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同人之玫香暖意!
魏嬿婉雖如願脫離了嘉嬪的掌控,但在養心殿也隻是做著禦前宮女的活計。直到十二年新年,皇上依舊沒有任何要將她納入後宮的跡象。這與前世依舊不符,隻是白蕊姬並不過分在意,魏嬿婉為人不安分,如此煞煞她的銳氣也好。另一方麵,前世永琮之死是因白蕊姬將沾染了痘疫的衣衫與永琮乳母的衣衫放在了一處,以致乳母身染痘疫,傳給了永琮。今世她的孩子已平安成長,而茉心也早已離世,自然也不會有人再尋她一起算計皇後,不過依據七阿哥如今的身體狀況,隻怕也是活不長久的,或許可以換一種方法暗中推他一把。
嘉嬪自誕下永璿後,與皇後便更是相交甚密,整日對七阿哥極儘奉承,又言道永璿雖隻比七阿哥晚出生三個月,卻顯得不夠機靈,許是乳母奶水不好,永璿吃不慣所以長得慢些。皇後雖想要她這個幫手,麵上敷衍著她,但永琮自出生就時常三病兩痛的,哪有心思與她多周旋這些客套話,便隻道會再為永璿尋一位乳母,恰好永琮的乳母春娘有個同鄉也才生子不久,身子康健,奶水充足,便在皇後麵前提了一嘴,幾番查驗進了宮。
這日,春娘帶著同鄉去往啟祥宮,才從啟祥宮出來走至後牆根,便聽見不遠處花叢後似有小宮女在議論,“你可聽說皇後娘娘對如今七阿哥的乳母頗有不滿?似乎要撤換了這些人。”
又聞一個弱弱的聲音道,“怎會?這不剛剛才又新來伺候八阿哥的乳母,聽聞還是七阿哥乳母的同鄉。皇後若不滿七阿哥的乳母,怎還會讓她介紹同鄉來給八阿哥?”
方才那清亮嗓音的宮女又道,“七阿哥是中宮之子,是嫡子,皇後娘娘自然寶貝得緊,哪有心思在意八阿哥啊?不過隨意打發個人過來。虧得咱們嘉嬪娘娘心善,還時常將玉氏進獻的紅參送給皇後娘娘和七阿哥,結果一點好兒都沒撈著,倒是可惜了娘娘的一片心。而且我還聽說啊,七阿哥自出生以來總是三病兩痛的,湯藥不離口,來回換了好幾個乳母,但是七阿哥始終長不胖,反而越來越瘦弱,這都多久了,七阿哥還像才出生那般,皇後娘娘如今隻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裡生了大氣了。”
“不過想想也是,七阿哥年紀小,是喝不進去湯藥的,這湯藥一日三次的給乳母去喝,雖說是化作給七阿哥服下,可是七阿哥又能喝進去多少呢?到底還是苦了這些乳母。”
那清亮聲音又道,“不止這樣呢,聽說皇後娘娘自七阿哥出生後,總是愛責罰下人和乳母,怨怪她們沒有照顧好七阿哥,要我說,這些乳母們家中都有自己的孩子,放下了自己的孩子來到宮裡本就是可憐,為了這點子銀子,哪天萬一皇後一個不高興,沒準連命都沒了。”
“若真是這樣,那被皇後娘娘換掉豈不是更好?”
“你想得倒是美,七阿哥身子如今這般不濟,皇後娘娘自然也會怨怪近身侍奉的人不精心,首當其衝便是那些乳母。進了宮伺候阿哥一遭,伺候的不好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門也沒有。便是真換了其他人來伺候,如今的這些人隻怕也是沒命走出紫禁城的。”那宮女複又悄聲道,“除非是大喪之時,太後皇上和皇後會以祈福為名,放出宮一批人,若是她們能等到那時候,或許還能活命,否則再沒出宮的可能性。”
“你可彆胡說,如今皇上皇後剛剛得了嫡子,正是喜慶的時候,哪裡會有大喪?”
