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滴滴答。
殿外陰雲密布,瓢潑的大雨讓李淵皺起了眉頭,心中起了幾分憂慮。
“這雨,有幾日了?”
他輕聲詢問道。
“回陛下,已有四五日了。”身側太監低頭回應道。
噠,噠。
“二郎領兵離開長安,也有四日了。自他啟程第二天,就開始下大雨,連綿不絕。”
李淵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喃喃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吩咐門下省,軍械糧草這些,督促的緊一些,不要因為天氣而耽擱了。”
“朕不能給二郎太多兵力,輜重這一塊,可不能再短缺了。”
“遵旨。”太監領命而去。
李淵凝望著屋外的大雨。
這酷暑之下,下一場雨涼爽涼爽,他躲在大殿裡自然是愜意的。
可對於前線跋涉作戰的士兵而言,卻是最大的困苦和阻礙啊……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殿外傳話太監喊道。
“嗬。”
李淵將思緒拉了回來,輕哼道,
“他來做什麼?又來給元吉求情?”
“叫他進來吧!”
噠噠。
李建成應聲而入。
“參見父皇。”他模樣恭謹,行禮道。
李淵揮了揮手,示意他免禮。
“何事?”
李建成起身,懇切道:
“父皇,兒臣還是為四弟之事而來。”
“兒臣以為,四弟雖有罪,但罪不至此。”
“父皇將他送進宗正寺永遠圈禁,這懲罰實在是太過了,兒臣也不求父皇立刻將他放出來,但起碼……也該減輕一些刑罰。”
李淵聞言,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罪不至此?”
他冷聲道,
“你的意思是,陷害兄弟,還命人虐待,甚至是暗害其性命!這種畜生行徑,並非大罪?”
“那你告訴朕,什麼才叫做大罪!”
麵對李淵的詰問,李建成低下了頭顱。
“父皇息怒,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
他連聲道,
“兒臣隻是想說,父皇真的是誤會四弟了!他並非父皇眼中的那樣蛇蠍心腸!”
李淵瞥了他一眼,斥道:
“誤會?”
“好,那朕倒是要聽聽,究竟哪裡誤會他了!”
“你說!”
李建成再一作揖。
“父皇說四弟陷害兄弟,可那句‘我有天命’,的確是二弟親口所說,這不能算是四弟造謠吧?”
他望著李淵,正色道,
“他頂多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加上了自己的想象。”
“您想想,當一個人說自己有天命的時候,他想乾什麼?這個世上唯有一個人能有天命,那就是父皇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