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由白轉紅,一股滔天怒火從腳底板瞬間升到了天靈蓋。
砰!
盛滿黑腳雞的瓷盆,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本少每年給夥房支那麼多銀子,他們就給我買這種雞?想吃我的銀子,占我的便宜,就得做好丟腦袋的準備!”
孟元清拿起一把刀,火氣十足地衝到了府中一個房間,竟直接將負責采買的管事給砍死了!
此事甚至驚動了閉關的孟家老祖,傳出了孟家,成為商城眾人口中的笑談。
而在黑腳雞瘋狂占領市場的時候,挽月商會和金虎幫也正式啟動。
二者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同時開業揭牌,門前遍布鮮花、爆竹,向商城宣告新勢力的誕生。
有劉莽在背後坐鎮,方青棠和商城中的很多勢力洽談合作,同時開展茶葉、武器、絲綢等多個項目。
而金虎幫也做起了老本行,幾條大船下河,開業第一日就接了兩個輕鏢。
如此一來,江城眾人不僅在商城站穩了腳跟。更是開始逐漸發展壯大,上升之勢明顯,無人可以阻攔。
在價格戰打了有一個月時,金鐘門和鷹翼門終於再次上門求和。
鷹翼門不得已之下,把大型養雞場賣給了劉莽,金鐘門也賣了兩個中的一個。
劉莽倒也沒有趕儘殺絕,而是見好就收。
至此,紛紛揚揚的雞肉價格戰就此告一段落。雞肉價格也逐漸恢複到比正常偏低的位置來。
而劉莽擁有三大養雞場,每日能斬殺足足一萬多隻雞,可以積攢五百左右能量,一個月就能積攢一萬五。
但這遠未達到他現在的極限,他已經在考慮讓黑腳雞進軍其他大城了。
等什麼時候積累到足夠的能量,讓天鷹刀法晉升到通神巔峰,真正地踏入到名宿之境。
他就會離開商城,前往四聖山拜師。
當年和尹老約定的三年之期,已經過了一半,不能再拖了。
由於金虎幫和挽月商會走上正軌,劉莽又無所事事起來,整日裡便喜歡往各個茶館跑。
去的最多的,自然還是四海樓。
為避免引起轟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劉莽用上了久久未曾動用的縮骨功,化為了錢錕的模樣。
茶館中人來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什麼樣的消息都有。
“再過三個月,霸劍宗掌門孔華夢,就會和邯城劍派掌門決一死戰。
據說他倆都隻差一步就能晉升宗師,是世間最頂級的高手,真想過去看一眼!”
“他二人的勝負,決定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誰能登基。
可惜朝廷現在隻能統禦北部一些城池,這皇帝就算能當上,滋味也比從前差遠了。”
“哎,塞北王季勝真是可憐。他在苦苦抵禦北漠胡族,胡族大將反過來攻打他的老巢丘城。
本來這也沒啥,誰知丘城的朝廷官員貪生怕死棄城逃跑。
季勝一家老小,三百多口,都被胡族給斬首了,連他的兩歲幼子都沒放過!”
“這該死的狗官!如果我是季勝,肯定不會再效忠朝廷了!”
“百花劍宗的宗主,馬上要過八十大壽,據說我們商城都有好多勢力收到了邀請。”
“這不是很正常?百花劍宗的宗主可是富水聯盟盟主。而金鐘門、孟家、海浪派他們,都是富水聯盟的成員。”
劉莽點了一壇酒,三斤牛肉,正津津有味地聽著眾人瞎侃。
他不經意地轉頭看向一邊,突然眼神微動。
那裡有個衣衫襤褸、頭發臟亂的綠衣男子,正在一座酒樓門口,乞討著吃食。
“求你了,給點吃的吧。我妹妹如今病重,都幾日沒吃過熱乎的了。”
“去去去,滾一邊去。你妹妹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彆擋在這,嚇跑我們的客人!”
男子聽了麵色一怒,但又頹然轉身,往另一個酒樓走去。
劉莽看了,放下筷子,直接轉身出了四海樓,朝那個男子追去。
“張兄!”他喊道。
誰知那個男子聽了,猛地抬頭看了劉莽一眼,竟轉身就往一旁的小巷飛速逃去,連乞討都顧不上了。
劉莽見了,不由愕然。
他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其他人的模樣。
劉莽想了想,還是隱藏氣息,跟著那個男子往巷子裡麵跑去。
左拐右拐七繞八繞,他跟著綠衣男來到了一間廢棄的老屋門口。
綠衣男這時小心地打開屋門,腳步也變得輕柔了許多。
“哥哥,是你嗎?”
裡麵傳來一道稚嫩虛弱的女聲。
劉莽悄無聲息地躍到屋頂,輕輕打開一片磚,下麵的情況便都映入到了眼裡。
綠衣男來到床前,那裡正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童,看著隻有七八歲。
“哥哥,你帶吃的了嗎?”女童希冀地問道。
“當然。”綠衣男笑道,接著從懷中掏出來兩隻被壓地有些扁的饅頭。
一點點地揪著,喂給女童吃。
“哥哥你也吃。”女童關心道。
“我已經吃飽了回來的。”男子笑道。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綠衣男麵色一緊,讓妹妹在被窩裡藏好。接著從床下拿出一把劍,謹慎地往門口走去。
打開屋門,他看到了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不由就是一愣。
“劉,劉莽?”
“張兄,好久不見。”劉莽笑道。
眼前的這個綠衣男,不是彆人,正是景城張家的嫡係子弟張鑫業。
劉莽第一次見到他時,其手握一把華美羽扇,麵容俊朗,侃侃而談。
甚至隱隱在王園劍那幫子弟中,占據著引領者的位置,說不出的風流。
第二次見到他時,其帶領眾人參觀觀劍樓,儘到了十足的地主之誼。
那時候的他,是多麼自信,多麼出彩。
沒想到如今,卻落到了要出去乞討的下場。
這當然也有張鑫業身受重傷的緣故。如今的他,劉莽能看出來,隻比普通人稍強一些。
但若是想偷想搶,也不是做不到。
但以張鑫業世家子弟的驕傲,想必寧可餓著肚子,受著苦楚,也不願意去做這些事。
“劉兄,你,你怎麼找到這來了。”張鑫業語氣澀然,接著垂下眼簾,有些不敢看這個東南的熟人。
“張兄不請我進去坐坐?”劉莽笑道。
張鑫業抬起頭,看著劉莽不似說笑的樣子,便輕輕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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