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她超級高冷!
金丹境在神遊境殺機鎖定的前提下,有可能生還嗎?
當然是——否。
楚焯靈魂深處叫囂著“危險”,這或許是人身為動物殘餘的求生本能,可惜意識到危險時,危險已經躲不開了。
神遊境強者落到他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是對螻蟻的不屑與厭煩。
他指尖從冰涼的皮膚觸踫到彈跳的動脈上。
神遊境強者掐住楚焯的脖子,遲遲沒有用力,可渾身威壓依舊壓得楚焯站不起身,隻能癱軟跌坐在地。
楚焯嘲諷道“怎麼,下不了手?要不要我幫你?”
“你——”神遊境強者皺眉,對他的態度既不滿又不可思議,他沾了一手的血,問血的主人道“你為何不向我求饒?”
求饒?
仿佛聽到笑話,楚焯懶洋洋地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怎麼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狗仗人勢,我跟狗求有何用?”楚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要死不如得罪乾淨再死!
他這話果然犯了眾怒,不管是效忠於皇帝還是國師,這些修為不低的修士都不認為自己是“走狗”的一員。
剛才還受製於靈魂攻擊的元嬰境和化神境修士們紛紛叫囂著,大聲嚷嚷著,讓神遊境強者殺了楚焯。
神遊境強者被罵成狗,心裡殺意也瞬間溢出。他手下用力,憑著肉體的修為就掐斷了殘喘的呼吸,靈力強行灌入手下這副軀體的經脈丹田和識海,毫無顧忌地橫衝直撞。
識海被靈力衝開,元神因而破碎四散;丹田金丹被靈力撞碎,而後是丹田被灌爆而裂開;經脈被沒有流量管製的靈力衝開,管壁嚴重損傷,再也不復先前彈力。
楚焯像個破布娃娃癱坐在那邊,身體的呼吸運動仍在進行,卻因為呼吸道受到嚴重毀損,每次氣體經過都是沿路摩擦刺痛,帶給他莫大的痛楚。
不殺他,不殺。
神遊境強者滿意的收了手,在其他人的起鬨中,他滿足舔了舔手上的血,把十指都舔得毫無血跡,又用舌頭把嘴邊沾上的也舔了個乾淨。
他笑著告訴他們“彆殺他,我就要安樂那個小娘子看看他這副樣子。”
楚焯渙散的目光猛地聚起。
不行,他不能還給表姐帶去麻煩和痛苦。
模糊難辨的視線之中,隻有沒被傷到的靈魂隱隱感應到破劍被扔在他身旁不遠處。
楚焯想要召喚劍來,可立刻就痛苦得噴了一口血出來。
他猛然噴血,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很快又是一陣笑聲響起。
劍在這,就在這,咫尺天涯。
他的識海,他的丹田……沒有一樣能夠支撐他如往日那樣,隨心所欲的禦劍使用。
他,一無所有啊。
恍惚間,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你將死在今天,你願意嗎?
很熟悉很熟悉,可楚焯聽不出到底屬於誰,甚至連是男是女都辨認不出來。
他終於要死了啊?他可以死在今天嗎?死在今天的話,是不是表姐沒有後顧之憂,姑母也能報仇了?
楚焯想要點頭,但頭好似也不歸他控製。
他忽然想到,點頭的時候就會低頭,而爺爺說過,不低頭是最後的骨氣。
爺爺……對,還有爺爺,楚焯猛然想起還有這一號人物,他怎麼能就這麼忘記了從小相依為命的爺爺?
他已經……他已經準備低頭了啊,他怎麼對得起爺爺……
你將死在今天,你願意嗎?
這個聲音似乎很執著於得到答案,又緩緩重複了一次問題。
楚焯在茫然中,慢慢的、慢慢的,堅定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