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生活_一鍋麻辣燙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章 夜生活(2 / 2)

“噢,我們剛認識,她叫……”莊大江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吸煙美女,哪知吸煙美女氣惱地離開吧台,一聲不吭地走開了。莊大江對遊小果抱怨道“叫你彆把臉塗那麼難看你偏不聽,你看看,好不容易有女孩肯跟我聊天了,還被你給嚇跑了。”

“老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種女人也是你能碰的麼。”

莊大江嘟噥道“我看不出她與彆的女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不能碰的?”

“她是陪酒女郎,靠的就是客人請她喝酒拿提成的。”遊小果坐到莊大江身邊說“你請了她第一杯,難免就有第二杯,一杯一杯喝下去可沒底呢。等到後來付賬的時候,可不是兩百元三百元的問題了,說不定連你的錢夾子都被她喝癟了。”

莊大江不信道“我看不至於。咱們屋裡頭的凡一一應該算是男人堆裡的吸血鬼了吧,可是我還不是照樣和她住在一起好幾天,也沒見出什麼事啊。”

遊小果損道“那女人跟凡一一比道行還差得太遠了,凡一一壓根對你沒興趣,才懶得來吸你,哦,對了,凡一一和大政他們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莊大江豎起手指向上指了指“上去跳舞了。”

遊小果看了眼莊大江麵前的飲料說“凡一一不是說請你喝紅酒的麼?怎麼變成檸檬汽水了。”

莊大江說“算了吧,她不來吸我血我應該感到幸運了,哪還敢要求高。”

遊小果嗤聲道“你就是這點沒出息。”

莊大江不吱聲,把吸煙美女留下的煙灰缸拿到自己身前儘著心思擺弄起來。遊小果坐了一會兒,覺得和莊大江在一起實在乏味,便離開了吧台往樓上走去。

二樓的麵積比一樓大許多,中間是舞池,周圍一圈都是包房。dj是名蓬頭蓋麵的綠衣男,其打扮的恐怖程度絲毫不遜於遊小果,恐怕遊小果自己都不知道,她兩天前大鬨“正大廣場”那一幕已在大上海的時尚界引起了一波學鬼潮流。就說這間酒吧的舞池裡吧,就有十幾個九零後的青澀少年做鬼狀打扮,雖說沒有象遊小果打扮得那麼純粹,但這股“哥德風”時尚算是開始在上海灘的新新人類裡出苗了。

遊小果向舞池正中看去,凡一一因著一部攝影機在跟拍,成了整個舞池的焦點,她極儘身姿和著狂烈的電音節奏扭動著她那水蛇般的腰肢,身周圍著幾名男子,膚色由白到黑五色俱全,可謂五洲一統儘囊裙下。

相比較熱烈快猛的高high音樂,遊小果更喜歡古典音樂的那種幽曠意境,所以她在舞池邊上站了兩分鐘就覺得腦袋有點發漲了,她見包房旁邊有一條走廊,便退進走廊,向另一頭走去。

走廊另一頭是片空無一人的露天陽台,陽台上擺著幾張咖啡桌和休閒椅,陽台前方是一條青青的小河浜。欄杆外圍有一圈淺土槽,槽中種植著一些觀賞植物,遊小果站在陽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她來說,這片陽台可謂這片天地裡的世外桃源了,清風歡戲在發絲間,明月倘佯在流水裡,如此超塵的美景怎麼能沒人欣賞呢,難道現代都市人都願意擠在一個擁擠不堪的圈圈裡,隨著那名字叫“時尚”的音樂拚命地展露一個與白天截然不同的自我嗎?

遊小果坐在靠近河浜的咖啡桌邊觀賞著滿天星鬥和青青河水中倒映的那一輪明月,這時走廊靠近陽台的一間包廂房門拉開了,從裡麵走出一名穿白襯衣的高大男子,男子反手關上包廂門,然後疾步跑到陽台上來,把臉湊到陽台邊的淺土槽裡嘔吐了起來。

一股帶著酸味的酒氣迎麵飄進遊小果的鼻孔裡,她皺了皺眉頭,厭惡地向那男人瞪了一眼,男人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讓遊小果感到有點眼熟,仔細一看,噢,對了,這男人就是兩天前在“正大廣場”主辦快女明星秀的那個演出公司的老板張經理了。

