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下旨立後_如懿傳同人之玫香暖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四十一章 下旨立後(1 / 2)

如懿傳同人之玫香暖意!

這一日,天朗氣清,雲卷雲舒。

白蕊姬正攜了明心的手往翊坤宮去,預備陪如懿坐著說說話,才走至翊坤宮門口,便見如懿帶著人忙慌慌的出來。白蕊姬忙迎上去道,“姐姐,這是出了什麼事,怎得這般匆忙?”

如懿也來不及與她多說,隻道,“永璜的福晉派人來報,永璜怕是不好了,我要趕過去看看,今日且不能招待你了。”

白蕊姬忙道,“姐姐跟我還講究這虛禮做甚?姐姐快去吧。”

如懿帶著人走了,白蕊姬思及大阿哥,心中不免思緒萬千。一個沒額娘照拂的孩子,在這宮裡小心翼翼的存活著。昔年,因著二公主在如懿宮中養著,大阿哥為了二公主不受委屈,便也時常去如懿宮中,刻意表現的乖巧懂事,儘量的討好如懿,不過就是為了如懿能對自己的妹妹好一些。這些白蕊姬亦是知道的。

待得孝賢皇後薨逝後,她和海蘭曾聯手算計過大阿哥和三阿哥,目的雖是為了阻攔純貴妃登上皇後之位的腳步,卻也使得這兩個孩子這些年始終都是膽戰心驚,謹慎度日。如今大阿哥將要走到生命的儘頭,看著如懿那急切的模樣,白蕊姬微微歎息,她終究做不到太過感性,她沒有那麼多的同情之心,曾經做過的事她不後悔,要讓自己的孩子平安的活著,讓自己的地位不可撼動,便也隻能踩著彆人的肩膀向上爬。

乾隆十五年三月十五日申時,皇長子永璜薨,追封定親王,諡曰安。

如懿進養心殿向皇上稟報永璜的喪儀時,皇上正橫躺在暖閣的榻上,摩挲著手中一枚子母獅和田青玉佩,聽得她進來,隻是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嘶啞著喉嚨道,“你來了。”

皇上轉過臉,露出幾日未理的青青的胡碴,如懿心頭一沉,竟泛起些微酸楚的漣漪。原本在永璜府中處理喪儀,皇上遲遲不肯露麵,她雖與永璜交集未深,心中也不免怨懟,皇上對這長子竟連最後的顏麵也不給。但如今見他這般,如懿亦不由得生出一分哀憫,轉了低柔的語聲,“皇上放心,一切都料理好了。”

皇上將手中的子母獅和田青玉佩遞到如懿眼前。那是一枚肉質的青玉佩,玉質細膩油潤,幽光沉靜,刀工古樸流暢,包漿熟美,一大一小兩頭獅子神態親昵,依偎在一起,一看便是積古之物。

皇上的言語間憑空透出幾許悲涼,“朕找了很久,真的很久。你去主持永璜的喪儀,朕就一直在找,想找出一樣諸瑛用過的東西,可以做個念想。可朕一直找不到,還是毓瑚想起來,從庫房的錦匣裡找到了這個。朕記得很清楚,這是諸瑛的陪嫁。雖然都是富察氏,但她遠不比琅嬅,所以這玉也不算十分名貴。可她戴了很久,一直到死才摘下來。朕叫人封存起來。”他絮絮地說著,“你看,這對子母獅多親熱,天倫之樂,毫無嫌隙。”他苦笑,“朕真的覺得對不住諸瑛。她是朕的第一個女人,若不是那一刻的動心,朕也不會留下她。她是那麼天真單純的女子,看見朕就會笑得那麼高興。”

如懿淒惘道,“可咱們,終究沒有善待她的孩子。”

皇上的眉宇間透露著疲倦,緩緩道,“朕不是故意不給永璜臉麵,不去他的喪儀。”他握住如懿的手,“如懿,朕是真的不敢看,更不敢去麵對。永璜病著的那些日子,朕不願意聽到一點兒他病重的消息,也不願去看他。朕怕他看朕的眼光隻剩了怨恨。朕更怕,怕自己又一次看見朕的孩子走在了朕的前頭。”

