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欠我五百萬!
恒山掌門定閒師太有些為難。
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若真是靠著舍一人救下更多人,那真是一件大善事。
但那個舍掉的應該是自己,佛祖割肉飼鷹,也沒有去割兄弟,割鄰居的肉對不對?若真是去割鄰居的肉,那就不是佛陀了。
佛祖和孔聖人的信徒不一樣,孔大聖人若是知道殺一人能救天下,那是斷然不會拒絕的。甚至說不定還會主動去乾,乾完若是良心過不去,就安排人照顧他的家人,或者自殺,一命抵一命,下去陪他。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嘛,大聖人早就說出來了。
當年楊朱喊出來撥一毛而不利天下,被孔聖人的信徒孟老夫子噴的可慘了,都被開除人籍了,說是被毛戴角之輩,是禽獸!
佛祖可不行,殺一個無辜人的命去換更多人的命,在他那裡的邏輯是不能自洽的。不能自洽的邏輯放到計算機程序裡麵就會導致死機,放到哲學家腦袋裡就要走火入魔。
眾生平等啊!不能你比彆的眾生更平等對不對!那是作弊,是糊弄人!
作為一個佛法高深的信人,定閒師太是絕對不會損害一個無辜人的生命的。
這就是有信仰的和沒信仰的人的區彆?
沒信仰的丁勉還在堅持要交出任盈盈,那封紫色的信箋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如何在在一個宗師加四大掌門級高手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
這是賊人在炫耀,也是在威脅。仿佛在說諸位都是插標賣首之徒,我取諸位的腦袋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丁勉,莫大怕了!
這特麼的得是東方不敗親自出手了吧!
東方不敗力壓少林武當的蓋世英姿就在十多年前。那時他們這些人正值壯年,全都親眼目睹了少室山上的那場大戰,十幾個當世絕頂高手圍著東方不敗團團轉,卻被他一柄輕巧的細劍打的狼奔豬突,潰不成軍。
一想到對麵有可能是東方不敗親自來了,他二人再也沒了抵抗的心思。
他們早已經過了年少輕狂,衝冠一怒,拔劍而起的意氣風發,常年做首領的生涯把他們從純粹的俠客,變成了掌門、長老、一方勢力的首領。
這是榮譽,也是一種悲哀!
江湖上最優秀的俠客都要變成政客,就像是俊逸的自由奔騰的戰馬套上了籠子,翱翔在天空的雄鷹戴上了枷鎖。從此在繁重的雜物中沉淪,在勾心鬥角中墮落。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數百年前的陶淵明已經喊出了這種悲哀。
武林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張三豐、達摩那樣的大宗師,不過是這種遊戲規則下必然的產物。
紫色的信箋靜靜的在書桌上平鋪著,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像利劍一樣插進他們的心裡,扇在他們的臉上,但他們早已經失去了少年的熱血。
……
嶽靈珊再次跑回了藥堂。
她的臉因為著急而變得通紅,語氣有些惶恐“任姐姐,你快跑吧。丁師伯要把你抓走送給山下的人!”她真是一個善良而美麗的女子,哪怕對方曾經是魔教的聖姑,哪怕對方曾經要把他的大師哥小師弟搶走,她都沒有怪罪。
“跑不掉的!”
山下是一層又一層圍困的魔教教眾,山上到處是充滿了敵意的五嶽弟子。任盈盈神色黯然,她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她不後悔嫁給了林平之,一切都是命運。
“怎麼辦?丫丫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去找她。”說完她就要闖進裡間。任盈盈攔住了她,她不喜歡欠那個女人的人情。嶽靈珊鼓起了臉蛋,氣呼呼的說到“任姐姐,我都要急死了,你怎麼還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