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李東勝笑著告訴凡一一“我家小叔準備投資一個以視頻為主的網站,以後就是玩這種不高雅、儘搞怪的電視劇,哦,不,該改名叫‘視頻劇’來賺取網民的點擊率,他現在是拿你們在做一個嘗試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桌上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瞪著李國滬,李國滬沒想到自己的精心布局突然間被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給捅了出來,他先對李東勝連瞪幾個警告的眼神,然後尷尬地對幾個瞪著他的食客笑笑說“小孩子家,儘在說瞎話,哎,你們彆停下啊,快吃快吃,川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遊小果放下手中筷說“李國滬,你先講講清楚,這次拍的《一鍋麻辣燙》真的不是放電視上播,而是準備放到網絡上播映麼?”
李國滬乾笑道“放電視上播映和網絡上播映有區彆嗎?事實上網絡上播映的範圍更廣闊,對打響你們的知名度更有好處。你們想想看,yhy娛樂頻道最多也就在華東地區有點影響,也就上海附近幾個城市有線電視網絡轉播yhy娛樂頻道的節目。可是網絡就不同了,這可是聯通全球的互聯網,全球各地的人們都能看到你們的精彩演出,未來媒體發展的趨勢就是向網絡上發展。我隻是搶前一步占個潮流先鋒,而你們呢,如果這次成功,你們也算是弄潮兒了。”
莊大江捂著火辣辣的嘴巴說“話可不能這麼說,電視上播的話好歹還有個尺度,有些不好的畫麵都會刪除。如果放網絡上播就沒有欄規了,哎喲不好,凡一一和遊小果連打幾場架,我還夾在當中挨了幾巴掌,要是這些畫麵傳到網絡上去,我以後還怎麼出門哪。”
李國滬心想要的就是你莊大江在兩個女人之間煽風點火,凡一一和遊小果互相撕咬的鏡頭,那才是真正的賣點。網民們愛看什麼,小打小鬨,生活瑣事誰來稀罕你啊。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口,生怕遊小果從此看扁了他。
凡一一卻對此很有興趣,她挨近李國滬說“看不出你的腦袋那麼小,動出的腦筋還很斯蒂夫·喬布斯的嘛。我還一直在奇怪,大政小政扛的攝影設備並不正規和高檔,甚至有時連dv都用上了,這樣拍出的片子能好看到哪裡去。,原來你們不準備放到電視上播,而是改放到網絡上播放啊。嗯,這個主意怪有趣的,你說說看,你這個網站計劃準備投資多少,我能不能也參個股?”
李國滬圓滑地說“現在不過是個概念,具體事項我還在考慮當中,搞網站這東西不像投資房地產,風險太大了。你也彆急著參於進來,等到我把事情考慮成熟了,準備融資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到時候還希望你幫我介紹幾個投資人呢。”
凡一一對投資男人有興趣,對投資玩概念同樣感興趣。這時不僅答應晚上叫張經理來看首演,並且要求自己也能在首演上和遊小果一樣有表演的機會,對此李國滬不置可否,他看了看李東勝,李東勝歪著嘴巴說“她上場不行,太老了吧。”
一句話震撼得凡一一眼淚汪汪的太老了!我連三十歲都不到,就已成了舊社會的老婆婆了,這個時代,怎麼發展得這樣快啊!