糟了,狹路相逢。

遊小果有點心虛,她趕緊把臉側到另一方向,不希望張經理認出她來。可是,就算不看她的那張臉,她那身鬼氣森森的氣質還是很容易地引起了張經理的關注,剛把喉中汙穢嘔吐乾淨的張經理僅是瞟了遊小果方向半眼,便已準確地認出她的側影來。

張經理拖著飄浮的腳步走到遊小果身前,先是彎下虎腰,側著頭對遊小果看了一眼又一眼。遊小果被他瞅得心惱,索性大方點轉過臉正對著他,一對黑多白少的眼睛對他連眨了幾眨,她是在用眼神警告他你再用眼睛冒犯我,你當心點,我可是要反擊的。可是張經理不吃她那一套,英俊的臉上掛著凶巴巴的恨意,高挺的鼻梁一聳一聳,如果說眼神能殺死一個人的話,張經理的眼神顯然就屬於那一種。

兩人以目相鬥決不出勝負來,張經理開口說話了“你……你果然是個女……鬼,陰魂不散啊。”

遊小果不動聲色道“扯淡,誰陰魂不散了?”

“你……就是你……我走哪兒你跟哪兒,不是陰魂不散是……是什麼?”

遊小果嗤聲說“你這都是醉話,懶得跟你計較。”

張經理忽然高著嗓子喊“這天下男人多得是,你這女鬼乾嘛老盯著我?”

遊小果冷笑道“誰盯著你了,自作多情。”

張經理健壯的身軀搖晃了兩下,似是要坐倒,卻又站穩了,他用手指指著遊小果的鼻梁說“你們那劇組的誰?嗯……叫凡一一的對不,她說你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頭號大黴鬼,看來她對你的評價一點都沒過分,你走到哪裡那裡的人們都得倒黴。我說呢,我的酒量曆來很好,今兒怎會剛喝兩口酒勁就往腦門上衝呢,原來是你這個大黴鬼在隔牆作祟,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才甘心,我哪裡得罪你了。”

遊小果一掌扇開張經理的大手說“誰要害你了?簡直是無理取鬨,你要發酒瘋到裡麵舞池裡去瘋,彆在這裡汙了我的耳根。”

“你還說你不想害我?”張經理眼睛冒著血絲說“上次正大廣場我好心好意給你一次成名的機會,可是你是怎麼報答我的?你用一首反動歌曲一下子讓我成了全上海那些做父母親的眼裡的大反叛,你知道我現在的損失有多大嗎?已經有好幾個大客戶撤銷了演出合作意向。”他用手指指著包廂方向說“就在那間包廂裡,現在就有兩個客戶要取消合作,我想挽救啊!我拚著命想挽救,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出現了!這難道是個巧合?”他對遊小果使勁揮舞著粗壯的胳膊嚷“姓遊的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血吸乾才罷手啊,我的血就這麼好喝?”

遊小果不屑地說“你這男人的血裡有八十度的酒精加上百分百的銅臭,早就臭不可聞酸不可耐了,也隻有凡一一那種人喜歡你的血。”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就在我隔牆?”

“純粹就是意外。”

“彆跟我來這一套,女人都喜歡用‘意外’這個詞來解釋一切,而往往所謂的‘意外’純粹就是人為的。”

“你這人簡直就是無理取鬨,你再糾纏不清我就要叫了。”

一聽遊小果要叫張經理反倒楞住了,她的叫聲可是聞名全上海的,說實話張經理打心底害怕那種鬼叫聲,特彆是在他現在這種酒勁上衝胃裡翻騰的狀況下。他腳步不穩地向包房方向退去,一邊退一邊嘀咕道“好,好,算你是鬼,我狠不過你。不過咱們的帳不能就此算了,我勸你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彆讓我再看見你。”說完,憤懣地拉開門進去了。

遊小果對著包廂房門做了兩個鬼臉,經張經理這麼一鬨,她賞夜色的興致大減,本來想就此離去的,可是轉念一想,此刻自己離開豈不是有點示弱的意思,憑什麼你罵過我我馬上就離開?想到這裡她索性在陽台上找個好位置坐下,並叫來招待點了飲品和點心,她這是準備跟包廂裡的那個不講理的男人打持久戰了。

