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趕忙恭聲應是,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地落到薑太虛身前,行起了三跪九叩之禮。
磕頭的同時還不忘認錯:“我等言語無狀,冒犯了神王前輩,懇請前輩原諒!”
這壯觀而詭異的場麵,莫說是場間眾人了,就連心如磐石的薑太虛,都忍不住腦袋發蒙。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事情怎會變化得如此之快?
正當他準備開口相詢之時,突然又是一道冷然的嗓音響起——
“薑無敵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這裡卻有一封信,需要你親自開啟。”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緩緩自虛空浮現,其右掌高舉,托著一個信封。
在這信封出現的刹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頃刻間被吸引,麵上流露出震驚之色。
在那個薄薄的信封之中,竟然隱隱有沉重的帝威散發而出,雖無凜冽殺機,卻仍然令無數人心顫。
僅僅是一封信罷了,卻仿佛無上至尊親臨,有霸絕天下之意,令宇宙星辰為之失色!
很多人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下,都忍不住生出敬畏之意,幾乎就要跪倒膜拜。這是一種烙印,是站在巔峰的存在留下的烙印,足以令一切生靈感到恐懼。
書寫這封信箋的人,究竟是何等存在?
“薑信,還不親接大帝法旨?”
那執信之人語氣冷淡,並無多少善意,甚至有種居高臨下之感,開口之間便令全場嘩然。
“大帝法旨?怎麼可能!”
“好囂張的家夥,一個大聖而已,竟敢在薑至尊麵前裝蒜?莫非其背後,當真有一尊大帝……”
很多人聽到那人的話,第一時間都是不信,但感受到對方手中信箋散發出的帝威,卻又忍不住有些狐疑。
最重要的是,剛有四大準帝境古皇子的前車之鑒,如果眼前這個大聖並無倚仗,又憑什麼敢在柴信麵前如此叫囂?
這是一個正當壯年的大聖,而且是已然立於大聖絕巔的人物,距離準帝也不過一線之隔。
他棕色的濃密長發在腦後飄舞,古銅色的皮膚蘊藏著深邃的力量,尤其是那雙金燦燦的眸子,泛著冰冷的光澤,毫無感情地盯著柴信。
他整個人,好似一頭隨時都會澤仁而噬的太古凶獸,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凶威。
“什麼玩意兒,哪冒出來的垃圾,也敢妄稱大帝?本座曾隨無始大帝征伐諸天,也不曾如你這般張揚!莫說此時有柴至尊當麵,便是在這恒宇大帝創立的薑家,就沒有你裝大尾巴狼的餘地!”
黑皇最看不慣有人裝模作樣,當即齜著牙從人群中走出,背上還背著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可愛女童。
小囡囡有些畏懼那大聖的凶狠眼神,趴在大黑狗的腦袋邊低聲道:“大狗狗,這人好可怕哦!”
“小公主不用怕,就這種貨色,還不夠你一根手指碾的!”
大黑狗趕忙用禿尾巴拂了拂小丫頭的後輩,以一種旁人不可能接觸到的溫柔語氣安慰著。
如今黑皇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人人喊打的壞狗,而是真正名震北鬥的一頭“惡犬”,修為已然踏入大聖境界,還要略勝龐博等人一籌。
而且很多人都已經知曉,這黑狗確實和傳說中的無始大帝關係匪淺,故而更加忌憚。
此時黑皇出言嘲諷那送信的大聖,頓時讓大部分人心底的恐懼散去不少。
一位真正大帝的追隨者,痛斥此人背後的強者為“垃圾”,直言其“妄稱大帝”,其可信度自然不低。
“我不過是個送信的,接與不接,全憑你們意願!但是,你竟敢如此折辱一位大帝,我倒也十分佩服,隻望你來日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之時,還能如此跋扈。”
棕發金眸的大聖目光森寒,似乎有所克製,但卻仍舊鋒芒畢露。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座豈有不成全的道理!陣來!”
黑皇竟是不再廢話,隨著一聲咆哮,數十座碩大的陣台憑空顯現,以以一種玄奧的陣勢,直接將這送信的大聖封困在了當中。
密密麻麻的玄奧陣紋之中,絲絲縷縷的帝威彌漫而出,竟然是大帝陣紋!
有這座大陣在手,哪怕是準帝境的強者,也絕然留不下這條大黑狗,至於大聖境界之中,更是無人能與之匹敵,難怪他敢如此果斷的出手。
棕發大聖見狀,冰冷的臉龐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驚色,空著的左手趕忙一拍眉心。
刹那間,一座藍光湛湛的小塔,立即自其眉心飛出!
小塔共有三十三層,刹那間暴漲千百倍,表麵流轉的玄黃之氣當中,裹挾著十分驚人的帝威,將大陣抵擋住。
難道真是一件極道帝兵?
所有人都極為震驚,但任憑他們搜腸刮肚,也無法回想起跟這座寶塔有關的任何信息。
這讓不少人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真是一件新鑄就的帝兵?
若果真如此,豈不是意味著當世已有人成帝?
想到這裡,很多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背手而立,平靜地望著場間鬥法的柴信。
若是已有人證道,那柴信距離成道的那一步,豈不是永遠也無法邁出?
還有這黃金大世當中,湧現出的無數天驕,都徹底失去了角逐極道之巔的機會。
高聳的帝塔足有三十三層,通體由永恒藍金鑄就,確實是古皇與大帝鑄就極道兵器的專屬仙料。
此塔懸浮在虛空之中,璀璨的藍色神芒鎮壓蒼穹,恢弘的氣勢令得無數人呼吸困難。
那垂落的道道玄黃母氣,雖比不上玄黃母氣源根,卻也足以震驚當世——兩種仙珍,竟然被融合到了一起。
居然有這樣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將此世所有天驕甩在身後,踏出了那讓無數人絕望的最後一步?
若果真是如此,那麼棕發大聖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勢和底氣,便不再奇怪了。
但是,柴信直到此刻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由又讓眾人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此塔的主人確實不凡,實力隻怕還要在我之上。”
薑太虛望著天空中那座威勢深重的寶塔,麵上顯出凝重之色。
“不過,隻怕距離踏出那一步,還差了些許。”
此言一出口,個中含義已是極為清楚,眾人不由稍微鬆了口氣。神王薑太虛的眼光,還是值得信任的。
薑家的恒宇神爐他執掌日久,對於極道帝兵的了解,隻怕當世沒有幾人在他之上。
眼前這座寶塔是不是帝器,薑太虛無疑是場間除了柴信,最有發言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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