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此一直持保守態度,但還是願意給麻雀一個機會。
“怎麼回事?!”院中,聶誌豪怒不可遏地看向葉輝煌。
“不……不知道啊……他們怎麼把人救出來的,沒有人知道在哪裡啊……”葉輝煌同樣麵色驚駭,不可思議地看著院外的一幕。
隻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也不可能有人專門和他解釋,說我們是怎麼把人救出來的。
向影借助各地的勞務派遣公司,將情報機構儘可能延伸到每一個角落,這種龍門商會的頂級機密當然不會為外人道也!
“爸,怎麼辦?”聶誌豪又緊張地看向聶雲峰。
“著什麼急?”聶雲峰卻是一點都不擔心,仍舊穩當當坐在雕花的實木椅上,甚至身子還往後靠了靠,幽幽地道:“不要低估權力對一個人的誘惑……”
聶誌豪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慢慢轉過頭去,再次看向門外。
院外,麻雀再次喊道:“方姑娘,你的家人已經救出來了,和我們一起攻擊聶家,然後就回龍門商會!”
在西南地區,梁家的勢力當然至高無上。
但在此時此刻,方芸汐對華章商會的掌控力也無人能敵,作為盧百萬的妻子、方天路的女兒,隻要是她一聲令下,曲無痕等人必然轉頭進攻聶家!
不過方芸汐並沒有這麼做。
她臉上的神情,已經從最開始見到家人時的震驚,慢慢變成了一汪死水般的平靜。
“誰用你救出我家人了?”方芸汐皺著眉:“用得著你多管閒事麼?”
“方姑娘,你……”麻雀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汐!”“姐……”老太太和小夥子也滿臉疑惑,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好意思了……”方芸汐看向他們兩個,麵無表情地說:“我是不可能幫著龍門商會打聶家的……你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龍門商會的良心吧。”
“你在胡說什麼?!”老太太終於怒了,一張臉在夜風中變得扭曲,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充斥著怒意,“你忘了嗎,他們殺了你爸!”
“就是啊姐……”小夥子也怒氣衝衝,因為憤怒,聲音都有些哆嗦起來,“聶誌豪殺了咱爸……”
“我知道!”方芸汐厲聲打斷他們,黑色的發絲在風中淩亂,“爸剛死的時候,我當然也憤怒、也生氣,恨不得將聶家的人全部殺光,甚至做夢都想把聶誌豪的腦袋給扯下來!”
院中,聶誌豪的眼皮微跳,忍不住輕輕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但我做了一段時間華章商會的會長之後,才發現權力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了……”方芸汐繼續說著,還忍不住攤開了手,“看到沒有,這麼多人,就聽我一個人的話……無論他是基層高手、優秀高手、頂級高手,還是遍布在各地的好手,全部聽我方會長一個人的話!”
說到“方會長”這三個字的時候,方芸汐的語氣都忍不住加重了,眼神裡也充斥著迷醉,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身邊的每一個人,畢恭畢敬地叫我方會長時,我終於理解了男人為什麼那麼愛追逐權力……可惜這個世界從來都屬於男人,而不屬於女人……”
方芸汐看著對麵的麻雀、母親和弟弟,但這番話不僅是說給他們聽的,也是說給現場每一個人聽的。
“我也想擁有權力,擁有世界。”方芸汐麵色平靜,一字一句地說:“男人可以為了權力舍棄一切,什麼愛情、友情、親情都可以統統不要……女人為什麼不可以?”
現場一片寂靜,隻有夜風微微拂過樹葉的聲音不斷響起。
大家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母親和弟弟,她都決定舍棄,唯獨將華章商會的會長牢牢握在手中。
老太太和小夥子均是一臉呆滯,不可思議、不可置信地看著方芸汐,像是在看著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方姑娘,你搞什麼?!”麻雀仍舊一臉憤怒,畢竟他背負著整個龍門商會的信任,是他執意要這樣做,我和向影才願意給他機會的,夜風之中,他的聲音充斥著熊熊怒火,“做一個人,首先要有人性!”
“我沒人性。”方芸汐乾脆地承認了這一點,“我隻想要權力,其他身外之物全部可以拋棄。”
“你來龍門商會,一樣可以獲得權力,至少也能混個副總級彆!”麻雀苦苦地奉勸著,“方姑娘,不要這樣,大家都在等著你啊……”
這話不是吹牛,方芸汐跳槽的話,肯定能帶走一部分高手,龍門商會肯定不會虧待她的。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方芸汐冷笑著:“什麼副總,比華章商會的會長差遠了!拿這個就想誘惑我,當我是傻子麼?”
麻雀終於不說話了。
他呆呆地看著方芸汐,就像看著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神情和旁邊的老太太、小夥子一模一樣。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院中,聶雲峰麵上的笑意更濃了,“不要低估權力對一個人的誘惑嘛……這種東西一向是不分男女的。”
“爸,還得是您,洞察人心!”聶誌豪豎起了大拇指,眼中滿是欽佩和讚歎。
“聶老爺子威武!聶老爺子威武!”堂屋裡的那隻八哥又歡快地叫了起來。
我在心裡輕輕地歎著氣,又偷偷朝聶雲峰的位置挪了一些,打算在關鍵時刻不知不覺地將他給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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