莊大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手裡那隻煙灰缸擺放在最佳的角度上,他喝了一瓶汽酒,感覺臉上有點發燙,當他的注意力終於從一隻煙灰缸上轉移後,又情不自禁地在酒吧裡巡睃起那名吸煙美女的身影來。

吸煙美女在距離吧台不遠的一張咖啡桌找到一名願意為她買酒的男客,她與那名男客玩起了猜骰子遊戲,誰猜錯了就喝杯酒。男客是存心拿吸煙美女做消遣,所以喝的是又冰又有泡沫的啤酒,兩人興致盎然地擲著骰子,說來也怪,玩這遊戲吸煙美女是猜十次就有八次輸。眼看著吸煙美女酒越喝越高,腦子越來越糊塗,猜錯的機率越來越多,莊大江真為她著急,眼睛直楞楞地看著那名麵色開始泛白的吸煙美女,心裡幻想著種種英雄救美的情景。這時,美女和酒客又開始了新一輪猜骰子遊戲,酒客一上來就猜“四個五”,已經被灌得頭暈腦脹的吸煙美女有點猶豫,眼神不經意地向旁邊飄了一下,正好落到莊大江身上,莊大江趕緊伸出五個手指來示意她繼續猜下去,吸煙美女咬了咬嘴唇,心裡暗想這個眼鏡男不知道是真的在幫自己呢還是在跟自己玩花樣,現在自己腦子也不好使了,索性不去動腦筋,就按那眼鏡男的示意猜下去吧,反正喝到現在這個地步上,今晚她的本錢已經賺回來了,就算醉倒也值了。於是她繼續猜“五個五”。酒客說“六個五”,吸煙美女又向莊大江瞟去,見他打出“七”的手勢,於是順著猜下去“七個五”。酒客頓了頓,說“八個五”,這時莊大江搖了搖手,吸煙美女見狀說“你錯了。”兩人同時揭開骰筒一數,酒客筒裡有五個五點,吸煙美女筒裡有兩個五點,加起來正好是七個五點,這一輪酒客輸了。

接下去幾輪,吸煙美女每次都按照莊大江的提示來猜,果然每猜必贏。很快就把那名酒客灌得東搖西晃不知太陽從何方升起了,酒客腦子開始發渾,吸煙美女再趁機挑嗦上幾句,酒客頭腦一熱之下點了一瓶價值不菲的洋酒來助興,這下正中吸煙美女的下懷,她俏皮地向莊大江拋了個媚眼,讓莊大江遐想了好半天。

吸煙美女灌趴酒客後,施然飄到莊大江身邊嫣然笑道“從外表上看,你這人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也是個中老手。”

莊大江是豺狼心老鼠膽,既貪慕吸煙美女的美色,又怕自己受到心靈創傷,所以他把落在美女身上的目光馬上收回,期期艾艾地說“這個……我不能算是老手,這個……應該算是很簡單的一種概率推算……這個……那個……”

吸煙美女被他逗笑了“原來你還是個雨人。”

莊大江趕緊否認“雨人是個傻子,我可不是傻子。”

“對對對,算我說錯了,我自罰一杯好不好。”吸煙美女說道。

莊大江指指身前空著的酒瓶,表示無酒可罰,他似乎沒聽出美女的意思是讓他請喝酒,美女此刻的心情很好,所以沒計較這一點,反倒對他說“這樣,我請你喝一杯,想喝杯什麼?”

“這個……太不好意思了吧。”

“彆客氣啦,你剛才幫了我老大的忙了,我要不謝謝你,於心難安呢。”

“那就來杯加冰塊的雪碧吧。”

吸煙美女為莊大江點了一杯飲料,也為自己點了一杯雞尾酒,莊大江剛開始比較拘謹,後來發現吸煙美女不僅很容易搭話,也是那種很願意傾聽的人,於是話越說越多,話題也越來越八卦,從女人的衣飾行頭,說到男人的生理需求,再讓他繼續囉嗦下去,恐怕就要暴露出狼子野心來了。

