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楓林市進入了一年中最美的季節。城市因這種樹而得名,街道兩旁的楓樹葉片已經開始泛黃,銀杏樹則鋪滿人行道,落英繽紛,如同鋪了一層金黃的地毯。
裴語遲的彆墅坐落在城市最優美的楓林區,窗外是一片即將變色的楓樹林。
每到秋天,這片林子宛如一幅會呼吸的油畫。
ctv對他的休養安排近乎特事特辦。
幾個月前那場險些要了他命的感染,讓電視台上下對這位新晉台柱子的休養格外謹慎。
具體休養期限沒有明確規定,隻是要求他好好調養,等完全康複再回歸工作崗位。
上午930,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駁的楓葉影子。
這個時間點,正是秋日最溫柔的時刻——不再有夏日的熾熱,冬日的寒意也尚未來臨。
希雅輕輕走進客廳,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
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裴語遲剛剛離開去亓老那裡,說是要進行“康複治療”。
這已經是他這周第三次去了。
希雅走向書房,打開自己的電腦。這是她三天前開始的秘密記錄——關於裴語遲種種異常行為的觀察日記。
第十天觀察記錄:
上午915他又去亓老那裡了。他說是為了“調理身體,平衡陰陽”。但我注意到他每次回來後,眼神都會變得更加深邃,仿佛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
昨晚,他又一次拒絕了我的親近。借口是“擔心影響寶寶”,但我懷孕過了三個月,醫生明確說過這個階段是安全的。他為什麼要撒謊?
他的傷口愈合速度異常。一個月前那個感染嚴重的腿傷,現在隻剩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疤痕。這正常嗎?
希雅想起一個月前剛從京城回來的那個晚上,裴語遲突然提出要分房睡。
“希雅,我最近睡眠質量不好,經常做噩夢,”他當時這樣說,“我擔心會影響到你和寶寶的休息。”
當時她信了,甚至還心疼他的體貼。但現在回想起來,那晚他的眼神中有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掙紮,仿佛在壓抑著什麼強烈的衝動。
希雅繼續寫道:
他對我的反應變得異常敏銳。昨天我隻是輕微的孕吐反應,他就立刻準備好了溫水和毛巾,仿佛提前知道我會不舒服。
更奇怪的是,他總能在我想要什麼之前就準備好。我想喝水時,他已經倒好了;我想換個姿勢時,他已經調整好了靠墊。這種默契……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不安。
有時候我覺得他在“讀取”我的想法,但這怎麼可能?
希雅的目光落在裴語遲的書桌上。她知道他向來有個習慣——將重要文件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輕輕拉開最下層的抽屜時,她的手微微顫抖。
抽屜裡整齊地放著幾份文件,最上麵壓著一個牛皮紙文件夾。
希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它取了出來。
她明明記得病曆檔案是自己親手從京城帶回來的,放在自己的書桌抽屜裡。為什麼他的抽屜裡還會有一份?
她輕輕翻開文件夾的第一頁。
檔案封麵印著“e.v.o”三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