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刃!
狼道在有些人心中被解讀為野心勃勃與團隊協作,可至少在楊不死與邊璽二人眼中,狼道指的,一定是色狼之道。
二人都是心懷尋花問柳的宿娼精神,立誌效仿桑衝做那采花的賊,隻是盜亦有道放在他二人身上也是適用,這種事,終究講究個你情我願的水到渠成。
要說區彆也有,那便是楊不死莫名受部分婦女歡迎,邊璽或許是因他那一對狐狸眼近距離觀看太過滲人,至今還沒有成功的作戰經曆。
但這絲毫不妨礙他那顆尋美的心。
邊璽仗著自己腳程快,足底生風一下便是領先於楊不死,後者捶胸頓足但也無可奈何,隻得在邊璽從那一男一女邊上二十幾米走過的時候,故作姿態地喊了一句“好兄弟,你走慢點。”
而此時已是越過這一對男女的邊璽聽到身後呼喊,自然而然回過頭去,目光渾然天成地從那對路人臉上掃過,一副我隻是路過的模樣。
邊璽那對狐狸眼霎時瞪得滾圓,楊不死那叫個著急,到底是個單麵佳人還是驚為天人,你倒是給個準信,做出這般震驚狀讓人分辨不清,真叫個急人。
那對人兒繼續向前,邊璽則是呆立當場,等到楊不死走過來狠搖了他幾下這才回過神,隻來得及呢喃了句“真美”,便轉身大步向前,重新追趕上去。
接下來自然是一場荒野搭訕。
……
項塵幾人不緊不慢地墜在楊不死二人之後,看到兩人那番神仙操作,嘴中嘖嘖有聲的同時,也有幾分擔心這兩人,彆是被那男方揍死。
項塵直言道“事先聲明,要是打起來了,可彆想讓我幫這倆貨。”
雲紹軒則是看著遠處那兩人的背影說道“我倒是擔心那少年郎不是這倆狼人的對手。狼歸狼,實力還是可以的。”
“照這麼說,我還得幫人家分擔點重擔唄。”項塵先是無奈,接著搖頭苦笑,“說什麼來什麼,看吧,惹著人家了。”
話音落下,項塵也是率先加快腳步,身後幾人跟上。
……
不是說搭訕不行,隻是一來人家有男伴在旁,二來此地已是進入杜尚彆,來往之人目標都是明確,因此可以說互為競爭者,在這般情況下,斷沒道理對陌生人放下警惕。
走到近處,楊不死那大嗓門裡吐出的話也是被項塵幾人聽到,隻聽他說“我們哥倆也不是不講理的,可你二人分明是姐弟,怎麼不能給我哥倆個認識的機會?小哥兒,你姐都沒說話,你管的未免有些太寬了吧?”
在背朝項塵幾人的方向,那陌生男人正將女人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吐沫飛濺的楊不死,身如豹伏的模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演全武行的意思。
項塵頭大,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無非是人家言語間透露出了這是對姐弟,二狼想與姐姐認識,卻被弟弟阻攔,雙方火氣陡升一類的。
項塵當先走了過去,身後大山緊跟而上,寬大的身子倒是將身後幾人的身影都遮擋住了。
聽到身後那不加遮掩的腳步,那對姐弟回頭,項塵也有機會跟他們打了個照麵。
女子麵容確實不俗,櫻桃般的小口霽月清風,身段纖腴適中,整體看來雖算不得天上星,那足夠擔得起小家碧玉四個字,倒無怪乎讓楊不死二人露出那副癡哥兒模樣。
平心而論此女與項塵相熟的幾女還有些許差距,但按楊不死的話來說,無論是項流兒還是何藝璿都段位太高,尋常人等彆說駕馭,便是近身都是費勁。
這種鄰家小妹,大概才是擊中他心坎的那個,這從他那搔首弄姿的模樣便是能夠瞧出一二。
項塵也看到了那個和楊不死二人劍拔弩張的男人,其實與其說男人,倒不如說是青年或者少年大概更加合適,稚嫩的臉龐看上去比項塵幾人都要小上一點,約莫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
少年確實和那女孩眉宇間有些相似。
無論是鄰家小妹還是小弟,項塵都能從他們眼中看到緊張二字。
果然,看到後方走來的項塵尤其是他身後那過於雄厚的大山,女孩下意識地想往前縮,可剛抓住身前少年的衣服,這才想起身前還攔著個大嘴和狐狸眼兒,眼下可真是個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麵。
少年也是有點急了,大喝道“一夥的嗎?哼,都是些下三濫貨色,沒品的東西,來啊,看你們陳爺爺我能不能降得住你們!”
聽著凶悍的話語,怎麼聽都有些色厲內荏的樣子。
項塵眉毛微蹙,道“嘴臭。”
他其實隻是單純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畢竟什麼也沒乾便是無緣無故被劈頭蓋臉來了記群嘲,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身後的大山早就不樂意了,一步向前,越過項塵越過女孩,鍋蓋兒般的大手呼地就探了出去。
少年自然不會甘心就這般被製服住,六星巔峰的真氣纏繞上雙手,雙掌前後相距二寸,合握大山的鐵臂,雙腳碾動,扣出個前後斜置的內八字。
少年眼中隱有興奮,今日他便來個四兩撥千斤,摔死這個傻大個!
可很快那興奮便是凝固,四兩撥千斤就此失算,對方那力道重若五嶽齊至,直接便是給他來了個一力降十會。
本應穩若磐石的內扣雙足也是連連錯位。
嘭的一聲悶響,少年肩膀吃痛,大山的胳膊就那麼掛著少年那其實不算纖細的雙臂,像是圓頭筷夾著兩根龍須麵條一般一下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大地裂開,少年的腳脖子都沒入地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