凡一一在樓上跳舞跳累了,在一大群男士和一部攝像機的簇擁下來到樓下吧台前。她一眼瞟見莊大江和吸煙美女以及美女麵前的那杯酒,頓時感歎莊大江這隻鐵公雞總算拔毛了,卻不是拔給自己的,而是拔給另一個女人的。這讓她覺得有點心有不甘,於是走到莊大江身邊調侃道“喲,看來老莊今晚交桃花運了,結識了個紅顏知己。”

莊大江嗬嗬傻笑,那表情就象初戀一般地憨厚可愛。

凡一一用手指敲敲吧台台麵說“我說老莊,你既然請了這位美女喝酒了,把我撂在一邊總不夠意思吧?你也得請我喝一杯才是,彆忘了是我帶你來這酒吧的,應該算是你們的大媒呢。”

莊大江被她說得臉上一熱,搖著手說“看你說的,哪有這回事兒,我這杯飲料是這位姑娘請的。”

凡一一很不相信“她請你的?不會吧,難道現在的灰太郎改了胃口,不愛吃喜羊羊了麼?哪有女請男的。”

莊大江辯解道“真的是這樣,你不也請我喝了一杯了嗎?”

“那是因為我……”話出一半凡一一突然發現自己對莊大江毫無策略,再說下去她還是落在下風頭,她仔細打量吸煙美女一眼,問她“你是乾什麼的?”

吸煙美女呷了一口酒,反問她“你看呢?”

凡一一又問“我們老莊哪點吸引了你,你願意為他買單?”

吸煙美女又不答反問“你說呢?”

凡一一不甘心地說“你是不是彆有目的?”

吸煙美女不慍不火道“你猜呢?”

“是我在提問。”

“你憑什麼來對我提問。”吸煙美女始終回答得不卑不亢。如果說在莊大江身邊的兩個女人裡,遊小果的眼神能鎮住她是因為遊小果太冰冷,冰冷得毫無縫隙,使她覺得無力可使,無縫可鑽。可是凡一一卻不同,她是太燥熱,燥熱得一吹就火著。吸煙美女就是風,見縫就鑽,見火就吹的那一種,所以她怕冰,卻愛去惹火。

“我可警告你,”凡一一對吸煙美女說“我們老莊可是個老實頭,你彆以為他好欺負,有我在,你想在他身上貪便宜,門都沒有。”

吸煙美女斜睨著她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夫妻還是兄妹?”

“都不是。”

“那麼是朋友?”

“呃……”凡一一遲疑了一下,還是否認“也不算是。”

吸煙美女見到有縫可鑽了“那不就得了,你們既不是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你憑什麼管他的生活?”

“因為,”凡一一急了,她一字一頓地說“他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裡,睡在一個屋簷下,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使用同一件家具。”

吸煙美女愕然地看向莊大江,莊大江趕緊搖著手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可彆誤會,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凡一一繼續警告吸煙美女“跟他住一塊兒的不僅有我,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你最好當心可彆被那女人給撞見,我撞見你最多也就嚷嚷上兩聲,那個女人要是撞見你,馬上能讓你停止呼吸。”

吸煙美女麵色變冷了,她問莊大江“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莊大江點點頭,再搖搖頭說“是真的,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你聽我說……”

“我沒必要聽你說,”吸煙美女氣呼呼地站起身來“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值得我與你談心,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是個玩3的變態,你還想拉上我玩4是不是?真惡心。”說著,把酒杯裡剩下的酒往莊大江頭上一澆,悲憤地走開了。

莊大江掛著滿頭酒珠,悲淒淒地望著吸煙美女離去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失落。凡一一自從離婚後便成了一個喜好棒打鴛鴦的人,她見狀心裡一樂,縮著頭鑽進男人堆裡去談笑了。

遊小果繼續坐在二樓陽台上,浩浩明月下隻有她一個人在顧影自憐,偶爾有幾對戀人來到陽台上親熱,猛見陽台角落裡坐著一個鬼影,都嚇得逃開了。

眼看已近酒吧打烊的時間,張經理的包廂門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二男一女,三人在門口咕噥了幾聲,便沿著走廊離開了。包廂門半敞開著,遊小果來了個瑜伽式的深呼吸,讓力量遊走到身體的四肢百骸,準備再迎接一場捍衛戰。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始終未見張經理走出來,包廂裡顯得很平靜,無風也無浪。

