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同人之玫香暖意!
這日午後,白蕊姬正靠著貴妃椅閉目養神,便聽外麵吵鬨個沒完。白蕊姬素來最不喜睡覺被打擾,一時氣憤,才欲喚人來問究竟發生了何事,明心便匆忙進來,“主兒,仿佛是延禧宮出了事,奴婢已讓九舟去打聽了。”
不多時,九舟匆匆回來稟報,“主兒,儀貴人出大紅了,皇嗣沒保住,已胎死腹中了。”
白蕊姬這才想起來,前世儀貴人也是有孕沒多久就小產的,隻是麵上仍作驚訝狀,“好好的怎麼就出大紅了呢?”
“太醫也不清楚具體原因,說是要把腹中死胎用藥打下後才能做判斷。主兒,皇上也接到了消息,正往延禧宮去呢。”
白蕊姬吩咐明心,“更衣,咱們去延禧宮。”
到了延禧宮,隻見皇上正坐在正殿低頭默默。白蕊姬上前請了安,皇上亦不發一言,兀自沉浸在默然的悲戚中。白蕊姬不知道她前世誕下那個孩子後,皇上是何心情,隻是今世她不是皇上登基後第一個有孕的嬪妃,而儀貴人這胎對於皇上來說卻是如前世對她一般飽含了指望的,如今儀貴人驟然小產,皇上心中定是十分難過的。她不知該如何安慰皇上,隻道,“皇上,您已經有了三位阿哥,往後定然還會再有許多孩子的。”
不多時,皇後也匆匆趕到了。她才俯身請安,太醫已經捧了一個烏木盤子神色不安地過來。
皇上吩咐了皇後起身,便問太醫,“還能有什麼事讓你們如此慌張?”
許太醫和趙太醫互視一眼,慌忙跪下磕了個頭道,“皇上容微臣細稟,胎兒已經打下來了,可是……”他猶豫片刻,還是大著膽子說了下去,“可是這胎兒有異,不像是尋常胎死腹中啊!”
皇上煩躁道,“胎死腹中本來就不尋常,難道還要你們來告訴朕麼?”
許太醫連忙道,“微臣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和趙太醫輪番伺候儀貴人的胎像,從診脈來看,胎兒一直沒有大礙。可是打下的死胎卻……”
皇上隱隱覺得不好,太陽穴上突突地跳著,臉色愈發難看,“死胎怎麼樣?”
許太醫道,“從母體的臍帶到死去的胎兒都周身發青,更可怕的是,胎兒已經成型,能看得出是個男胎,但……孩子卻顯然是中毒猝死的,若是長大分娩而出,按照中毒的情況,也可能是畸胎……”
許太醫不敢再說下去,趙太醫隻得將木盤高高托起,“打下的死胎就在這裡,皇上若是不信,可親眼一觀。”
皇上迅疾地以兩指撩起上麵黑色的布看了一眼,身體輕輕一晃,捧在手中的茶盞哐啷砸在了地上,他幾乎是狂暴地站起來,怒吼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皇後喝道,“你們說是中毒?是什麼毒?”趙太醫挺起身子道,“若微臣與許太醫沒有猜錯,是中了水銀之毒。不知儀貴人以何種方式接觸到了水銀,不僅透過皮膚沾染,而且有服食的跡象,因為劑量太猛,所以導致胎兒被毒死腹中。而且若是水銀慢性中毒,劑量不是如此之大,或許胎兒會長到分娩出母體,但有可能是畸胎或是天性癡傻。”
皇後不覺失色,“那麼你說的水銀,宮中何來此物?”
許太醫道,“以朱砂稍稍提煉,極容易便可得到。宮中佛事諸多,寶華殿中有的是朱砂,唾手可得。連太醫院配藥也是常用,隻怕誰都能得到。”
皇後沉聲道,“皇上,若儀貴人的胎真的是中毒,那就是說,死胎並非是天意懲戒,而是有人蓄意為之,謀害龍胎,動搖國祚祥瑞。臣妾以六宮之首的身份,請求皇上徹查此事,以告慰枉死龍胎的在天之靈。”
皇帝的眼中閃過雪亮的恨意,冷冷道,“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敢謀害朕的孩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徹查龍胎之死的事情上,沒有誰記得去看一眼尚且昏迷未醒的儀貴人。
此事連太後亦被驚動,一時間層層關節查下去,雷厲風行,連儀貴人身邊侍奉的宮人也一個沒有放過,一一盤查。宮中大有草木皆兵之勢,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連素日性子最張揚的嘉貴人也避在自己宮中,足不出戶。
慎刑司的人最是做事做老了的,七十二般酷刑才用了一兩樣,便已有人受不住刑昏死過去,有了這樣的例子,再一一問下去便好辦得多了。
早在儀貴人才遷到延禧宮居住時,白蕊姬就提醒過嫻妃,多多注意身邊伺候的人,她知道前世便是阿箬背叛了如懿,隻是如懿一向待阿箬甚好,白蕊姬便是自己知曉阿箬心思有異,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也隻能暗示如懿多加防範罷了。所尋的借口不過就是言及如今如懿撫養二公主,本就恩寵不斷,加之儀貴人有孕同住,皇上更是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延禧宮,若有人想趁此機會對她們不利,定是會買通身邊人暗地裡算計。隻是彼時嫻妃有寵有女,全然沉浸在歡喜之中,是否能真的明白白蕊姬的意思,卻是不得而知。
私下裡,嫻妃和白蕊姬談論此事時也滿心疑惑,“本宮和海蘭已經是格外小心了,甚至於對於儀貴人的重視比璟嫣還多,怎麼還是小產了呢?”
儀貴人的孩子死後,皇上也甚少過來安慰探視,即便來了也稍稍坐坐就走了,一心隻放在了追查之上。倒是皇後顧念著主仆之情,雖然自己的二阿哥還在病中,倒也過來看望了幾次。儀貴人醒來後一直癡癡呆呆的,茶飯不思,那一雙曾經歡喜的眼睛,除了流淚,便再也不會彆的了。加之太醫說她體內殘餘未清,每日還要服食定量的紅花牛膝湯催落,對於體質孱弱的儀貴人,不啻於是另一重折磨。嫻妃和海常在一直守著她,防她尋了短見。白蕊姬也由此及彼,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孩子沒了之後,也如儀貴人一般茶飯不思,整日以淚洗麵,如此對她倒也頗為同情,時常去看看她。
儀貴人嘶啞著喉嚨道,“嫻妃娘娘放心,不查出是誰害了臣妾的孩子,臣妾是絕不會尋短見的。”說到這句時,她幾乎已經咬碎了牙齒,“臣妾侍奉皇上這麼多年才有了一個孩子,他是臣妾唯一的期盼和希望。到底是誰?是誰這麼容不下嬪妾的孩子!”
嫻妃隻能端過一碗燕窩粥,慢慢地喂著儀貴人,勸慰道,“吃一點東西,才有力氣繼續等下去,等你想要知道的事。”
一碗燕窩粥喂完的時候,卻是皇後身邊的趙一泰先來了。他道,“請嫻妃娘娘、儀貴人,玫常在,海常在稍作準備,皇後娘娘請幾位即刻往長春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