如懿隻得柔聲道,“臣妾知道。臣妾把皇上的意思都告訴了永璜府裡,所有的阿哥、命婦都去致喪了。”

皇上挪了挪身子,虛弱地靠在如懿的腿上,頹喪得像個受了傷的孩子,“從乾隆三年端慧太子去世,十二年七阿哥去世,到如今朕的大阿哥。朕登基以來,一直敬慕上天,尊崇佛理,為什麼朕的兒子一個個先朕而去,讓朕落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心。朕,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懿低低道,“皇上,人啊,吃五穀雜糧的身子有病,經不住世事的便是心病。這不是您的錯。”

皇上歎道,“朕知道你說什麼,也隻有你會告訴朕,永璜的死是心病。自從孝賢皇後死後,朕知道永璜有奪嫡之心,朕便忌諱著他。他是朕的兒子,他剛剛成年,還那麼年輕,朕卻漸漸開始老了。朕不能不忌諱,不能不疑心……”

如懿伸出手指,覆住皇帝的口,“皇上,您正當盛年,如日中天……”

“如日中天之後便是夕陽西下,哪裡比得上冉冉升起的太陽?”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兒子長成自然歡喜,可長大了,無能讓人擔心,有野心又讓人害怕。如懿,有時候連朕自己也覺得,自己寵愛公主比皇子更甚。因為對女兒,不會又愛又怕。從太祖努爾哈赤以來,長子爭權已經成了本朝君王不得不忌憚的事。太祖的長子褚英仗著戰功便心胸狹隘,清算功臣,最後被太祖下令絞殺;太宗皇太極的長子豪格覬覦皇位,屢生事端,結果死於多爾袞之手;聖祖康熙爺的長子胤禔因魘咒太子胤礽,謀奪儲位,被削爵囚禁;先帝雍正的長子,朕的三哥弘時,為逆臣進言,被先帝逐出宗籍。如懿,朕是經曆過昔年的弘時之亂的,朕更害怕,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會和列祖列宗的長子們一樣,所以朕申飭永璜比對永璋更嚴厲,但朕的心裡還是疼愛永璜的,畢竟朕的這些孩子裡,他是陪著朕最久的一個啊!”

如懿眼中一酸,溫熱的淚垂垂而落。她極力平複著氣息,緩緩道來,“皇上,永璜要是明白您的心思,在九泉之下也會有所安慰。臣妾去看過永璜,他臨死前念念不忘他的生母哲憫皇貴妃,深悔自己不能儘孝。”

皇上的聲音極輕,“朕不是對哲憫皇貴妃的死全無疑心。昔年朕不懂得保護她,讓她盛年之時便稀裡糊塗離世,如今,又是朕的疑心,逼死了她的兒子。”他輕輕握住如懿的手,“如懿,朕在萬人之上,俯視萬千。可這萬人之上卻也是無人之巔,讓朕覺得自己孤零零的,沒有人可以陪著朕。”

如懿柔聲道,“皇上不要多思多慮。您是皇上,亦是人夫,人父,有時候走下來片刻,也未必不好。”

皇帝倦怠地搖頭,“這個地方,朕一旦走上去,便已經下不來了。朕從前一直以為孝賢皇後太像一個皇後,而不像一個女人,可如今朕卻明白了,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如懿,朕的皇後之位一直空缺,朕很想你快點來,來到朕身邊,咱們站在一塊兒。”

這句話說得如懿意外且震驚,她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提起立後之事。然而,心底還是有彆樣的歡喜,“一塊兒?”

