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軍控扼賀家山,封鎖山下開闊地,進行頑強阻擊,遏止了王旅的推進。
十月十五日,北軍張紀旅也投入戰鬥。
此前,桂軍第三軍副司令賁克昭率領的先鋒團和粵軍第一軍副司令邱渭南率領的三個營,也先後趕到賀家山一帶,增援湘軍。
從十月十五日起,南北兩軍各投入兵力萬餘人,在賀家山一帶連日激戰。北軍旅長王汝勤和張紀組織部隊對賀家山輪番進攻,但由於不講戰術,士兵盲目射擊,徒耗槍彈、炮彈,因此雖付出很大代價,但戰果不佳。
團長傅良藻(傅良佐之弟)戰歿,部隊死傷過半。加之秋雨連綿,山地泥濘,給不習慣江南氣候的北軍造成意外的困難。
北軍連日強攻,毫無進展,隻好轉攻為守。湘南護法軍在桂、粵軍支援下,經數日激戰,挫敗了北軍的進攻,但苦於彈藥不繼,也未發起新的攻勢。
十月二十一日,程潛與陸裕光、賁克昭、邱渭南等桂、粵軍將領在衡陽舉行會議,商定下一步作戰計劃。
鑒於賀家山至衡山方向北軍雲集,護法軍反擊困難,而寶慶已為北軍攻占,遂決定由趙恒惕指揮兩團湘軍並桂軍賁克昭部,在原地實行堅守防禦。劉建藩部出守大浦,警戒江右,而將主力向寶慶方向轉移,擬出敵不意,收複寶慶,再圖長沙。
計劃確定後,林修梅即率所部湘軍與桂軍一部直趨寶慶,邱渭南之粵軍三營右出攸縣、新市,趨醴陵,威脅敵之後路。
再看寶慶方麵。
湘軍第二師第四旅旅長朱澤黃雖是湖南人,卻死心塌地效力於北軍。
傅良佐派兵進攻衡山時,開始對對寶慶方向暫取守勢。派湘軍朱澤黃旅進駐永豐,並控扼永豐與寶慶間的險要山地界嶺(永豐西南三十公裡),擬待援軍趕到後,再行進攻。
湖南第二區守備司令周偉、第一師第三團團長宋鶴庚於十月二日在寶慶宣告自主。為了先發製人,立即率部東進,襲占界嶺(時朱旅隻派一營防守),前鋒逼近界嶺東麵的青樹坪,另以原永州守備司令謝國光率兵三營,經洪羅廟進逼馬屋嶺,襲擊永豐之敵翼側。
朱澤黃見要地界嶺失守,關係重大,立即轉守為攻。十月五日,朱旅傾巢出動,反攻青樹坪。
戰至次日上午,護法軍不支,退守界嶺。朱旅乘勝追擊,猛攻界嶺。護法軍立足未穩,棄守而退,界嶺複陷敵手。
朱澤黃奪回界嶺後,以主力駐守該地,另以參謀長周詩率兵二營迎擊進逼永豐翼側之護法軍。十月十日,周詩部於馬屋嶺擊敗謝國光之護法軍,進據洪羅廟。
朱澤黃見翼側威脅已經解除,遂於十八日組織部隊由界嶺向寶慶進攻。朱將所部分為兩路,以第七團團長毛樹峻為左翼指揮官,第八團團長周崇嶽為右翼指揮官,兩路相互策應,齊頭並進。
十九日,朱旅攻占黑田鋪(寶慶東三十公裡),繼攻陷洪橋(寶慶東十八公裡),直抵寶慶城下。護法軍據城抵抗一夜,於二十日撤離寶慶,退往杜家坪。
朱澤黃進占寶慶後,馬上發出捷報。為表彰其戰功,北京政府立刻發表朱為長寶鎮守使,晉升陸軍中將。
朱澤黃進占寶慶後,接到傅良佐令其速率主力增援賀家山北軍的電報。遂留兩個營守寶慶,親率四個營於十月二十日出兩市塘(今邵東),擬經洪羅廟趨援賀家山。
這時,賀家山戰場已呈膠著狀態。
十月二十一日,桂軍韋榮昌部抵達衡陽。程潛為打破戰場僵局,商請韋榮昌派出所部一個團,會同湘軍李仲麟、謝國光部(共六營),由衡陽左趨渣江,擬經洪羅廟攻取永豐。
三十一日,韋、李、謝所部湘、桂軍於洪羅廟與朱澤黃旅相遇。雙方激戰一日,朱旅不支,退守界嶺,隨又退至永豐。
數日後,林修梅也指揮所部湘軍,在桂軍陸裕光部配合下,向寶慶發動反攻,於十一月四日下午克複寶慶。爾後,林修梅派宋鶴庚團東進,擬配合在洪羅廟地域待機的韋、李、謝軍進攻永豐。
永豐守敵除朱澤黃所部一個旅(欠二營)外,還有新從長沙趕到的晉軍商震旅和北洋第八師第三十二團。上述守城兵力雖約一師之眾。但由於朱旅已成驚弓之鳥,不堪再戰,商旅新到,立足未穩,加上相互之間互不統屬,所以防禦能力並不很強。
十一月八日,湘桂護法軍攻克界嶺,繼下青樹坪。
十一日,護法軍分四路進攻永豐李仲麟部由青樹坪攻敵正麵,桂軍一部由石頭山經下五裡牌攻敵左翼,謝國光部由上五裡牌攻敵右翼,另以桂軍一部出三甲塘抄敵後路。護法軍四麵圍攻,勇猛作戰,北軍漸呈不支之勢。
下午又有由寶慶開來的湘軍宋鶴庚團和桂軍二營投入戰鬥,護法軍攻勢更猛。永豐守敵見後援不繼,孤城難守,遂於傍晚棄城而逃。
朱澤黃旅逃向湘西,商震旅和第八師之三十二團逃往湘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