劃策的,隻不過晉王意外薨了之後,他也就失蹤,我還以為就像那戲文裡的隱士,功成身退飄然遠去,沒想到還是位舉人,王秀才,你就等著做進士吧!”
楊豐笑著說道。姲span
王蕡趕緊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走進了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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