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麼樣,你有些驚喜嗎?忘了跟你說了,這就是我的超能力。腐化,墮落,控製。”
在齊暃驚訝的目光中,瞳孔漆黑,不留一絲眼白的塔妮婭身手矯捷地走到自己身旁,像拎一件貨物似的,把他抓起,帶到了墮落羅格的“方陣”裡。
看著雙眼漆黑的弗拉維,齊暃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哈哈……真是其妙的緣分哈,我們總是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見麵。”
不過弗拉維和塔妮婭一樣,也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跟隨z許久的,那種忠心耿耿的仆人。在主人沒有允許她們說話之前,她們連多餘的表情都不會展現。
“彆那麼拘謹,賢者大人不是要投靠我了嗎?那來者就是客。來呀,給他備座——”
齊暃回頭,發現z口中那個“座椅”,是阻擊隊裡的一名年輕隊員。
那名年輕羅格在z的某種操控下沉默地走到齊暃背後的空地上,就地跪下,雙肘撐著地麵,用後背弓成了一個“人肉座椅”。
齊暃的眼神瞬間變化了一下,又收斂起殺氣。
這是z的試探嗎?
還是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格?簡直就是跟古代暴君一樣的殘暴與邪惡。
“怎麼了?不舍得了?我聽說你對她們是有許多不滿的呀。反正可用的還有那麼多,就隨便糟蹋唄。”
z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什麼呀,我有什麼不舍得的,我又不認識她們。主要是太瘦了這個,硌屁股。要坐我也坐她身上啊,肉多點,軟乎。”
齊暃扭回頭來,擠出笑容,手指著塔妮婭說道。
“嗬嗬……那可不行呢。我也很中意她。我已經親自給她注入了魔力,她現在歸我了。”
z若有深意地說著,齊暃看到塔妮婭的皮甲胸口還留有一個深深的大洞,已經猜到了剛才發生過什麼。
僅遲疑了一秒,齊暃最終選擇輕輕坐在那名年輕羅格的後背上。
“哈哈……‘照顧’好咱們的賢者大人。”
z對弗拉維示意道。
齊暃看到弗拉維走向自己的身後,然後伸出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力量若有若無,但卻傳達出一種,一旦他輕舉妄動,就會痛下殺手的訊號。
看到齊暃這幅無計可施的模樣,z用鼻子笑了笑,便不再把齊暃放在心上,獨自向廣間的正中走去。
“那……也差不多開始咱們的典禮了。哦對,還有一大批群眾呢,這可都是咱們的塔妮婭隊長給我送來的呀。”
z揮揮手,那群被救了好幾次,最終卻還是被逮了回來的無辜冒險者們,也著了魔一樣的整齊走入房間。
“準備開始吧~”
z走向祭壇中央,像是一位正在走向自己王座的暴君。
他略一揮手,石棺的蓋子就被袖管中射出的黑色“觸手”移開,露出裡麵早已急不可耐的“屍體發火”。
這具藍皮僵屍從石棺裡蹦出來,想要找到膽敢把它關在石棺裡的罪魁禍首,然後讓對方感受自己的憤怒。
結果,還沒等“屍體發火”看清z的動作,它就已經被z袖口伸出的觸手給層層束縛,動彈不得。
z的鬥篷像是輕盈無物一樣,順著那探出幾米長的黑色觸手飛到了“屍體發火”的身後。
與此同時,隨著他的控製,那些神誌不清的冒險者們走入魔法陣之中。
緊接著,魔法陣開始隱隱發出亮光來。
黃敏、白明,全都在認真且崇拜地注視著,期待著儀式的降臨。
甚至於那些被操控著的羅格斥候、冒險者,整個地下二層廣間裡的所有人,不論是否正常,都在凝神注意著儀式的進行。
而就在這時,一個不那麼正經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不好意思哈,在這個興高采烈的惡關頭打斷你……主要是我一直想問,所謂的z,不會就是人名的首字母吧?不會……就這麼簡單吧,趙興會長?”
