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刃!
哐啷!
朱正明那點小動作如何能逃得過項塵的眼睛,他直接抬手,將手中提著的黑色拎包扔到了茶幾上。
拎包的拉鏈沒拉,在摔在桌子上後,包內裝著的東西散落出了幾個。
是墨綠色的圓球狀物,在桌子上四散滾著。
“啊!!”
看清此物後,在一旁站著的朱正芬驚聲尖叫,雙腿一軟竟直接癱坐在地。而鎮定如朱正明也僵在當場,原本快要摸到茶幾底下的手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了。
這是半兜子高爆手雷!
“你……”
朱正明陰沉的丹鳳眼瞪得滾圓。
“掏,接著掏。”項塵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單手掏出打火機,嫻熟地點上了一支香煙,並未含在嘴中,而是夾在指尖,“你再掏一下,我直接把你家炸了。”
說著,他拇指食指掐住香煙,中指彈在煙屁股上,一點火星直接是落在了距離那兜子手雷的邊上,嚇得朱正芬和中年美婦又是一陣顫抖。
朱正明真的不敢動了,他們這一大家子人,沒一個武者,真要是這半兜子手雷爆炸,他們絕對無一幸免。
“你,去把三樓那人也請出來,彆想有小動作,要不拿你開刀。”項塵抬了抬手衝朱正芬示意道。
朱正芬一步三顫悠,足足過了五分鐘,才從三樓推著個輪椅走下來。
輪椅上坐著的是朱家老二,也是朱起的父親,朱正勇。
朱正勇半身殘疾,他的身體相比較屋內的其餘幾人要更加虛弱許多,這個時間點被叫起,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疲倦。
“行,你們朱家一大家子人也算到齊了。”項塵拍了拍手,顯然對此頗為滿意。
“你、你不要亂來,有什麼訴求,你直接說,我……我先生是東區的副區長,一定可以解決你的問題的,要是不行,我父親是老區長,也是住在這裡的,他也可以幫到你的。蠻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還年輕,不要做了錯事。”
沒等朱正明開口,她身後站著的中年美婦率先張嘴道,相比較朱正芬的慌亂,她以極快的速度冷靜了下來。
說完,她的嘴角拿捏出了一絲沉穩的笑容,她自認道明她丈夫和父親的身份,對方應該會更為忌憚一點。
她是東區老區長唯一的女兒。
可當美婦自以為是地說出這一連串的話後,朱正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愚蠢!
對方就差把“我是恐怖分子”幾個大字印在臉上了,這等喪心病狂之輩,又豈是你所謂的兩個區長能唬得住的,這就算了,偏偏還要說自己老丈人也是住在這藍楓家園……
這不是連累自己人嗎!
果不其然,項塵一聽,立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去,打電話,把你老子也叫過來。”
完了。
朱正明一閉眼。
中年美婦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晚了,現在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還不是任項塵擺弄,在那半兜子手雷的威脅下,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好好找個理由,彆跟我玩花的,你那點智商還真不夠用。”項塵提醒道。
……
老區長的老伴已是過世,他自己睡得正香,被自家女兒一連五通電話驚醒,火急火燎地披上外套,感到沒多遠的女兒女婿家裡。
“小小,怎麼回事,你說正明突發……”
老區長說不下去了,他剛衝進朱家彆墅,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
一個隻能看到下半張臉的青年正笑意盎然地看著他,青年的手裡還把玩著一把手槍。
那是朱正明藏在茶幾下的槍
這一幕,活脫脫綁匪片情節。
“去,那邊和你女兒女婿一起呆著去。”項塵用槍口比劃了一下道。
“年輕人,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老頭兒,再廢話,把你腦袋擰下來,怎麼樣?”
老區長識趣地閉嘴了。
“你到底是誰?”朱正明再次發問。
“朱區長啊朱區長,你怎麼能這麼健忘呢?幾天之前,你不是給你的好兒子下命令要殺掉我嗎?”項塵笑道。
殺你?
朱正明一個哆嗦。
“兒子?!朱正明,什麼兒子?!”他身旁的中年美婦尖聲道。
項塵聽了想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關注些有的沒的。
對於中年美婦的喝問朱正明根本理也未理,他死死盯著項塵帽簷下的臉,想看出些端倪。
看到對方死盯著自己,項塵乾脆把帽簷抬高,一臉玩味。
雖然側臉上的那道傷疤朱正明沒見過,但這張過分年輕的臉,他早在照片和視頻裡看了無數遍。
“你是……項塵!你沒死?!”
“對,我沒死,所以死的就該是你了。給朱旭打電話,讓他過來。”
朱正明不吭聲了,他不再試圖用語言來威脅或者勸說,因為從他知道項塵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對方什麼也不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