“呸呸呸!”那宮女忙道,“好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好妹妹,你可千萬彆說出去啊。”
這話春娘聽罷卻是上了心。同她一同入宮的乳母,共四人,起初七阿哥隻吃她的奶水,她自以為是福氣。可眼見著其他三位乳母,因著沒有喂養阿哥的福氣,長春宮又一向節儉,連賞錢也是幾乎沒有的,幫襯不到家中,又困在宮裡見不到丈夫孩子,長久下去誰能不生怨呢。起初她還勸誡眾人,可漸漸地,便就是她,也常被責備數落。
很多時候人心中稍有不平,一點點小火苗也能瞬間燃起大火。七阿哥吃不進藥,那苦得倒胃的湯藥她是一碗不落的喝下去,化作喂與七阿哥,隻盼望著七阿哥的身子能好起來,隻是七阿哥的舌頭怕苦喝不下藥,難不成她的舌頭就不是舌頭了?便是如此七阿哥身子仍舊始終虛弱,皇後哪日發脾氣也落不下她,她便是連自己的孩子照顧的都沒這般精心,生怕七阿哥冷了一點,熱了一點,尤其是換季之時,她甚至成宿成宿的不睡覺,一心一意的侍奉好七阿哥,隻怕七阿哥感染了風寒。她自以為自己已做得極好,卻不想皇後依舊不滿意,依舊要換掉她們,甚至連命也未必留得下。
一瞬間春娘心中的委屈和不安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沉默半晌,心中許是有了章程,她深吸一口氣,向著長春宮走去。而花叢後的兩人,聽著慢慢遠去的腳步聲,相視而笑。
四月裡,已在禦前當差大半年的魏嬿婉終於被封為官女子,宮中皆稱魏官女子。隻是皇上仿佛並不很在意她,雖給配了個宮女伺候她,也賜居永壽宮居住,但平日裡卻還依然時常傳召她至養心殿做著宮女的活計。且除了第一次的召幸,直到整個夏季過去,皇上都沒有再寵幸她。
入秋後,痘疫流行,自河北蔓延至京郊,又波及京師,十不救五,小兒之殤,日以百計。宮中因著從前順治爺福臨死於痘疫,連聖祖康熙幼時也得過,所以格外惶恐。皇上除了忙於前朝痘疫之事,宮中也供奉了痘神娘娘。到了冬日裡,為過春節所掛的春聯、門神、彩燈全數被撤下,同時諭令全國及宮中“毋炒豆、毋點燈、毋潑水”。一時之間,宮中人人自危,大為惶恐。永琮體弱多病,皇後也格外防備,小心謹慎看顧。長春宮中一律不許生人出入,生怕沾染了痘疫。
這日,白蕊姬正囑咐著永琋的乳母平日裡要多注意防範,明心走進來道,“奴婢方才去禦藥房取了些祛毒避疾的藥包給四阿哥貼身戴著。”
“嗯,多一重防範也是好的。這些年本宮始終未能再孕,唯有永琋這一個孩子,自然不想他出一丁點差錯。”說罷示意明心將藥包交給乳母。
明心寬慰道,“主兒放心,咱們四阿哥是貴子,自有上天庇佑。主兒還年輕,又有皇上恩寵,遲早都會再育子嗣的。且主兒好歹還有四阿哥,那舒貴人侍奉皇上這麼多年了,又一直喝著坐胎藥,也是到現在都還沒有遇喜。聽聞皇上原本打算年下晉封她為嬪的,如今卻不知能否照常進行了。”
白蕊姬又道,“皇上既然說了要晉封,定是會照常舉行儀式的,最多不過是冊封禮簡單些罷了。”
“主兒既想再得一子,不如想些法子,多讓皇上往咱們宮裡來?”
白蕊姬歎道,“我又何嘗不想呢,隻不過如今正逢多事之秋,皇上不是在前朝處理痘疫之事,便是去往長春宮探望七阿哥,哪裡還有心思放在旁的地方?這時候爭寵,搞不好便是適得其反。”複又撫了撫衣袖道,“罷了,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三日後黃昏時分,李玉來傳召白蕊姬前往養心殿一起用晚膳。白蕊姬進殿時才發現如懿也在,笑著請了安,又故意與皇上打趣道,“皇上原是也請了貴妃姐姐來用膳,何必又喚了臣妾來?倒顯得臣妾擾了皇上與姐姐說悄悄話。”
一句話說的如懿臉頰微紅,啐了白蕊姬一口,弘曆則哈哈大笑道,“你這妮子,嘴巴最是刁鑽,今兒是臘月二十三,也算小年。朕想著快到年下了,讓你們過來一起鬆泛鬆泛,倒惹來你這一通話。”
幾人笑著圍著桌子坐了,暖桌上已經布好了熱氣騰騰的金絲菊燉野雞鍋子,掀開蓋子,頓時香氣撲鼻,白蕊姬笑道,“皇上果然沒誆咱們,倒都是平常如懿姐姐愛吃的菜式呢。”
皇上道,“朕何時誆過你們?除了你如懿姐姐愛吃的,自然少不了你的,不然你定要和朕磨上一天,朕可受不了。這芝麻青魚脯製得極好,朕讓他們試著做了十來次,隻有這一次做出來的一點腥味也沒有。菠菜和豆腐製成的金鑲白玉版十分清甜,入口即融。尤其這道醉蝦,融了蝦子本身的鮮嫩,配上醇酒調味的甘芳,可不是你素日最喜歡的?”
白蕊姬與如懿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多謝皇上!”帝妃三人相對而坐,也不讓人服侍,便自在的動起筷子來。
李玉隨後進來道,“皇上,上回您說要在年後晉封幾位主兒的位分,內務府派人過來請示,是否如期舉行?”
皇上微一頷首,“冊封禮費不了什麼章程,如期舉行即可。”李玉依言退下,皇上又道,“朕打算在年後冊封蕊姬為妃,舒貴人為嬪,魏官女子為答應。”複又看向白蕊姬道,“你這個嬪位也做了七年了,如今你父親也已升為了兵部侍郎,做得也極好,你在後宮裡也一直得朕歡心,又為朕誕下登基後的第一子,且教養的十分不錯,這個妃位你是當之無愧。”
能往上爬,白蕊姬自然不會拒絕,忙謝恩道,“臣妾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