箭如雨下。
小小的營地守衛戰,打出了一種守城大戰的緊張感。
血鴉的大軍已經逼近羅格營地的外圍,在血鴉的指揮下分為了兩個波次。
衝在前麵的是由複活骷髏和僵屍組成的近戰炮灰,它們發揮著不死生物完全不怕死的優點,連續衝擊著羅格營地的大門。
它們不僅不怕死,甚至說它們的死本就是一種戰術。隻要它們能死在羅格營地的圍牆之下,就已經是一種勝利了。
因為它們的“屍體”會堆積成山,最終形成血鴉大軍最好的“攻城梯”。
這讓把手在營地城牆與哨塔上的羅格斥候們必須集中火力,儘量在不死軍隊靠近營地圍牆之前,就快速射殺它們。
但……並沒有那麼簡單。
血鴉帶領一批墮落羅格遊離在那些不死軍隊的後方,在不死軍隊向圍牆發起衝鋒的同時,也在持續遠程打擊著城牆和哨塔上冒頭攻擊的羅格斥候。
血鴉本人在生前就是一名技藝精湛的羅格精英,在腐化之後,因為黑暗魔力的強化更是擁有比通常羅格斥候強上幾個等級的實力。
被她盯上的羅格斥候,除非專心埋頭躲避,否則就會很容易被她鎖定,然後一箭命中。
很快,卡夏安排在圍牆與哨塔上的射擊點位就已經開始出現傷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前裝備不足的巡邏隊在得到了齊暃的一大車裝備貢獻後,最起碼得到了充分的武裝。
很多羅格即便是被箭擊中,傷勢也不算完全致命,被替換下來休息一陣,就還可以繼續投入戰鬥。
隻是人手不足的情況越來越明顯……
羅格斥候原本就隻剩不足50人,現在狙擊隊的精英們和弗拉維、塔妮婭兩位隊長級強者全都不在,隻剩下等級平均較低的年輕羅格們。
她們分成兩隊,一隊負責在圍牆和哨塔上阻擊血鴉大軍,另一隊則負責在營地內鎮壓暴亂的“黑暗冒險者”。
人手不足的程度可謂是捉襟見肘。
“我們也加入戰鬥吧。”
老陳出現在卡夏的帳篷中,雙手各拿著手斧和長劍,倒是有野蠻人那種武器精通的範兒。
卡夏看了一眼老陳,還有跟在老陳身後的十幾名冒險者,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或許還在懷疑我們,或者至少對我們心存防備。但情況已經這種程度了,我相信你會物儘其用。我可以保證,等這一切結束,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陳說道。
卡夏看了一眼老陳。
“你知道就好。實話實說,包括你在內,你們這些冒險者都在我的懷疑名單裡。當然,最可疑的那個不在這裡。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他在另一邊?”
“你說會長嗎?對……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在洞窟最深處完成他的計劃了。”老陳爽快地承認道。
“你承認得倒痛快。你覺得這樣就能洗白自己嗎?”
“我說過會給你合理的解釋。”
“看在是你完好地將齊暃帶回來的份上,我信你一次。那麼你的手下呢,我也能相信嗎?”
“他們不是我的手下,都是我的兄弟。放心吧,對付營地外的血鴉我沒信心,對付營地內的那些黑化冒險者,我穩得很。”
“行……那營地裡就交給你了。”
卡夏說著,拎起寶劍,也走出了帳篷。
“我也該去親自會會老朋友了。”
“不會就……這麼簡單吧,z——趙興會長?”
齊暃的聲音打斷了z進行儀式的動作,也成功吸引了所有在場人員的注意。
“怎麼……怎麼會……你是怎麼知道的?”
z的聲音似乎有些慌亂。
“在卡夏告訴我冒險者之中有可能也有受到黑暗魔力感染的人時,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確切的說,我懷疑所有的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