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府,老朽隻是與其父相知,初歸鄉裡,得知其已病故,故此特來憑吊故友,至於宋信所為,老朽一概不知,不過適才宋信向老朽誇耀,他家中私藏火器。
另外梅素還誇耀,說他家中還有一尊速射炮。”
李文鬱忙說道。
宋信和梅素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推府不妨仔細搜搜。”
李文鬱以宦海沉浮近二十年的從容無視他倆的目光,很淡定地說道。
“搜!”
李信毫不猶豫地說道。
大明冷兵器隨便用,但私藏火器就是重罪了,私藏大炮那基本上按照謀反算就行了,速射炮也是大炮,不過這東西民間的確私藏不少,主要是開封之戰期間,不少將領偷偷賣了自己的速射炮。
戰場損失唄!
跑的急,都丟棄了。
那些士兵立刻開始搜查。
“老狗,你這老狗,無恥小人!”
宋信二人暴怒地朝李文鬱咆哮著。
李文鬱裝沒聽見。
很顯然現在楊豐的這個爪牙,基本上已經可以控製襄陽了,他帶著錦衣衛,而錦衣衛可以調動衛所協助辦案,還有銀行押運隊,就算地方官員不配合,那也是想抓誰就抓誰。所以宋信這幫,包括昨天參與的耆老鄉賢們一個都跑不了,而這些人被抓後襄陽本地就沒人敢反抗了。他這時候就算背叛家鄉士紳,後者也沒能力對他怎麼樣了,既然這樣怕個鳥,要麼出賣家鄉士紳換取自己家族安全,要麼被這個家夥羅織罪名牽連進去。
這是必然的。
無非就是讓那些被抓的人,把他家族也咬上而已。
所以很好選的。
就在這時候,錦衣衛已經拿著兩支短銃回來,都是燧發短銃,但比他們用的要短不少,畢竟槍管越短越好造。
“這就是人證物證俱全了。”
李信欣賞著兩支短銃笑著說道。
這時候一名軍官跑進來。
“推府,外麵不少百姓聚集,說咱們是誣陷宋家,勒索錢財。”
他說道。
“呃,動作很快啊!”
李信意外地說道。
“推府,這附近都是宋家宗族,整個坊多半都是,宋家本地大族,不但良田數千畝,而且有大片林場,兼做生意,族人多數依其為生,其實也養著不少歹人,不然也不會迅速召集上百為其效死者。
不過推府放心,老朽宗族亦眾,若此輩作亂,老朽當為女皇效力。”
李文鬱說道。
“走!”
李信說道。
緊接著他帶著錦衣衛,押著宋信等人走出門。
外麵數百人堵著,在那裡義憤填膺地喊著。
他很乾脆舉槍扣動扳機。
伴隨槍聲,這些人全都閉了嘴。
“你是乾什麼的?”
他指著最前麵一個問道。
後者沒說話。
李文鬱看了看自己的仆人,後者趕緊上前。
“推府老爺,他叫宋二,是宋信族人,不過早就出了五服,就是靠著給宋家挑糞為生,每日過去給宋家清理茅廁,不但是人的,還有宋家那些牲畜的也是他清理。”
他說道。
“宋家給他多少錢?”
李信問道。
“老爺說笑了,他得給宋家錢,糞可是肥。”
仆人笑著說道。
“所以你個給他家挑糞的,如今也學人忠心護主了?你護了他家,下回他家賞你一桶糞?他是謀逆作亂,要殺頭的,你護他也是要殺頭的,所以你冒著殺頭危險,就是為了他賞你桶大糞?”
李信指著那家夥說道。
仆人立刻笑了。
周圍跟著李文鬱的仆人,還有那些士兵,甚至看熱鬨的也都笑了。
然後是一片哄笑。
那人麵紅耳赤,但最終還是鑽進人群。
“你,說說你這一腔忠義,究竟是為了什麼,莫不是也為了大糞。”
李信指著另一個問道。
那人同樣拒絕回答。
“推府老爺,他是給宋家當雇工的。”
仆人趕緊說道。
“一個月多少工錢?管不管飯?有沒有醫療保險?有沒有養老金?有沒有義務教育?”
李信說道。
那人茫然中。
“什麼都沒有吧?五台山的雇工一個月最少的五貫鈔,最高的技術工都上百貫了,中午管飯,病了有免費的醫院,傷殘了有領到死的錢,過六十算退休,每月還拿比乾活時候略微少一些的錢,領到死為止,小孩上學費用全免。
這樣的好處,楊大使都經常說,是雇工們應得的。
雇工不用感激他。
雇工給他的做工就值這些回報。
那你告訴我,宋家給你多少工錢?管飯嗎?給你養老嗎?給你免費治病嗎?給你的小孩免費上學嗎?
有沒有?
告訴我有沒有?”
李信指著那人喊道。
那人憂鬱地低著頭,默默地轉身走了。
“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你們可以一個個來,本官一個個跟你們掰扯,我就看看宋家對你們哪個的恩典能值得你們以死相報?”
李信很囂張地喊著。
然而他麵前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倒是絕大多數都在默默轉身離開。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李信一副獨孤求敗的架勢看著散夥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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