遊小果耐心地坐在陽台上觀察著包廂門口的動靜,隻見兩名酒吧招待跑進包廂裡,接著從房中傳出爭吵聲,間中還夾雜著扭打聲和張經理醉醺醺的叫罵聲,驀然發出一聲“乒乓”聲,一名酒吧招待從房裡跑出來對走廊另一頭大喊“快來人幫忙啊!酒客打傷人了。”傾俄,值班經理和幾名保安跑來,眾人一擁而入跑進包廂裡。

遊小果感覺情形不對了,她再也坐不住了,於是離開陽台走到包廂門口向裡打量進去房間裡一片狼藉,茶幾上擺滿了空酒瓶和各類高檔點心水果,張經理半斜地躺在沙發腳邊,臉色灰白,口邊掛著幾滴清沫,他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名酒吧女招待坐在沙發上用手捂著腦袋,值班經理關切地問她是怎麼回事,招待一邊喊著痛一邊說“我剛才告訴這位客人我們酒吧快打烊了,勸他結賬,哪知他蠻不講理地說他還要喝一會兒,讓我彆打擾他。我看他的樣子已經醉的話都講不清楚,好心勸他彆喝了,趁人還醒著趁早結賬走人吧。哪知他二話不說就拿一隻酒杯砸到我腦袋上,並罵我是女鬼,叫我滾遠點。你們看,被砸出老大一個包哩,這要算工傷吧。”

遊小果咬著手指甲縮在門口,暗想這個女招待可真成了她的替死鬼了,真夠冤的。

一名保安拍了拍張經理的臉頰,見他沒有反應,他問值班經理“怎麼辦?這家夥醉得不省人事了,看情形不到明天中午是醒不過來的。”

被打傷的女招待說“他還沒結賬呢,要不今晚就讓他躺在這裡,等明兒他醒後再結賬,我還要他陪我精神損失費呢。”

值班經理說“不行,看他這樣子醉得不輕,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出了事咱們店還解釋不清楚,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在這裡過夜。”

另一名招待說“那怎麼辦?又不知他家住哪兒,總不至於把他扔出門外不管吧。”

保安出了個餿主意“弄堂前麵不遠正好是派出所,這家夥剛才打了人,人證物證俱在,要不咱們把他送派出所去吧,等明兒趕早點到派出所裡去要他付賬。”

值班經理認為這個主意不錯。

眼見得眾人七手八腳地搬起張經理的身軀要往外麵搬,遊小果忽然動了惻隱之心,張經理之所以落到今天這麼落魄的地步,起因還在於自己的一首歌,如果再往班房裡送,那結局就太慘了,他本不應該得到這個結局的。遊小果想起當日張經理笑著請她上台的情景,那男人的笑容還是很真誠的,這個笑容融化了她心裡那層堅冰,她覺得如果在這件事上幫他一次忙,那麼自己與他的恩怨也就就此扯平了,心裡也就不會再有歉疚了。

想到這裡她從角落裡走出來攔住值班經理等人,值班經理問她“這人你認識?”

遊小果點了點頭說“你們把他放下吧,這人讓我來照顧。”

受傷的女招待從一旁跳出來說“他剛才打了我,腦袋上老大一個包。既然你代他出麵了,那你就得陪我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遊小果冷冷打量她一眼說“我沒見到出血,應該算不了什麼吧?這點小傷拿冰敷敷就沒事了。”

“怎麼算不了什麼。”女招待大嚷道“我這是顱內出血,我有腦震蕩了,接下來一個月我就沒法上班了,你說我這傷嚴不嚴重?怎麼說也得陪個萬兒八千的吧。”

“萬兒八千?”遊小果陰惻惻著臉逼近受傷女招待,一身鬼氣破體而出,嚇得女招待連退好幾步,遊小果冷冷地說“顱內出血?哼哼……腦震蕩了還這麼大叫大跳的,你這不是明擺著趁人之危來訛詐,你信不信你今晚下班後剛出這家酒吧腦袋上立馬會開花,你的血會染紅黃浦江。”

受傷女招待打了兩個冷戰,氣勢上先自癟了許多,她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旁邊的保安和值班經理,一名保安生氣地說“你彆以為你是本地人就可以威脅她一個外地打工妹,我們會保護她的,你們打了人就應該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受傷女招待重新找到勇氣,她又跳躥起來“對,不陪就告你們去。”