青春音樂劇《吸血鬼之夜》的劇情其實非常簡單,甚至很老套。就是一個女吸血鬼愛上了一個人類男子,於是沉浸在是否要把他轉變成吸血鬼這個矛盾中。女吸血鬼是個貴族,家族中要求她另外嫁給一個更有勢力的貴族,於是派出殺手去殺女吸血鬼深愛的那個人類男子,女吸血鬼一邊要保護自己愛的男人不被傷害,一邊又陷入自己的內心鬥爭中無力自拔,最後終於選擇了走向陽光,在熾烈的陽光下化為灰燼。
遊小果本不想摻和到一群蹦蹦跳跳,乳臭未乾的孩子當中去。可是她心裡還是有點認可李東勝的那種創新精神的,這台歌舞劇的時間並不長,從頭到尾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因為情節並不複雜,所以孩子們把精力都放在了歌舞中,其中的歌詞和曲子都是自己寫的,雖然聽上去很粗糙,但沒有任何抄襲的痕跡,全部是自己的風格和演繹。前不久大劇院剛剛演繹過美國迪斯尼音樂劇《歌舞青春》,與那種高科技與表演藝術家華麗演繹的美國大戲相比,這台由本土小演員自排自演的小型音樂劇簡直就是兒戲了。可是,遊小果覺得貴就貴在這種敢於挑戰,敢於創新的精神上。
遊小果對李東勝可謂是一見鐘情了,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按照凡一一的說法,那就是老牛吃嫩草,雖然雙方的年齡相差並不是很大,但一個在讀,一個已經踏入社會,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上。
雖然遊小果口口聲聲說自己若是愛上一個人,那就要象鬨革命一樣不顧一切地去愛。可是事情真的出現的時候,自己又發怵了,畢竟話用嘴巴講出口容易,換到實際行動中,首先先想到的是否有這種可能,如果沒這種可能,那自己何必要去浪費這段感情呢。
在遊小果的感覺裡李東勝就象大多數真正的藝術家那樣,想法很幼稚,個性也容易衝動,在人情世故方麵並沒有沾染上李國滬的那種銅臭氣。遊小果與他很談得來,談的都是些什麼話題呢?無非是世界的末日,人類的厄運,死亡的痛快,生活的無聊。遊小果象找到知音一樣的激動,她沒想到自己那種被彆人視為叛逆和不現實的思維方式在李東勝身上卻能找到認同,她也沒有想到短短的一頓飯居然讓自己願意跳到舞台上去當一具沒有台詞的僵屍。
傍晚時分,凡一一如約地帶著張經理來到《吸血鬼之夜》的演出場地,令他們想不到的是演出場地是在一幢即將被拆除的家用電器倉庫裡。諾大的倉庫裡空蕩蕩的,窗戶破敗,牆麵斑駁。觀眾也不多,要麼是些學生的家長,要麼是些學生。沒有正式的舞台,一排空紙箱把倉庫隔成了舞台和觀眾席,觀眾席沒有凳子,大家一律站著看演出。
凡一一看著倉庫門口貼的那張手繪大海報上用瑩光筆新鮮寫上去的“友情出演——遊小果”的時候,心裡酸溜溜的不痛快,自己與遊小果在電視上露麵的機會差不了多少,為什麼自己給彆人的印象隻不過是街頭潑婦,而遊小果則讓人感覺是時尚達人了呢?畢竟穿著一身名牌的是自己呀!遊小果算什麼,她那一身衣服都是通過網購購來的,滿身的臟話不說,還陰陽怪氣的弄不清是女款的還是男款的。
張經理探頭向倉庫裡打量了一眼,滿臉的不屑“就這種幼兒園級彆的裝備還準備讓人去投資啊!你看看,音響是家用音箱,燈光是日光燈,這種表演不用看,也知道是不入流的。”
凡一一勸他“你就當是看場滑稽戲解解悶,告訴你,今晚遊小果要站在舞台當中扮僵屍,你權當看她出洋相尋尋開心吧。”
對這句話張經理很感興趣,他遊目向舞台區看過去,隻見舞台上的那些少男少女們個個做吸血鬼打扮,鬼頭鬼腦的,一時間也辨不清哪個是遊小果。
凡一一在觀眾席上碰到了莊大江和正舉著攝像機的大政,莊大江沒有如願以償地請來吸煙美女,但他曆來不會浪費到手的票券,所以還是把項琳嫂母女給拖來了。李國滬看到張經理後長舒了一口氣,把李東勝和另一名音樂劇的負責人帶到張經理麵前簡單地介紹了兩句,然後如釋負重地脫身出來,對他來說,這場鬨劇就此跟自己不搭界了,至於說這些學生仔是否有能力留下張經理這個大東家,那就靠他們自己的實力了。
李國滬信步走到舞台區邊上,見遊小果正躲在一排紙箱子後麵練習僵屍走路,身上左三圈右三圈裹著好幾米的白紗布,李國滬吃吃笑著對遊小果說“剛才我聽張經理對我那侄子說,隻要他們答應讓你在舞台中央一動不動地從表演開始站到表演結束,他就答應部分投資。”
