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事態惡化,惹來丁臨出手,宋秋韻準備出手擊暈蘇異。卻見曦妃仙找到了曹靈媗,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曹靈媗便喊道“蘇異哥哥!”
清脆的聲音入耳,便如清泉滌淨了一切汙濁。似乎內心的那股凶性非常害怕曹靈媗的純真,一聽見她的聲音,便即退縮。
蘇異的腦中也開始恢複清明。
他收回爛劍,將它物歸原主,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曹府。
這次卻沒有人再阻攔。
“宋長勞,為何不攔住他?他可是身懷魔功。”莊羽生急道。
眾人聽到這話,表情都有些精彩。唯有被蒙在鼓裡的莊羽生滿是不解之色。
“已經保你了一命,你還要如何躥跳?”宋秋韻毫不客氣道。
莊羽生為之一窒,心想是哪裡出了問題。
“宋長老,這裡隻有你對仙修最為熟悉,你就告訴大家,那小子使的是不是仙術吧。”丁臨說道。心裡想的,是不知道莊羽生吃錯了什麼藥,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再咬蘇異一口。
“仙術…怎麼會…”莊羽生麵如死灰,雖依舊不願相信,但已沒有能力再去向長輩證明什麼。
“確實是仙術無疑。今天鬨出的笑話夠多了,大家還嫌不夠丟人嗎?都散了吧。”
宋秋韻是站在曹府一邊的,見鹽幫與真武劍派如此彈跳,心中大為氣惱。但曹老太爺的意思是不願把關係弄僵,她自然也沒什麼好強出頭的。
卻聽鐘四海不依道“那可不行,我們的事情可還沒解決呢。就算蘇異那小子沒問題,但他與那人的關係擺在那,而且他與曹家的關係也不淺,難道曹家不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鐘四海栽贓陷害不成,隻能強來,雖然是有些不好看,但總比什麼都撈不到強。說來說去,饒了這麼一圈,臟水亂濺,最終還是為了訛錢。利益利益,都是所謂的利益所致。
“鐘四海你說了這麼多廢話,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嗎?想要多少乾脆直接開個價吧,彆一直躲躲閃閃的,像個姑娘家。”宋秋韻早就厭煩了鐘四海那種畏畏縮縮的態度,錢要賺,好人也要當,哪來那麼好的事情。若他大大方方直接開口索取,說不定自己還能敬他是條漢子。獅子大開口,也隻有獅子才能開口,鬣狗隻能躲在一旁暗算。
鐘四海卻沒把她的譏諷放在心上,兀自還有一套說辭,道“宋長老不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自己。外頭還有一眾江湖散修沒處說理,若是我不為他們出頭,他們的損失又該算在誰頭上?是南軒先生,蘇異,還是曹府?”
什麼江湖散修,其實就是一群四處流竄的土匪。若是蘇異還在,一定會如此譏諷他。鐘四海拉上什麼散修,無非就是為了增加籌碼。
“好了,都彆爭了。”開口的卻是曹老太爺。說好隻是“看一看”的他最終也是看不下去了。
“四海,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如何?”
“老太爺,不是我不願意退,是…”
曹老太爺擺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譽德,你也不要太過強硬。大家以後都是要共同抗敵的,不要為了一些利益傷了和氣。”
曹譽德隻能應允下來。
他是強硬派,和曹老太爺不一樣,不信奉什麼以和為貴,否則當年也不會和呂仲淮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最終落得個重傷收場。但老父親的話,他卻是不能不聽。
這場鬥爭之中,表麵上是三敗俱傷,但算起來還是大宋國北玥城一方損失最為慘重。慘死於廢墟之中的百姓有數千之眾,傷者不計其數,城牆被毀,房屋倒塌,經濟損失暫時無法估算。又被黑水城擄去了不知道多少人,讓馭天教紮起了根。
而北玥城的損失,利益受損最大的,便是地頭蛇曹家。這也是為何曹譽德態度如此強硬,不願被鐘四海等“自己人”再割一次肉。
其實剩餘兩方也好不到哪去。
馭天教信心滿滿而來,準備大展雄圖,在神主顯靈的奇跡之下吸收北玥全城的百姓為教眾,然而最後卻遠遠達不到預期。
黑水城絕王府損失了侯立人這一員大將,光死在蘇異手裡的人便有三四十人,擄走的人一大半被南軒客救走,還捎上許多人命。同樣遠遠達不到他們“暴利”的目標。
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本就沒有贏家。輸的少的,便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