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也是一臉驚訝,難道不是?
楚焯捋出最重要的那個問題“你們到底年歲幾許?”
雖然這樣講話好像不太禮貌,但楚焯橫刀直入,打算直接掰個它清清楚楚。
謝皇後拒絕回答,國師大人特彆坦然“知天命爾。”
他的話教亦清遲微微斂眸。
然而更多人想到的是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這倆居然都五十多歲了?
不隻是楚焯,就連跟在謝皇後身後的宮娥們都是帶了驚訝地望向國師,傳聞中的老妖怪。
楚焯望著俊秀飄逸的國師,嗯——修士尚可理解,畢竟到了一定境界便能延長壽命,容貌自然也是;可他又看向優雅秀美如正值花信之年的謝皇後——
這就過分了吧?
謝皇後看出他的眼神,倒不曾惱怒,反而視為一種稱讚。她開開心心地哼道“無憂無慮就是保養良方啦!”
楚焯麵色詭異地點點頭。
“所以說,”國師忽然開口,引來眾人注目之後,緩聲道“既然搶不走,那就隻能跟仙尊您借了。”
沒人回應他。
被隱密的推了一下,差點掉馬的楚焯才後知後覺,這聲“仙尊”是在叫他,連忙應了一聲。
“仙尊這是答應了?”國師撫掌一笑,,“仙尊果然厲害,未曾言便已知之!”
楚焯“……”???
不是,他隻是還沒反應過來啊?
國師都講這樣了他還能問什麼!
楚焯仰天絕望之際,忽有希望之聲、救贖之音自微末響起。
國師想找我談談,我每年宮宴都會提前走。
那雙眸子裡看起來正是陰天,青煙被壓在眼底,像是一片將要麵對驟風急雨的綠茵。
夜色裡楚焯看不清她的眼睛,看臉大概也看不出什麼,但他聽懂了亦清遲的意思,不由得麵色一緊,那現在怎麼辦?
你都應下了還能怎麼辦。
楚焯第一次從師尊那一貫漠然的聲音和語氣裡聽出了些許無奈。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發現鼓舞了他,楚焯立刻扭頭去看。
他所想見的都淹沒在濃濃夜色裡,一絲小尾巴都抓不著。
我去候星台坐坐,你待在長姊那裡切莫出門。
亦清遲像個老媽子一樣為之操心,又不得不吩咐自己這個一不盯著就要撒丫子出去作死的孩子。
楚焯尷尬地摸摸鼻子,正想回答,忽然意識到什麼,他驚愕地傳音不對啊,師尊怎麼知道那國師想了什麼?
國師可是一個字兒都沒說,方才根本就不是他沒聽見的問題,是國師以為他猜到了但其實沒有的問題!
楚焯直到亦清遲要離開他身邊才猛然驚覺——自家師尊救場的傳音內容貌似是她觀心知道的!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化神境,看透了一位修為不知多高但已經要人道合一的大佬?
而且看國師那副樣子,還根本沒有察覺到!
楚焯一撥開雲霧,視野開闊清晰,忽然就把草蛇灰線給捉了個措手不及!
亦清遲“……”
還以為他不會反應過來呢?
眼看著徒弟眯了眯眼,有越挖越深的打算,亦清遲泰然自若傳音道我確實是。
楚焯當然不信。
我確實是化——亦清遲像是氣忽然不足,莫名其妙斷音在名詞中間,她好似沒察覺到,仍然接著神。
楚焯直覺哪裡不對,可聽起來好像也沒毛病,他於是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那邊亦清遲已經同謝皇後交代好楚焯,轉過身和國師三兩步肩並肩消失了去。
某徒弟還愣著。
謝皇後從漸要帶去的托人雲朵上跳了下來,侍女宮娥們緊隨其後。
“怎麼,很難過?”謝皇後拍了拍楚焯的肩膀,促狹道“不是還跟本宮放話說一些……讓本宮很快有外甥的話?”
楚焯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她。