遊小果陰冷地警告她“你以為他們能保護得了你初一,就能保護得了你十五嗎?你要去告那是你的事情,我懶得管,反正這會兒我是一分錢也不會陪你的。”

受傷女招待氣恨地跺跺腳,哭著跑開了。

遊小果到樓下找到凡一一、莊大江和大政小政,請他們上樓幫忙攙扶張經理,凡一一一見躺在沙發上的張經理,口中立時發出“嘖嘖”的惋惜聲“你看他這麼壯的一副身板,而且還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板,怎麼就醉得這麼稀裡嘩啦的呢,一定是碰上什麼傷心事兒心裡排解不開才會醉倒的。嗯,對了,既然我們的冰海女王遊小果願意出手管這事兒,那這個傷心事多半是與你有關了,你說是不是小果?”

遊小果煩躁道“你這人囉嗦不囉嗦,快把他扶起來呀。”

莊大江問“扶起來,扶到哪裡去?總得有個地兒呀,總不至於扶到南京西路上往路中間一扔吧。”

凡一一很主動地把手伸進張經理的褲兜裡,掏出一隻票夾來,打開一看,滿夾子的信用卡,還算好,找到一張駕駛證,上麵卻是寫的北京地址。

遊小果和莊大江麵麵相覷,不知該把他往哪裡送。凡一一卻說“我看也彆囉嗦了,就送咱們屋裡去把,讓他在沙發上躺上一晚上。”

莊大江有點不樂意了“不行,他這樣子半夜裡肯定要吐,房間裡被他吐得熏天臭地的,我和京京就沒法住下去了。”

凡一一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遲疑,她喜歡男人,但是那種乾淨用不著她來侍候的男人,眼下這個臟男人顯然不是那一類,雖然他很英俊,但還不足以讓她放下身架去侍候他。

遊小果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說“算了算了,就扶咱們房裡去吧,今晚反正我也睡不著,就守在他旁邊,他要吐了我來收拾,這總沒有問題了吧。”

既然遊小果主動請纓了,莊大江和凡一一自然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張經理和他們也有過一麵之緣,彼此間的印象還不錯。眾人七手八腳地攙扶起張經理沉重的身軀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酒吧值班經理又堵在門口了,他手裡舉著一張賬單說“要出門,先把這張賬單給付了。”

走在最前麵的凡一一接過賬單看了眼,吐了吐舌頭又還給值班經理了,她嚷道“小果,5888元呢,這可是張大帳單,他的票夾裡最多也就一千元,剩下的怎麼辦?”

莊大江也勸道“是嘛,小果,我看我們就彆管這擋子麻煩事了,這家夥就算睡班房也是他自己活該。”

大政問值班經理“我們把他的駕駛證押在這裡,等他醒來自己來付行不行?”

值班經理遲疑了片刻,搓著手掌為難地說“這年頭什麼都能造假,我可不敢說這張駕駛證絕對就是真的,萬一是假的呢?那這剩下的四千多元豈不是要我自己掏腰包來賠付了,除非你們把那東西押這裡。”他用手指了指小政扛的攝像機。

小政和大政同聲說“這可不行。”

眾人同時把目光集中到遊小果身上,麻煩是她找來的,接下去自然看她怎麼辦,遊小果從值班經理手裡接過賬單看了一眼,淡淡地說“我去結賬,刷卡行不行?”

“沒問題。”值班經理引著遊小果去前台結賬去了。

莊大江和大政一人一邊夾著張經理向酒吧外拖去,莊大江對凡一一抱怨道“上海的夜生活啊!真他媽的夠詭異的,出來喝杯酒,還要拖個大醉鬼回家去,這都是什麼名堂啊這是。”

凡一一趕緊推脫“你彆怪我,要怪怪小果去,這個大醉鬼是她找上的。我說老莊,我往家裡帶個男人你的意見挺大,遊小果往家裡帶個男人你倒沒意見了,你手裡的這碗水可沒有把平啊!”

小政一邊忙著拍攝一邊嘻笑道“遊小果是在做好事,而你是在做壞事,老莊當然不會同等對待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凡一一撅起嘴不滿道“我和男人睡覺算是做壞事麼?如果這樣說的話你和你女友親熱也不是在乾好事了。”

小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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