遊小果氣得幾乎吐血“他真敢這麼說?這家夥長得人高馬大儀表堂堂的,卻是一副小雞肚腸。大不了我就不演了,我想李東勝也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的。”
“這就很難說了,我那侄子為藝術可以脫褲子,把你賣了也不稀奇。”李國滬向後麵招招手,叫大政過來拍遊小果的模樣。
遊小果一邊躲到紙箱後麵閃開小政的攝像鏡頭,一邊還在為李東勝辯解道“李國滬,我看你太不了解你的侄子了,他為藝術可以獻出一切,但還是有原則有尊嚴的。壓根就不象你,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
李國滬嘻皮笑臉地說“按照你的說法,我的靈魂既然那麼醜陋,就算我想賣,估計也沒人敢買哩。喂,看情形你和我侄兒很談得來嘛,今天飯桌上唧唧歪歪話頭不停,臨走時還互相拋媚眼。我可告訴你,要臉的話就彆打他的主意,你跟他差上整整一個輩分呢。”
遊小果從紙箱後麵探出臉來“我和他也就差幾歲,哪談得上一個輩分,你彆形容八隻腳了好伐啦。”
李國滬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自己拎拎清爽好伐啦,你是我追的人,我和他差一個輩分,你當然也差上一個輩分了。”
“你這人真的很勿要麵孔。”遊小果尖聲罵道。
“你這人真的老會占便宜,真的想老的少的一路通吃啊。”李國滬反嘴相譏道“李東勝這小子是個浪子,女人愛上浪子,下場是很慘的,遊小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這種傻事吧。”
“我不是傻瓜,但我做不做傻事關你什麼屁事,你管好自己好伐啦。”
小政的攝像機一會兒對準李國滬,一會兒對準遊小果,心裡感到好笑之極李國滬這個花花公子碰到遊小果這個薄情鬼女,兩人可能擦出火花嗎?
七點半,節目正要正式開演前,李東勝和另外那名負責人找到遊小果,說是節目有點小變動,遊小果還未待他們說完,已經嘎著嗓子在叫“你們不會真的答應張經理的要求,讓我在舞台中央呆站一個多小時吧。”
“不是不是,”李東勝微笑著說“你是我們請來的嘉賓,我們怎麼能要求你做那麼出格的事情呢。”
遊小果鬆了一口氣,眼神柔柔地看著李東勝那張很青春很陽光的臉龐,心田裡滋潤潤的,什麼叫做真命天子,這就叫做真命天子。
可是李東勝又說“事情是這樣的,原來安排你在演出的中段時走到舞台上去,站在吸血鬼貴族身後扮演一個僵屍侍者,時間是十分鐘。可是現在我們想做一個小的調節,就是在第二幕開場前你來表演一段獨唱,我們來給你伴舞。”
遊小果趕緊搖著手說“獨唱不行,我要走調,你們這些都是搞藝術的,聽到了會笑掉大牙的。”
李東勝說“這一點我們都幫你想好了,到時我們有人會躲在幕後唱,你隻要站在前麵張張嘴巴跳跳舞,對對口型就行了。”
“這……豈不是假唱了。”遊小果猶豫道。
李東勝聳聳肩膀說“沒關係,這場演出本來就是玩玩的。觀眾不是朋友就是家人,他們不會在意的。”
遊小果心裡一個格登,她原以為李東勝對藝術是很執著很認真的,沒想到也會冒出這麼一句不嚴肅的話來,她又低低地問道“那麼,唱的是什麼曲目呢?”
李東勝和另外那名負責人互相看了一眼,同聲說道“《喜羊羊和灰太郎》的主題歌。”
遊小果張大嘴巴楞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一口氣,她心裡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張經理存心在刁難自己,要自己演喜羊羊。她怒目向觀眾區中間看去,正見到張經理和凡一一看著自己怪怪地在笑。遊小果心裡很氣忿,鼻孔裡抽著冷氣說“你們這台表演明明是吸血鬼題材,怎麼突然冒出一首《喜羊羊》來,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
李東勝麵露尷尬,但他還是保持著微笑說“我們這台節目本來就不是很正式的,中場加場助興節目給大家解解悶又有什麼不對。”
遊小果麵色有點難看了“你加助興節目給大家解悶無可非議,但我可不是小醜,我可不想表演這種小兒科的節目。李東勝,你們是搞創意的人,怎麼就因為要迎合那個張經理的一句無理要求,就輕易地放低自己的追求標準呢。”
李東勝支支吾吾道“我們這場表演又不是高雅藝術,最終目的還是要追求商業效益的,再說加場助興演出跟張經理有什麼關係?”