皇上頷首,如懿依著他的肩,輕聲道,“可皇上,也是您說的,那是無人之巔,太過清寒。”

皇上的笑意如透過雲層的光,“所以,咱們在一塊兒。”他長噓一口氣,“朕已經失去了一個長子,兩個嫡子。朕希望冊立你為皇後之後,朕還是會有自己的嫡子。”

如懿垂下頭,語帶傷感,“可臣妾已經是三十三歲了,未必能有所生育。”

皇上伸開手掌,與她的十指一根根交握,“天命顧及,自然會誕育嫡子;天命若不顧,你與朕最喜愛的孩子,就交給你撫養,也可以是咱們的嫡子。所以,你不會膝下孤單。”

如懿輕輕頷首,垂下臉和皇上緊緊貼在一起。這一路走來,明媚歡悅固然不少,可艱難崎嶇,也幾乎曾要了她的性命,卻從未想過,居然也能走到今日。

待如懿回到翊坤宮時,合宮上下已皆知皇帝的立後之意。雖然在皇長子喪中,歡喜不能形於色,可是這麼些年的艱難苦辛、輾轉流離,終於到了這一步。如懿心中不可謂不激動欣喜,而如白蕊姬與海蘭等素日與如懿交好親厚之人更是心中大定,既是為了如懿高興,也是為了自己將來在後宮中的每一步平添了信心。

海蘭見了如懿,疾步上前,想要笑,卻是落了淚,緊緊執著她的手,哽咽道,“姐姐,終於有這一日了。”

如懿亦是慨然,隱然有淚光湧動,“是。隻是賠上了永璜一條命,才成全了我。”

海蘭聞言止了淚,正了容色道,“隻有到了皇後之位,姐姐才稍稍安全些。所以,不管誰賠了進去,都不可惜。”

如懿望著天邊的雲霞,眼神似是縹緲不已,“是。我們所走過的路都是必經之路,所做的事都是不可避免之事。永璜已死,我固然傷心,卻也知道一件秘事。金玉妍對永璜說過哲憫皇貴妃是被孝賢皇後所害。”

白蕊姬與海蘭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迷惑,“金玉妍?”

如懿含著凜冽的警醒,“金玉妍所言,細致異常,連哲憫皇貴妃如何被害死的細枝末節都無一不知。”她的聲音失了這個季節應有的溫度,“皇上曾經與我說過,孝賢皇後至死也不認害死哲憫皇貴妃,我從前從不相信,如今看來,卻真有幾分可信了。”

白蕊姬深吸一口氣,蹙起了眉頭,“若孝賢皇後所言是真,那麼唯一能把如何害死哲憫皇貴妃的始末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才是真正下手害死哲憫皇貴妃之人。”

海蘭亦道,“姐姐記得麼?孝賢皇後生前對飲食性寒性熱之事幾乎一無所知,連自己的一飲一食都不甚注意,還是金玉妍偶爾提醒。雖然阿箬和雙喜都說過,是慧賢皇貴妃和孝賢皇後在咱們冷宮的飲食裡加了許多寒濕之物,可是背後主使,或許另有其人。且還有許多事,孝賢皇後也是至死不認的。”

如懿眯起眼眸,“如今看來,這個人倒更像是金玉妍呢。隻是她出身玉氏,看似不如慧賢皇貴妃和孝賢皇後一般出身高門、身份尊貴,且玉氏雖是新進獻了麗貴人,但一來皇上為了顧著主屬兩邦之誼,二來金玉妍到底生育了皇子,且她在皇上這些年,根基不可謂不深,玉氏不會輕易放棄她,所以不到絕處,皇上也絕不會輕易動她。”

白蕊姬冷笑道,“從前不知敵人身在何處,才受了無數暗算。如今知道是誰了,又已經剪除了她的羽翼,隻須看得死死的,還怕她能翻出天去麼?天長日久,閒來無事,這些賬便一筆筆慢慢算吧。”

如懿的聲線冷冽,“是,是要慢慢算。我們在這宮裡多年,唯一學會的,不就是將對方最引以為傲、賴以為生的東西慢慢挫磨殆儘麼?下半生還長著呢,咱們還在一塊兒,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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