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轉頭看向身側仍是一臉憤懣的楊倩倩,輕責道“你說說你,明知對方是誰,還偏要不知深淺地邀戰,這下好了吧,項兄的修羅場領教過了?”
修羅場是隨著項塵不斷征戰而逐漸名聲響徹在華夏武者圈子中的名字,事實上這並非是他自創武學屠靈策中的招式,而是隨著不斷殺戮積蓄起的極強殺意,當項塵在含怒出手之時會彌漫在其周身。
對於心思極為堅定之輩影響極小,可對一般武者而言,那種近乎弄到要滲出血腥味道的殺機,簡直如同某種空間場一般,踏入便心神大受影響。
走殺戮道凶悍成他這模樣的,好幾年沒見過了。
江太湉的態度極好,對於江春榮被暴打一事視而不見,在她的價值衡量準則之中,二十三歲的十三星新貴史鴻付都能以其天資使得其姐成為羅蘭級會員,同齡的項塵,更是不得了。
如果是史鴻付還停留在被看中天賦的階段,擊斃過十四星巔峰武者的項塵,則是因為其過硬的實力而進入天下武者視野。
至於他的天賦,那更是媲美華夏之子級彆的。
麵對她的善意,尋常男子定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畢竟江太湉對男人不假辭色這件事在帝都的某些圈子中近乎人儘皆知。
可對此,項塵卻隻有兩句話。
第一句“你就是江太湉?”。
在得到其肯定答複之後,項塵扶著太刀皺著眉問出了第二句話“地上這姓江的被我打成這幅模樣,你是眼瞎看不見?”
江太湉的恬靜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至於他身旁兩側的二女,就是一直嬉笑著的常宛都是臉色如同六月的天,刹那晴轉陰,嘴中陰沉道“不識好歹。”
在她的眼中,江太湉不僅是閨中好友,更是她心中女性的典範,絕不可侵,更不能辱,項塵可以狂妄,名字傳遍華夏,甚至她老爹前些日子都和常宛念叨過的這個男人當然有資本狂妄,但不能狂到江太湉的身上。
楊倩倩更是直接,反手就要撥通電話,盯著項塵道“殺得了簡樂邢又如何?隻要你今日不是武道宗師,我讓你豎著進帝都,橫著出去!”
他就要按下撥通鍵,一隻纖細柔荑攔住了她,江太湉並未惱怒,卻也止住了善意,雙目如古波毫無波瀾,問道“不知我江家,或是我江太湉可曾得罪過項兄?”
“未曾。”項塵道。
“那可是我行了什麼罪惡之事,惹得項兄看不過眼了,要將你那正義殺戮,降臨在我江家,我江太湉的頭上?”
“並無,你我今日第一次見麵,你是否乾過什麼惡事歹事,我一概不知。”
江太湉終是有些不解了,項塵的舉動,便是自詡頭腦不算愚鈍,事實上在帝都之人眼中絕頂靈光的她都是難以明白。
“那究竟是為何?”江太湉疑問道,“項兄打傷我族弟這事我可以不予以追究,甚至他那武道大師的父親我都可以勸說其偃旗息鼓,可我想知道,為何項兄指名道姓要見我?又為何……態度這般有敵意?”
項塵先是伸出一根手指後回答道“第一,這色徒犯到我頭上,沒要他命就是看在你江家的麵子上,你若是想要追究,大可以試試,至於你所說的那武道大師,你也無需給我賣好勸阻,我不受你那人情,他若是有怨氣,三日後帝都南郊外,我恭候他來。”
這話狂妄到了極點,簡直不將武道大師當回事,更狠狠落了江太湉的麵子,楊倩倩不禁冷嘲熱諷道“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武道大師站在你麵前,不知你還有沒有膽氣說出這般話。”
可惜項塵把她當屁,理都不理,隻是看著江太湉。
而江太湉則是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風輕雲淡,那是一種自信之感。
看著項塵的第二根手指,她不在意項塵話語中的暗刺問道“那不知第二點是什麼?”
“第二……”項塵撚了撚自己的兩個手指,赤裸裸的目光在江太湉的全身遊走了一遍,從頭到腳,似是要看透衣衫,毫不遮掩之意,在江太湉的一雙剪水秋眸都是漸漸冰冷了下來之時,項塵再次開口道“第二點,便是看看江家江太湉,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楊倩倩與常宛的預料,聽上去,就好似是某個俊鱗之天驕聞著芳名,不遠千裡來到帝都以求一窺真容一般。
隻是這方式,這態度,是不是有點搞反了?
“那項兄,覺得小女子如何呢?”江太湉問道。
項塵笑了,隻不過並不和煦,反而滿是譏諷。
“庸俗市儈、搔首弄姿、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