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一個彎,他看到一隻灰狼,在攻擊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
灰狼很瘦,比狗大不了多少,甚至能看到身上凸起的骨頭。
灰衣男子左腿留著血,右手緊緊握著一把匕首,目光死死地盯著灰狼。
他的臉有點生,應該不是劉家村的人。
灰狼淩厲地一撲,直接將這個男子撲倒在地。
“畜生休要傷人!”
劉莽大怒,衝上前去,一把斧頭往灰狼身上沒命地砍去!
灰狼也許太過專注,竟還是死死咬著身下男子不放,被劉莽輕易地砸中了腦袋。
它慘叫一聲,急忙往旁邊逃去。
“哪裡跑!”
劉莽猛地一蹬地麵,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轉瞬就追上了灰狼,又是一斧頭砍在它身上,將其結果了。
劉莽還不放心,又狠狠地砍了好幾下,待得灰狼一點聲息都無,才停止了攻擊。
“曹,現在才舒服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救的那個灰衣人,已經莫名其妙地跑路了。
他也不甚在意,而是看向眼前的半透明屬性麵板。
最後一行的能量,數值赫然從9.7變成了10。
沒錯,劉莽係統的能量值,是通過獵殺生物積累的。
來此世界一年,劉莽殺了雞、鴨、狗、魚等動物,每次都或多或少能得到一些能量值,到現在也積累了10點了。
乃至於,他心中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那得在獲得功法,有了自保之力後才能去施行。
他看了看麵前的這具灰狼屍體。
這可是好東西,拿去菜市場賣,應該能值不少錢。
想到就做,劉莽去了菜市場,將這具灰狼屍體,賣給了屠宰大戶周大官人。
掙了足足有二兩銀子,相當於兩千文錢,需要他在碼頭乾兩百天才能拿到。
劉莽得了銀子,心情好了不少,往家中走去。
泥濘的土路兩邊,是一間間灰不溜秋的土坯房,有的牆上還有破洞,被稻草堵住了。
外城大多都是這種土坯房,甚至還有條件更差的,隻能住茅草屋,遇到大風大雨,隨時垮掉都有可能。
隻有進了內城,才能有紅磚房住。
劉莽家位於土路的東邊位置。
他快要走到家門口時,右側鄰居家的木門突然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身段豐腴的婦人來。
但見她皮膚白皙、雙眼烏黑水潤,鵝蛋臉,睫毛很長。
灰色的布衣也絲毫掩蓋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段。
唯一有些不協調的,是她的雙手,此時正抱著一個刷著紅漆的木馬桶。
隱隱有些臭味,從馬桶蓋的縫隙中傳來。
這正是劉莽的鄰居王孫氏,她夫家姓王,自己姓孫,至於名字就不是劉莽這個外人能了解的了。
“孫……”劉莽想了想,感覺怎麼稱呼都不順口,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王孫氏麵色一紅,害羞地低下了頭,從劉莽旁邊急匆匆走了過去。
這麼標致的一個婦人,卻嫁給了一個瘸子。
劉莽搖搖頭,繼續往家中走去。
右側鄰居家的門,此時也突然打開。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頭發半白,突兀地出現在門口。如同一個沒有生機的僵屍,冷冷地看著劉莽。
他的腳邊,同樣蹲坐著一隻臟兮兮的黃狗,它瞎了一隻眼睛,僅剩的一隻眼,閃爍著並不友好的光芒。
劉莽點頭道:“王大爺好。”
王大爺沒有回應,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劉莽卻對此習以為常,直接走進了屋子。
王大爺也是麵冷心熱之人。
他一年前來到這個世界時,身體狀況很差,躺在床上難以動彈。
這具身體的母親拖著病體,照顧了他整整一個月,有時沒力氣做飯,就向王大爺討點熱乎的。
熬過了這個月,劉莽才從死神手上走了出來。
要說一開始就對劉母有多少親情那也不現實,但救命之恩是實打實的,加上占據了人家兒子身體,劉莽也做不來將劉母一個人撇下,自己出去快活這種惡劣的事。
因此便和劉母相依為命地度過了一年,感情也日漸增長,逐漸習慣了有這麼個老娘的存在。
“鐵牛回來啦。”
劉母已經盛好了稀粥,有氣無力地說道,病懨懨的老臉,轉過來希冀地看著劉莽:
“月錢拿到了嗎?”
劉莽拿出一枚碎銀子,笑道:“足足有半兩,比預計的要多。”
“怎地多了兩百文?”劉母雖然有些疑惑,麵上卻儘是欣喜之色。
“郭爺覺得我乾得不錯,獎勵了一些。”劉莽將稀粥一飲而儘,覺得有些不過癮,舔了舔嘴唇說道。
劉母也沒有多問,畢竟這是好事。
深夜。
乓乓乓!
乓乓乓!
劇烈的敲擊聲從門外傳來。
“人呢?彆睡了!”
“快開門,快開門!”
“再不開門老子踹了啊!”
門外好似不止一個人,語氣很不友善。
劉母聽到門外的響動,嚇得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鐵牛,不要管他們。”
“娘,甭怕,我有數。”
劉莽點起了油燈,不動聲色地抄起了床邊的斧頭,朝木門穩穩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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