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對於繪梨衣的治療是卓有成效的。
能夠開口說話隻是表麵特征,更深層次上代表著繪梨衣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
源稚生如何不激動,又如何不悲傷。
如果早些年能夠遇到顧北,那麼自己也不至於親手將稚女……
不過也不一定,早些年的時候顧北有沒有這本事還不一定呢。
如果讓顧北知道源稚生的想法,估計顧北自己也得犯嘀咕。
早些年那個顧北和現在這個顧北可不是一個人啊。
看著現在周圍這都是什麼人?
龍王,疑似龍王,龍王的對象,龍王的奶媽,龍王的外掛……
要是真的換原身過來,估計就算有b級的血統怕也是要交代了。
顧北調息一下,恢複了一下體力:“源兄,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你要抓緊。”
源稚生點了點頭。
顧北說得對,雖然繪梨衣的血統被降低到了b級,但這隻是暫時的。
半年的時間已經是最寬裕的估計,畢竟不能磨蹭到繪梨衣的血統完全恢複,到那時繪梨衣和源稚生的處境就極為被動了。
而且半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想要調查一個潛伏在繪梨衣身邊多年,參與過抑製劑開發的資深內鬼,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出結果的。
這是抽絲剝繭的工作,不能期望畢功於一役。
不過符合以上一係列條件的,源稚生怎麼想怎麼感覺老爹很有嫌疑。
怎麼可能?老爹可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長,繪梨衣既是上杉家主又是老爹的乾女兒,老爹是絕對不會對繪梨衣下手的。
現在想這些都是多餘的,還是要找到切實的證據。
“顧兄放心,我會抓緊時間的。”
“還有,調查的時候小心一點,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內鬼,不要因為你的一時的婦人之仁和個人感情而耽誤繪梨衣。”
顧北看著其實這種事情不用顧北叮囑,源稚生更清楚應該怎麼做,畢竟日本執行局的局長不可能是一個隻知道動刀子的傻子,還要會動腦子才對。
但不知道為啥,顧北看著源稚生那副模樣,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源稚生愣了一下,腦子裡下意識地浮現出橘政宗的身影,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顧北沒有再多說些其他的廢話,畢竟他是源稚生的恩人不是源稚生的主人,源稚生要怎麼去做是源稚生自己的事情,顧北隻能在力所能及的方麵提醒兩句,但不好直接插手。
“唔……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我也該走了。”
源稚生問道:“顧兄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顧北聳了聳肩:“今天是我到東京的第三天了,我還沒有好好逛逛呢,等一下應該是去各處走走看看,師兄應該等天快黑的時候才會醒過來,到時候我過來接他們。”
他們當然是指的楚子航芬格爾路明非三人。
源稚生了然,然後叫來了烏鴉。
烏鴉來到源稚生身後站定:“少主。”
源稚生:“去開車,你不是一直想給我當司機嗎?不過我還有櫻和夜叉,暫時是用不上你了,不過你今天可以給顧兄當司機,也不算委屈了你。”
烏鴉眼神古怪的看向顧北,有種難以言明的意味。
彆人不知道少主為啥不讓他當司機,他自己能不知道嗎?還不是少主嫌棄他話嘮,開車的時候總喜歡多嘴多舌。
現在少主安排自己去給這個少年當司機,怕是不安好心啊。
難道是這個少年有什麼地方得罪少主了?
烏鴉暗自腹誹。
此時此刻的源稚生:居然敢摸繪梨衣的頭!還拍了!你以為這是皮球嗎可以隨便拍?
顧北倒是一臉無所謂,一些小花招對他一丁點作用都沒有,至於這個所謂的司機會學些什麼,他連猜都懶得猜。
三個人心思各異,臉上愣是半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繪梨衣看看笑嗬嗬的三人,伸手扯了扯顧北的衣服,聲音青澀:“繪梨衣,也想去。”
顧北才不會征詢源稚生的意見,在顧北看來,繪梨衣擁有獨立完整的人格,就算對於世界的認知有缺陷,但也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
繪梨衣想出去還是不想出去,取決於繪梨衣的意願。
顧北願不願意帶繪梨衣出去,取決於顧北的意願。
沒有需要源稚生做出決定的地方,就與源稚生無關。
顧北摸著繪梨衣柔順的頭發,心情一陣蕩漾。
手感真好。
說起來,這還是顧北前世今生加起來第一次和女孩做這麼親昵的動作呢。
畢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顧北都是高貴的單身貴族啊,這猛一下子有個女孩表現地親昵一些,顧北內心還有點感恩。
“繪梨衣也想出去?要一起嗎?”
繪梨衣點了點頭:“要。”
一旁糾結要不要阻攔的源稚生:石化。
一旁開始擔心上杉家主暴走的烏鴉:瑟瑟發抖。
一旁揉著小倉鼠頭發的顧北:“好,那我們就一起吧,我今天要把東京的經典逛個遍!”
繪梨衣歪了歪頭,舉了舉手:“哦——!”
顧北愣了一下,笑了:“哦——!”
烏鴉:“……哦……”
源稚生:突然想跟著一起去了怎麼辦?
三人開著車晃晃悠悠離開了地下車庫,去遊覽東京都的大好風光,源稚生站在落地窗前目送車子駛去,掏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麼西麼西,這裡是橘政宗。”
“我是源稚生。”
“稚生?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
“有件事想和您說一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怎麼了?你等一下。”
電話另一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空曠的回響,像是從鬨市區一下子轉移到了地底隧道。
源稚生知道是橘政宗進去了密室。
“好了,你可以說了。”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淡下來:“我想要停止繪梨衣的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