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等人在黃泉魔宗山門外渡劫,後來更是展開了驚世大戰,可自始至終卻並無任何魔門修士現身。
九幽世界情況特殊,這裡的戰鬥動靜再大,基本上都很難影響到外界,甚至連玄黃大世界中都可能毫無所覺。
但是,同在這地底之中的眾多魔修,不論現今盤踞在何處,都不該表現得這般沉寂,好像對一切全無知覺。
總而言之,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柴信藝高人膽大,雖然心中升起了警惕,但卻依舊怡然無懼,大踏步地向黃泉魔宗深處而去。
前進的同時,他體內世界仍然在進行最大限度的時間加速,不僅助方寒等人修煉,同時也在煉化先前吞入體內的那些金仙法則。
那些金仙法則的數量或有不足,但本質卻與真正的金仙並無差距,甚至猶有過之。
若是一般的半步金仙,對法則的領悟絕不可能如此精深,甚至能超過很多強大的金仙。
說到底,軒公子的本尊非常強大,而且在太一門中地位極高,所以煉製那尊半步金仙的法身之時,所用的材料可謂不惜血本,隻為讓其儘可能地更加強大。
法身所擁有的金仙法則,根本就是他從一些最強的金仙體內抽取而出!
以他的實力和地位,捉拿幾尊強大的金仙,簡直再容易不過。
更何況,在太一門的監牢之中,關押的金仙俘虜也不在少數,消耗起來倒也並不心疼。
正因如此,那尊半步金仙法身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大,已經幾乎能與一些初入金仙之境的存在媲美。
若不是這樣,以柴信足以媲美真正金仙的實力,當時與之戰鬥也不會那般艱難,甚至還要方寒、風白羽從旁相助,才將之順利碾殺。
不過,凡事都有兩麵性。
戰鬥之時雖然艱難,取勝之後的收獲卻也不一般。
這些金仙法則雖然不多,但質量確實上乘,柴信若能將之煉化,幾乎不亞於吞噬了一個完整的金仙,甚至好處還要更大。
反正以他的底蘊和祭出,哪怕煉化一個完整金仙的所有法則本源,也不可能真正晉升到金仙境界,最多也就是半步金仙的程度。
至少要吞噬三個金仙的全部本源,或許才能使得他真正邁出那一步。
相交之下,獲得強度更大、質量更高的法則,反而比多那一點數量更重要。
煉化這些金仙法則之後,柴信絕對能穩穩地踏入半步金仙的境界,而且掌握的法則極其精深。
到時候,哪怕不借助方寒、風白羽的力量,也足以同任何金仙爭鋒,哪怕對方手段層出不窮,又有秘寶相助,也不會讓他再感到力有未逮。
無奈,也就是金仙境界太過特殊。
換作以往的其他任何一個境界,比如柴信若是處於半步神仙境界,絕對足以碾壓任何神仙,並與玄仙有一戰之力。
這其實倒也正常,金仙這個境界,無論是在哪一個次元,似乎都極為特殊。
放到遮天界,金仙基本可以與大帝劃上等號。
而大帝,在遮天界就意味著無敵。
無論再接近大帝的存在,也隻能做到“接近”,卻無法真正達到。
大成聖體也罷,另類成道也罷,甚至是自斬後又極儘神華的至尊,也僅僅是有“叫板”大帝,與之勉強一戰的實力罷了。
真正一對一生死搏殺,根本毫無勝算!
柴信在造化神玉的加持下,能以現在的修為媲美金仙、大帝,已然可以稱為得天獨厚,亙古未有之奇跡。
就在柴信趕路之時,黃泉魔宗深處。
黃泉魔宗並不是幾座山脈,一群宮殿堆砌起來,而是由層層疊疊的異度空間排列組合而成。
這裡的情況極其複雜,若非本門弟子,或是掌握了地圖的存在,幾乎不可能波瀾不驚地走進核心地帶。
核心地帶是一片連綿的殿宇,雖已曆經無儘歲月,卻仍舊氣勢恢宏,好似傳說中的幽冥地府,閻羅殿堂。
眾多殿宇之中,有一座百餘丈高的寶塔,猶如鶴立雞群,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濃鬱若實質的九幽之氣。
在這座寶塔前,數道高大的身影端坐虛空,周身有無窮光環籠罩,好似古老神話中的神祇,看不清真實麵容,隻覺得莊嚴肅穆,令人心生膜拜之意。
“仙界居然派下了半步天仙,而且一來就直入這九幽之地……看來,他們已經對我族的行動有所掌握了!”
“這也不奇怪,我族雖然行事縝密,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仙界那些老東西,作為我們的永世宿敵,自然時刻保持警惕,觀察著我族一切動向。讓我真正吃驚的是……此子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戰力?”
“是啊,此前竟從無此人的情報……連仙界的半步金仙,都被他一力鎮殺,實在是深不可測!”
這些人身前有一道丈許見方的光幕,他們正緊緊盯著畫麵中那道正在極速趕路的身影,語氣和眼神之中儘是不可思議。
那畫麵中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在向這裡趕來的柴信。
這些家夥,居然一直在暗中窺探柴信,而且還能不讓其有所察覺,顯然實力非常不凡。
“能在下界修煉到玄仙,其背後必然有高人相助……或者,就像那半步金仙臨終所言,他是一位無上強者轉世。”
“不論如何,這黃泉魔宗以及黃泉寶庫,還有其中的強大傳承,已然是我族下一步計劃的重要一環。無論來者何人,都絕不容許破壞!”
“放心吧,我方才看了,此次擊殺那半步金仙,是有風白羽和方寒相助,否則尚且力有未逮。以我等四人合力,他不可能有勝算。”
“說得不錯,若此子知情識趣,肯主動投效我族,尚可將其以大傀儡術煉化,供我等驅使。如若不然,則直接斬殺,使其灰飛煙滅!”
這四人原來是神族中的高手,此次來到玄黃大世界的地底,目的正是黃泉魔宗和黃泉寶庫。
在他們身前的一片廣場上,上百道身影正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無人敢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