“你彆瞞我了,”遊小果咬著牙說“張經理跟我有過節,他今晚存心想整我,這件事你的小叔李國滬已經事先警告過我了。我隻是沒想到,象你這樣情願為藝術獻身的未來藝術家,居然會逢迎他的那種低級趣味條件,中午吃飯時你給我的印象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李東勝臉上的微笑有點掛不住了,他皺皺眉頭說“玩藝術也得先填飽肚子,有了足夠的資本才能繼續玩下去呀。張經理答應我們,隻要你能在今晚表演灰太郎,他就幫我們安排在正式的舞台上表演六場,並以最低的價格租給我們舞台設備和音響器材。你想想看,一個暑期我們能上正式舞台表演六場,這對我們來說是多大的成就啊!而且經濟效益也很可觀,有了這筆錢,我們能把這部音樂劇排得更完美。”
遊小果細著嗓子說“你們獲益了,那我呢?我的人格被蹂躪了。李東勝,真正的藝術家都是窮光蛋,隻有物質上潦倒了,思想境界才能登上一重澄淨的新天地。一個藝術家一旦為錢而藝術,那就是媚俗了,你懂不懂這個道理。”
李東勝歪歪腦袋說“那是你個人的理想,人的肚皮都填不飽了,哪還有思想可言。我看你把藝術太純粹化,太理想化了。”
聽到這裡遊小果對李東勝的好感由天堂摔到了地獄,她忿忿地扯著身上纏著的白紗布,撅著嘴唇對李東勝說“你想填飽肚子就彆來打我的主意,我告訴你,我不乾了。”
李東勝趕緊伸手拉住遊小果,不知怎麼的,當他的手碰到遊小果的肌膚的一瞬間,遊小果感覺到一股熱力從他那隻大手的手掌心傳遍了自己的神經的每個梢節,說不出的迷戀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可是,一想到這個自己如此迷戀的男孩居然會屈從於張經理那麼齷齪的男人時,一股冰冷感瞬間把李東勝的熱度給凍結了,她重新振奮力量,掙脫了李東勝的抓握。
李東勝跟她打商量道“你可以參於我們的所有演出,我們給你分紅怎麼樣?”
遊小果對他做了個鬼臉“我不——稀——罕。”說完,調轉屁股,一腳踢開攔在前麵的兩隻空紙箱子,昂首挺胸地走出舞台區,李東勝在她身後連連挽留了幾聲,她始終沒有回過頭去。
她從倉庫邊上繞開觀眾席向倉庫邊門走去,在門口的時候莊大江攔住了她“嘿,小果,”莊大江喊道“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演戲了麼?”
遊小果怨怨地向舞台區方向投去一瞥說“我沒那個閒功夫陪著一群小毛孩玩搬家家,無聊。”
莊大江瞅瞅她的麵色,關切地說“怎麼啦這是?看你的臉色,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了。”
遊小果摸摸自己的臉說“我能受什麼委屈,能讓我受委屈的人還沒從娘胎裡鑽出來呢。”
遊小果越是否定莊大江越是肯定自己的判斷,他“噢”了一聲“是不是李國滬那個侄子欺負你了?我就說嘛,李家都是劣種,沒一個好東西,你跟他們這種人生氣,那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平白無端地惹上一個心理健康的毛病,犯不著。”
遊小果努了努嘴巴,埋頭要往門外走,莊大江趕緊攔住她說“你受了一點委屈就要逃,就不象你遊小果的個性了。”
遊小果否認道“我不是要逃,我就是不想看見某些人的嘴臉罷了。”
“那和逃避有什麼區彆。”莊大江堅持道“如果我沒帶項琳嫂母女來,你要走我馬上陪你走,可是現在不行,我還必須陪她們母女看這場演出呢。不管好看不好看,項小妹感覺很新鮮。還有,你現在表現得越失意,凡一一就越得意,你總不會希望看見她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生活在蜜罐子裡吧。”
這句話倒提醒遊小果了,事實上她現在所傷心的是對李東勝的愛來得快,去得也是那麼神速,這遠遠違悖了自己當初對愛情的理想。追根究底埋下這個禍根的還是張經理,要不是他提出那個要自己演灰太郎的餿條件,自己和李東勝之間的愛情神話說不定還能再轟轟烈烈一些,就算最終不成,自己好歹也會感到不枉愛過一回了。
想到這裡,她用滿是挑戰的眼神向觀眾席中央的凡一一和張經理打量過去,這一刻的遊小果,又重新回到原來的狀態上來了。莊大江這個人看上去懵懵懂懂,大事拎不清,小事拎過頭,可是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凡一一和遊小果都是鬥誌昂揚的鬥士型人物,生活中的有些坎也許象項琳嫂那樣顧慮多的人會跨不過去,可是對於她們那兩個女人來說,再大的坎也高不過她們的鬥誌,她們總有跨過去的那一刻。
這時舞台區的音樂響了起來,音樂劇正式開始了。
遊小果氣昂昂地穿過觀眾走到凡一一身後時,凡一一正把張經理和李國滬硬湊到一起談論李國滬的新網站計劃,看到遊小果黑著一張臉走過來,凡一一撇開兩個男人擋在她的身前戲謔道“喲——我們的大明星怎麼走到台下來了?是不是演技不過關,演不好灰太郎,被他們那些小孩子趕下台啦。”
遊小果指著張經理寬厚的背影說“凡一一,你跟這種男人玩,以後慘哭的肯定是你,信不信我這句話。”
凡一一不屑地皺皺鼻翼說“能讓我哭的男人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了,遊小果,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打擊,現在拿我的男友來挑刺來了?”
