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小師妹,這是朝天閣辦事的規矩,師姐也沒有辦法。”玉瑾一臉歉然說道。
玉籬搖了搖頭,問道“師姐,你知道蘇異去哪了嗎?”
玉瑾笑道“小師妹,這問題該是師姐問你啊。”
“我不知道。”玉籬又是搖頭,接著追問道“那魔功呢?師姐之前說的魔功是怎麼回事?”
“那天你所見到的,蘇異施展的那雙怪手,便是當年大鬨太鄢山的魔人傳授給他的絕學,天魔爪。蘇異是那魔人的傳人無疑,所以你如果知道什麼,一定要儘數告訴師姐,好嗎?”玉瑾按著玉籬的肩膀,柔聲說道。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玉籬得知事情竟如此嚴重,著急得快要哭出來,“師姐,可是蘇異他不是壞人。我與他相處了這麼久,從未見他做過什麼壞事,反而,他還救過我幾回。”
玉瑾歎了口氣,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壞事,還會讓你知道嗎?至於救你,興許隻是不想暴露自己罷了。”
“可是…”玉籬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玉瑾打斷道“好了,我想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先回去吧。”
她知道太鄢山在歸陽子的帶領下,已沒有所謂的正邪之分。兩人觀念不同,聊不出什麼結果。
“大師姐。”玉籬走後,是玉衡接著進到地窖。
“怎麼這麼客氣,當年我在太鄢山時,你都未曾這樣叫過我。”玉瑾笑道。
“以前不懂事。”玉衡回道。
“唉,回不到以前了。”玉瑾突然莫名地說了一句。
玉衡身形一顫,隨即便穩住,說道“這次叫我過來,想問什麼?”
“你明知道我想問什麼的。”玉瑾不住地搖頭,歎氣道,“算了,我知道問不出什麼,你走吧。”
玉衡一愣,問道“那你回去該怎麼交差?”
“該怎麼交差,與你有關嗎?”玉瑾反問道。眼裡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是啊,與誰都無關了。”玉衡自嘲道,而後說了聲“保重”,便拂袖離去了。
玉瑾一屁股坐在潮濕的木凳上,眼神渙散。直到又一人在她麵前坐下。
燭火映出了一俊俏的臉龐。
“姓名。”玉瑾詢問道。
“近城唐府,唐英。”聲音冷漠,平淡。
“我記得你。”玉瑾看著唐英的臉龐,回憶著說道。
“既然記得,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像其他太鄢山的人那般怕你們朝天閣,我是不可能對你說什麼的。”唐英站起來說道。
“我知道。”玉瑾頹然道,“你也可以走了。”
唐英卻沒有動身,她看了玉瑾半晌,方才說道“那日我見到蘇異手上的傷口,‘破魔符’是被他帶著皮肉一起撕下的。”說到這,蘇異手上那血肉模糊的畫麵似乎又出現在她眼前,令她忍不住顫抖。因憐惜難過,也因憤怒。
唐英說罷,轉頭便走。
玉瑾卻是呆住了,心中似乎有些動搖。她從未想過從人身上揭下“破魔符”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以前的那些妖邪,中了她的“破魔符”,都神形俱滅了,現在有人活了下來,卻為何聽上去比死去還要可怕?
玉瑾隨即搖了搖頭。她不需要憐憫,即便當初將駱華生斬殺,她也未曾有過一絲憐憫。從前沒有,現在也不應該有。她在心中勸誡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