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運河的冰層實在是太厚了。
鑿下去兩三尺深,都還沒鑿穿。
好不容易鑿穿了一個孔吧,也沒什麼卵用。
因為厚度超過三尺的冰層,強度實在太大,僅憑臉盆大的幾個冰窟窿,根本就不足以造成冰麵的大麵積崩塌。
放火燒也是沒有什麼卵用。
因為剛剛燒化開的冰水轉眼就又凝結成冰。
建奴練勇又是鑿,又是燒,忙碌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結果屁用沒有,運河上的冰層依舊堅固得跟鐵板似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靜海縣城內的守軍終於送來了火藥。
現場的一個都統如獲至寶,興奮的大吼道:“快,快把火藥裝進窟窿!然後把冰窟窿用冰堵上,再給老子炸!老子今天就不信炸不開……”
一句話還沒說完,運河東岸驟然響起潮水般的呐喊聲。
緊接著,守在第三重銃台上的練勇就潮水般潰退過來。
“頂住,入娘賊,不許退,給老子殺回去。”練勇都統驚恐的怒吼道,“不許退,不然都得死,一個都彆想活!”
然而已經沒有人聽都統的。
即便都統拔刀連砍了幾個潰逃的練勇也是沒什麼卵用。
就這會,原本在鑿冰的練勇都跑了不少,包括張宗仁。
這小子能從第一重銃台逃出來,全銃台一百多個練勇就活了他一個,可見在保命這一點上還是頗有點天賦的。
那個都統卻是一個鐵憨憨。
仍舊試圖阻止潰逃的練勇。
當那個都統砍揮刀翻潰逃的第四個練勇,密集的槍聲突然之間響起。
下一刻,包括那都統在內,數以百計的練勇便應聲倒在了冰麵之上。
張宗仁在抱頭鼠竄的同時扭頭往身後看,隻見一排荷槍實彈的明軍已經出現在第三重銃台的護牆後,正舉槍對著運河冰麵更番放銃。
再接著,更多的明軍扛著梯子漫過運河。
向著運河西岸的銃台發起進攻。
……
扛著梯子漫過運河的並不是真正的明軍,而是朝鮮軍。
朝鮮軍這波真是打高興了,人沒死幾個,銃台卻已經奪了五十多個,而且從目前的勢頭看,大有一鼓作氣連續鑿穿六重銃台的架勢。
這些高麗棒子一旦殺得性起,也是有點猛。
尤其是李禹成,今天晚上簡直就是不死光環加身。
建奴的長矛捅在他的身上,都能從肚皮上滑過去,萬人敵扔在他身邊居然也會啞火,不慎踩到了地雷居然也不會爆炸。
反正就是各種的好運加身。
說是天選之子都毫不為過。
“為了大明,為了崇禎皇帝陛下!”
“能不能成為國子監生,就在此一舉了!”
李禹成端著奪來的長矛,嗷嗷叫著往前衝。
一個練勇跑得稍微慢些,直接被李禹成捅個對穿。
李禹成一腳踩住仍在抽搐的練勇,再攥住矛柄奮力一拔,結果拔是拔出來了,但是矛頭卻不見了,留在了練勇體內。
“阿西!”李禹成情急之下端著無頭長矛就往前衝。
這一衝,李禹成直接就衝過了運河西岸的三重銃台。
因為建奴練勇的防禦也是有側重點的,東岸最外圍的那重銃台,壕溝內布置的伏弩、鐵蒺藜以及地雷數量是最多的,之後第二重銃台的陷進數就大為減少,到了第三道的銃台就已經所剩無幾,再到了運河西岸的三重銃台,直接就沒了。
再就是運河西岸的銃台隻有少量練勇,沒有東岸銃台的數量多。
這會看到東岸的練勇被打得潰不成軍,西岸的練勇直接就慫了。
……
李禹成順著梯子爬出了最後一道壕溝,站到高出地表的護坡頂,發現眼前豁然開朗,再也沒有銃台,再也沒有壕溝,視野所及隻有空曠的平原。
平原上,明滅的火光中,無數的建奴正在向西逃竄。
看到這一幕,李禹成一時之間有些懵,不知道還要不要接著追?
就在李禹成怔忡的片刻,更多的朝鮮軍已經追上來,站到了李禹成的身邊。
一個朝鮮軍喘息著問道:“李將軍,我們這是已經打穿了銃台麼?”
“好像是的。”李禹成也不太確定,“應該是打穿了……吧。”
“真打穿了?”附近的朝鮮軍頓時大喜過望。
隨即所有的朝鮮軍便忘情的歡呼起來。
“大明萬歲!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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