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看重自己容貌長相,如此劃破手臂之舉,在蓉昌公主看來,卻沒有一絲猶豫。
“不必如此。”秦宇微微一笑,揮手宣泄出一絲真元,阻止了蓉昌公主的動作。
劃破手臂固然能夠流出血液。
但由此卻會留下疤痕,事後若是被朝雲帝問詢起來,肯定會有所不便。
以朝雲帝的心思,一切微笑的變化都會引起他的猜疑。
秦宇不打算冒這個險。
“前輩……您這是……”蓉昌公主略微一愣,不知秦宇何故如此。
秦宇並不答話,真元凝聚,在掌心形成了一個五行的真氣旋渦,而後手掌一揮,真氣旋渦籠罩了蓉昌公主。
蓉昌公主隻覺得自己好像瞬間進入了棉花的海洋之中,渾身觸摸到的都是柔軟和清香。
一縷紅色的絲線,從蓉昌公主的眉心拉扯而出。
最終在蓉昌公主眼前凝聚成了一滴嬌豔欲滴的血珠。
秦宇手掌一翻,血珠立即被真元包裹,猶如一顆血色的眼睛,快速沒入儲物戒之中。
“去吧。”秦宇揮揮手,示意蓉昌公主離開。
蓉昌公主順從地點點頭,出門而去。
秦宇待她走後,重新用厄運和五色攔雲幡包裹房間,禁絕內外聲息。
蓉昌公主說得對,自己不可能長時間待在皇宮。
埋骨地的事,必須在此一行!
當下,秦宇摩挲儲物戒,又將來自蓉昌公主的精血拿了出來。
血珠在身前湧動。
蓉昌畢竟也是身負厄運命格的存在。
這滴精血之中竟然也隱含著一絲厄運命格的氣韻。
秦宇又從儲物戒中拿出那枚銘牌。
這是得自於顧南朝儲物戒中的物品。
之前秦宇曾百般嘗試,都沒能開啟隱藏在銘牌中的身份信息。
也是方才在見到蓉昌公主的時候,秦宇心裡驀然一動。
顧南朝是大周皇族太祖之後,其儲物戒乃是皇族專屬儲物戒,隻能用皇族精血才能打開。
而這枚銘牌同樣出自於顧南朝之手。
會不會也需要皇族精血才能打開?
這個念頭從心裡升騰而起。
秦宇才留下蓉昌公主,取她的一滴精血。
滋啦!
赤紅色的精血緩緩滴落在銘牌之上。
立刻騰起一團氤氳的霧氣,伴隨著滋滋啦啦的聲響,銘牌表麵刻畫的銘文和符文像遊龍一樣活了。
不出意料的,這銘牌確實是需要皇族精血才能打開!
秦宇心裡一動,真元宣泄而出,激蕩銘牌之中的法陣。
嗡!
銘牌直接竄上虛空,懸浮在秦宇麵前。
一道簡潔的身份信息浮現在眼前:
鳳幽宮西南偏殿浣衣房周成。
有名有姓,也有具體的地址。
秦宇眉頭微微蹙起,心裡緩緩思謀道:“顧南朝身份複雜,但這廝卻是貨真價實的大人物一個,絕對不會過多關注一個浣衣房的下人。”
大周皇宮的浣衣房,其實乃是幽禁失寵的嬪妃和下人的地方。
這些人,無論你之前多麼榮耀尊崇,一旦進了浣衣房,便一輩子幾乎沒有出頭之日。
這位周成,從名字看應該是一位公公。
顧南朝煞有介事地將周成的身份信息藏在了銘牌之中。
肯定有自己的謀劃和考慮。
“這個周成,說不定和埋骨地有關!”
秦宇將銘牌收起,琢磨著這簡短的身份信息。
“嗯……顧南朝是江州暗樁的一號,背後隻受懿貴妃節製。”
“這二人極有可能都在暗中查探埋骨地的事。”
“但懿貴妃和顧南朝都是各懷鬼胎,顧南朝很有可能有所隱瞞。”
“所有的秘密,應該就在這位周成身上!所以無論如何,貧道得找到這位周成。”
想到此處,秦宇又得去找蓉昌公主了。
畢竟秦宇對西京皇宮的布局並不熟悉。
也不知道鳳幽宮在何處,更彆提鳳幽宮裡的浣衣房了。
意念及此,秦宇眉頭微微一動。
【天煞孤星】命格獸立刻宣泄出一股厄運血水。
厄運血水像是爬山虎的觸角,很快蔓延到了蓉昌公主的居所。
……
“公主殿下,老奴等人在此恭候多時了。”
此刻,蓉昌公主剛剛回去,便發現自己宮門前已然來了一行身穿護龍司蟒袍的太監大軍。
為首的正是護龍司的兩位大太監。
一個名喚鄭汗強,一個名叫王秋之。
這二位都是從小入宮,一直伴著朝雲帝長大的貼身太監。
是朝雲帝貨真價實的親信。
兩位大太監都修煉的是武道。
但因為早早去勢的緣故,所以目前的修為也都是七境初期。
武道修行,講究根基和肉身的錘煉。
修煉到七境的時候,便要為突破八境做準備了。
此時心境最為重要。
而鄭汗強和王秋之卻因男人命根子的缺失而影響了心境。
念頭一次不通達,便一生不通達。
從此之後,兩人隻是在七境初期徘徊,再無寸進。
再加上朝雲帝的手段,二人早就心理扭曲,此次奉了朝雲帝的命令前來探查蓉昌公主,便拿出了護龍司大太監該有的威嚴。
一般而言,凡是被朝雲帝懷疑的後宮嬪妃、皇子公主,最終的結果都很慘。
他們二人在朝雲帝身邊久了,也早見怪不怪了。
所以無論是鄭汗強還是王秋之,其實都沒有將蓉昌公主放在眼裡。
“公主,陛下差老奴等人有要事要詢問公主,還望公主不要隱瞞,一一告知老奴,好讓老奴回去交差。”
說話間。
鄭汗強和王秋之一左一右走入了宮門。
兩人身後,大約二十來個護龍司的太監們,亦是虎視眈眈地踏入了宮門。
整個宮內,頓時氣息緊張,很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若是在平常,蓉昌公主自然會心有餘悸。
但現在,蓉昌公主已經不是往日的那個病死鬼小女孩了。
當下,蓉昌公主眉頭一皺,冷然道:“可有父皇的令牌?”
其實這個時候蓉昌公主已經知道這二人肯定是受了朝雲帝派遣而來的。
但畢竟秦宇還藏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