遊小果說“我不是來挑刺,我是就事論事。張經理這家夥品行太歪,好端端的一群藝術少年都被他給耽誤了,投資不投資可以好好談,為什麼把我也牽扯進來?他跟我有仇,也不該拿一群小孩子當卒子來算計我。”
凡一一笑了起來“你彆說得這麼嚴重好不好,現在的小孩本來就是好吃懶做,專愛找捷徑的,張經理隻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他們急於求成這個缺陷跟你開個不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再說你和那些小孩子又沒有簽什麼賣身契,演不演還不是由你自己決定,看來你現在是不準備演了,這倒真幫了張經理一個大忙了,他本來就不想投資到這些不成熟的小孩子身上去的。”
遊小果火津津地哼道“他投資不投資是他的事,反正他剛剛冒犯到我了,這口氣不出我是不甘心的,我得找他評個理去。”
凡一一兩手叉腰攔在遊小果身前說“你想找他出氣還真得先通過我這一關再說。”
遊小果滿眼鄙視地嘲笑她“你這樣護著他,不過是在護著一隻白眼狼而已,彆人是不是真的愛著你,那還很難說哩。”
凡一一也輕描淡寫地說“不過認識幾天的男人,本來就談不上愛這回事,不過既然我和他現在好在那裡,就不容得你來搔擾他。遊小果,你跟我有仇那是前世裡注定的事情,我們之間可以慢慢算這筆帳,但你勾引我前夫在先,昨晚又動手打我現在的男友,很顯然這些都是衝著我來的,我們這筆仇就不能慢慢算了,而是應該速戰速決,省得拉拉扯扯一大串。”
遊小果哭笑不得,凡一一說的這些理由本來就很牽強,原本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到了凡一一嘴裡便成了仇怨的根由了。不過遊小果是那種不屑於解釋的人,特彆是對凡一一,更是懶得多費口舌,她冷冷地迎著凡一一的眼睛說“你想怎樣速戰速決?打架麼?我奉陪。”
凡一一搖搖手說“打架這事太低級,再說李國滬這家夥巴不得咱們多打兩場架,他好傳到網絡上去賺取點擊率,這事兒我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再打架,就是明知他設陷阱還往裡麵跳了。不如這樣好了,莊大江明晚要到‘丫兒丫酒吧’去找那個酒吧女,到時肯定拖著咱們一起去,既然到了酒吧就得喝酒,我們就一杯碰一杯地拚酒怎麼樣?誰先趴下誰算輸,如果你輸給我,以後就再也不許騷擾與我有關係的男人,包括我的前夫和張經理,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遊小果猶豫了半秒鐘,說實話自己有多少酒量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從沒正兒八經喝過酒,也就沒有醉酒的經驗。不過如果不答應,明顯就是在向凡一一示弱,這一點是遊小果萬萬不肯的,於是她冷笑著說“你光光說你贏的事了,要是你輸給我了呢?”
“我要是輸給你,以後見著你哈著腰低著頭走開,絕不跟你爭一寸地,這樣總公平了吧。”
遊小果覺得這個主意自己沒理由反對,再說自己與魯大夫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發生,也隻有凡一一在那裡神經過敏,於是她很肯定地答應了。
李東勝排演的這場青春音樂劇實在很乏味,無論是音樂還是表演都是很次級的業餘水平,一群少年多半是在跳街舞,談不上藝術水平,看來遊小果是高估了李東勝的能力了。當然,張經理也不可能與他們簽約,但那些少年們並不在自身上找失敗的根源,而把失敗的原因歸結到遊小果身上,在他們認為,就是因為遊小果不願演灰太郎,才讓他們失去了一次成名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